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之7:《杨士瀚扫北》作者:黄秉刚/熙明 内容提要:宋神宗时,北方泥雷国等十八国联合反宋,铁雷率二十万大军进攻中原。太平王杨怀玉与太子慈云奉旨出征,不料被困在泥雷城中,大将魏化回城搬兵,皇上命杨怀玉三子、震北侯杨士瀚带兵扫北。引出了杨士亮黑水国招亲,杨士瀚大弯国巧遇四弟杨士鹏,卖宝剑西番招驸马,得宝幡火烧铁雷,杨怀玉、孟九环夫妻重逢等情节。杨家将历尽曲折,得胜还朝。 第001回 杨士瀚奉旨扫北 先锋官镇前被俘 话说太平王杨怀玉被困泥雷城,老将魏化回京搬兵。正好赶上震北侯杨士瀚夫妻到太行山平贼回来,神宗皇帝就传下圣旨,命扬士瀚挂帅扫北,去解救杨怀玉。杨士瀚的二哥杨士亮,有病刚好,听说父帅被困,大哥阵亡,也要前去为国立功,为兄报仇,就当了前部先锋。 这一天,杨士瀚与其妻陆云娘、二哥杨士亮和金刀将魏化一起做去泥雷国救援扫北大军的准备,选好了吉日良辱,率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耀武扬威,向北方进发了。那真是旌旗遮日月,号角似雷鸣,杀气冲地起,愁云满天空,剑戟照山岳,马啸鬼神惊!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不止一日。在进军中,杨士亮与扬士瀚商量,他要带五百军兵一步,先到雁门关外,为大军安营扎寨做准备去。杨士瀚知道他的这位二哥脾气犟,他想干啥,你拧不过他,只好赞同。杨士亮便带领五百军兵快马加鞭,飞驰而去。 这一天,杨士亮这支队伍正往前走,有人说,前边就要到雁门关了。于是杨士亮下令于雁门关城外为即将到来的大军安营扎寨做准备。他们忙乎了两天,歇息了一天,仍不见大军到来,杨士亮一想,我既然是先锋官,不仅逢山开道,遇水搭桥,打仗也当打头一阵才是。士瀚他们尚未到来,我不能闲着,凭我手中这条亮银枪,我何不走马先拿下雁门关。 雁门关,是铁雷把杨怀玉扫北大军困在泥雷城之后,命黑水王分兵一路夺过去的。雁门关是大宋边境的重要关口,也是想去泥雷城救援杨怀玉非拿下不可的地方。 杨士亮知道拿下雁门关即可显露头脚,又能立一大功。于是,他便带着五百军兵到雁门关下讨敌骂阵来了。 杨士亮勒马擎枪站在旗角下,有的军兵拿着蓝旗,眼望城上,晃旗喝喊:“北国的番兵哨卒你们听着,赶快报告你们的主将出来献关、投降!如若不然,我杨家的少将军就要闯进城去,杀你个孩丫不剩,鸡犬不留!” 时间不长,只听得雁门关里。“咣!咣!咣!”三声炮响,城门往两边一闪,出来一哨军兵。这哨人马在两军阵前排开了一字长蛇阵,有骑马的,也有骑骆驼的,正中显出来一匹桃红马,马上端坐一员女将!这番女也就在二十岁上下,头戴七星盔,堆鸡翎背后飘洒,胸前双摆狐狸尾,左挎弯弓,右带雕翎,还有一个兜囊,兜囊里也不知装的什么,手拿一口绣绒大刀,威风凛凛,催马往上闯!后边一群丫鬓给她观敌瞭阵。 杨士亮一看,心中不悦,暗说:我怎么这样“别扭”,头一阵就遇上一个番女,就算我把她赢了,又能算什么好汉。 可杨士亮哪知道,这番女哪是一般之人,她是黑水王的公主黑凤云。这公主坐下马、手中刀是受过高人传授、名人指点的。另外,她还会使一种叫五股亮银抓的暗器。黑水王夺取雁门关就是仰仗她夺取的。这番女在北方十八国,那是赫赫有名的女将。 今天闻报宋军于城下骂阵,黑凤云即向她爹黑水王请战,带着兵就出阵了。 这公主来到两军阵前,勒马横刀这么一看,见前边显来的这员上将,头戴银盔,面似美玉,粗眉大眼、身穿锁子连环甲,手提亮银枪,威风改凛,杀气腾腾。公主愣了,心里话,这是谁?用刀点指:“对面你是什么人?” 杨士亮在马上一笑:“你向我的名?好,我可以告你,我乃大宋扬家将的第七代子孙杨士亮是也。” “噢,你是杨士亮,不是杨士瀚?” “不错,番女!我们讨敌骂阵是叫黑水王疆场受死,一个姑娘家家的来此做甚?” “哟,怎么您瞧不起公主我,我是黑水王的姑娘,我叫黑凤云。告诉你,你们来啦,也值不得我爹爹亲自下山迎敌。我还以为你是杨士瀚呢?原来你不是。今天你听我劝,赶紧回去给杨士瀚送个信,让他来受死!如若不然,说你姑娘的刀下无眼,叫徐马前横尸!” 杨士亮一听气冲两肋:“好啊,你一个番女竟敢如此发狂,你往哪里走?看枪!” 杨士亮马往上闯,抖枪就刺!公主摆绣绒刀往外招架,挂他的亮银枪,两个人马来马往,打了几个照面,杨士亮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呀,好厉害!无怪乎这丫头带兵出阵。俗话说,疆场出阵每遇僧道女子者不可轻敌,着来此话是实。刚才我没把她放在眼里,真乃短见。这番女的刀法确实不一般。今天我要胜她怕不是那么容易。若输给她,可太丢人啦!想到这,心一横,这条枪连三并四的紧扎猛刺。黑凤云这口刀上下翻飞,破他亮银枪的招。在几个照面之后,黑凤云在马上微微一笑,心想:这南朝的上将,老杨家的人,原来不过如此。我有心要他的命,看来,杀死他不如把他走马活擒,到我爹面前去请功,那才叫好。想到这,一绷马,马往上闯,照定杨士亮迎面就是两刀,杨士亮往外招架,把这两刀架过去啦!哪知这姑娘乘二马相错之时,刀交左手一探腕就把杨士亮的绊甲绦抓住了!往上一抬脚,她穿着四指宽的牛皮靴子,照着杨士亮马的后胯“当”地踹了一脚,脚往外踹,手抓住绊甲绦往回里拽,猛力喝喊:“呀——杨士亮阿,你给我过来吧!”杨士亮哎呀一声,在马上再想挣扎就不行啦。说时迟,那时快,杨士亮被黑凤云走马活擒过去。她把杨士亮横在马鞍鞒上,绣绒刀在脖颈上一晃:“你不要动!你动我就宰了你。”杨士亮把眼一闭等死呐。人家姑娘一蜇马回到了本队,“扑通”一声把杨士亮扔在了地上:“来人啊,把他给我捆上!” 这时,杨士亮手下的军兵都吓坏了:“不好啦!少将军让人给抓去了!”一阵喧嚷,军兵们大败而回。 姑娘在马上微微一笑:“你家公主放你们回去,你们告诉杨士瀚让他明天趁早服输认罪。不然,杀进你们的营盘,别说公主刀不留情。三军收兵!”人家拿住杨士亮不打了,回城啦! 杨士亮的军兵正在忙乱败退之时,后边杨士瀚一行大队人马赶到了。稍事安顿,杨士瀚升座中军大帐,先锋营中的一个头目,把杨士亮如何被拿之事,如实察报。杨士瀚一听“呀”的一声,心说,怪不得北国兵伐中原,原来他们竟有这样出奇的女将!我二哥杨士亮的一条枪也是神出鬼没,怎么几个照面就让人给拿了去?不由火往上撞:“来啊,给我带马拿锤,待我出阵去会会这个番女!” 陆云娘在旁一瞧,忙说:“将军,不用着急,杀鸡焉用宰牛刀,待我去战她,让她把二哥乖乖地放回。” 杨士瀚想了想,说:“那好,云娘啊,疆场出阵,你可要多加小心。” “小事一端,将军望安!”陆云娘到外边挑选了五百军兵,咣!咣!咣!三声炮响,陆云娘带兵出阵,直奔城外讨敌骂阵,让黑凤云出来受死。 黑凤云闻报,带领女兵出城迎敌。来到阵前一看,对方也是一员女将,只见这女将头戴金盔,身穿金甲,外套大红袍飞龙彩凤,身背后背有五口小飞剑,胸前佩带的不知是什么东西。黑凤云心想,看来这员女将定是中原女中之魁,那老杨家男、女都是著名的上将。今天我跟她弧场见面,得多加小心。想到这,马到近前,用刀点指:“你是什么人?” 陆云娘在马上一听气冲两肋,也用刀点指:“北国的番女,你问我,告诉你,我乃大宋神宗皇帝的干女儿,震北侯杨士瀚的夫人,官拜月阳侯,名叫陆云娘的是也。你如知道我的厉害,就赶紧下马服绑,我还能留下你的性命。听说你把我家二哥杨士亮走马活擒过去了,你趁早献出来,然后再献关投降,这是你们的万幸!不然,我的这口刀要踏平雁门_关,杀你们一个鸡犬不留。” 黑凤云听到这,抿嘴一笑:“噢,你是陆云娘啊,我一早听说过,陆全忠是你爹,你倒反辕营,跟杨士瀚结为夫妻。杨士瀚跟陆全忠仇深如海,你不念父女之情,忘却了父女之义,一心跟着杨士瀚。你这个贱婢,还敢在你家公主面前抖威,真正是不知羞耻,不自量力。你趁早回去,我黑凤云不杀无名之辈,你把杨士瀚叫来,计我与他分高低。” 陆云娘听到这,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怒喝:“番女!你哪知我陆云娘是怎么回事。我跟陆全忠有杀父害母之仇,我双亲之仇怎能不报?休走看刀!” 陆云娘撒马往上闯,抡刀就劈。黑凤云往外招架,两个木杀在一处。双方的战鼓猛响,二马盘旋直转。那陆云娘的刀法乃是跟灵芝道姑所学,可谓玄妙。《杨士瀚出世》那部书有过交待,陆全忠、陆云彪都曾败在她的刀下。今天跟黑凤云交战,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不见胜负,打了个平手。陆云娘打着打着心里直犯合计,是怎么回事?怎么黑凤云的刀招跟我的刀招一模一样,好像跟一个人学来的似的,看来这番女的刀法是受过名人的传教,怪不得杨士亮被她擒获。怎么办?嗯,真杀实砍我赢不了她,我得用我的小飞剑打她。想到这,马往旁一转身,就把背后的两支小飞剑打出,只见两道白光“刷!刷!”直奔黑凤云射来。对此,黑凤云早有提防,因为她知道陆云娘背后带有暗器,所以都被她躲过去了。陆云娘一见急啦,手腕一套胸前的红龙套锁,就往外打!这红龙套锁是陆云娘的绝招,可以说是她百发百中的暗器。这要打出去,谁中无疑。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正西边有人大喊一声: “住手!慢下绝手,看贫道来也!” 这一喝喊,陆云娘胸前的红龙套锁就没有打,黑凤云的一马往回一撤,两个人同时顺声音一瞧,见由西边飞也似地跑来个出家的道姑!这道姑面目苍老,皱纹堆垒,头带杨木道冠,身穿青色道服,下穿马履云鞋,背插一口宝剑,手拿风尘尾,行走如飞,那真叫快!把两员女将都吓了一大跳,心里话,这身法怎么这样快! 陆云娘再一瞧,哎呀一声,这不是当年传教我武艺的老师吗:“前边您是老师吗?” 黑凤云也看清了,“哎呀师父扩您这是从哪儿来?” “无量佛!善哉!善哉!”灵芝道姑说,“怎么你们两个孽障,相互打起来了?” 陆云娘一愣:“啊!老师!弟子铠甲在身不便叩头,我在马上给您问安。怎么,您认识这个番女?” 黑凤云也愣了:“师父我不能下马给您问安,在这有礼了。怎么,您认识陆云娘?” 陆云娘和黑凤云都暗自纳闷:怎么我的师父也是她的师父? 对。她俩是亲师兄弟。不过,灵芝道姑传授陆云娘本领时,还没收黑凤云为徒弟呢。后来灵芝道姑在北国教黑凤云武艺时,这事,灵芝道姑也没和黑凤云说过,所以谁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师兄弟。这灵芝道姑和黑水国的国王是朋友。黑水王虽然是北国的王,但他很愿意结交中原人。有一年,灵芝道始云游黑水国,黑水主便请灵芝道姑留在黑水国教他女儿黑凤云武艺。灵芝道姑见黑凤云是棵好苗子,也就答应了。老道姑把黑凤云教成之后,又回中原了。老道姑今天怎么赶到这儿来了?因为近来灵芝道姑听说陆云娘跟杨士瀚一同带兵扫北,不知怎么,她心里犯开了嘀咕,我那徒弟黑凤云和她父亲黑水王,威镇北国,北国人所皆知,如果黑水国与泥雷国合兵一起反宋,那黑水王可对不起我,我得下山访察访察。她来到北国的交界一访,还真是那么回事。黑水王已进兵得了雁门关。早知这样,当初我不该教黑凤云的武艺。怎么办?嗯,去看看,见机行事吧。就这样,老道姑来到雁门关,一看双方正在交战,她回身就躲在附近一棵又粗又高的大白杨树后面,老道姑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眼力还挺好,一看,哎呀,双方交战的这不是陆云娘和黑凤云是谁,好啊,果然她俩打起来啦!这两个人的武艺都是我教的,都是我喜爱的徒儿,可一个是中原人,一个是北国人,按说两国相争,各为共主,这也怨不得她俩。但我收凤云为门徒之时,我再三和他们父子讲过,我教黑凤云武艺,教是教,但学成之后,不许她依仗武功而高侵犯中原或欺压百姓。他们当时满口答应,怎么时过境迁就不守前言了。哎!也怨我。老道姑一边寻思一边观看,看着看着,见陆云娘小飞剑打空了,要使红龙套锁,心里暗想,黑凤的武艺虽然不错,但她不懂红龙套锁的招术,这若被套上,勒不死也勒得半死不拉活的。一别看她是北国人,也生她的气,但毕竟是我的徒儿,这在疆场上有个好歹,我的心也疼的慌啊!想到这,才二声喝喊,急忙从树后走出,跟她俩见了面。 老道姑把她们相互之间的关系,和她来雁门关的目的如此这般一一说明。 陆云娘一听:“噢,原来如此,师父,那黑凤云夺取了雁门关,又把杨士亮拿迸城去,您看该怎么办?” 老道姑念了一声:“无量佛,这问题该由你师妹黑凤云来答复!” 黑凤云闻听,柳眉一皱,说:“师父,这事真是让徒儿一言难尽。自从离开您以后,弟子按照您的话,在我爹面前尽心行孝,保我黑水国。别说,自从我学艺回来以后,别的国还真不敢来欺压我们,我们黑水国在北国也算是个上等强国。谁如道,近年来泥雷国王一再要出尸兵侵犯大宋,说是当年穆桂英、杨六郎把北国,包括我们黑水国杀得狼狈不堪,使我们沦为给宋朝纳贡之国,这谁能甘心呢?泥雷国王要报当日祖宗之恨,他一号召,北方十八国也就响应,合兵一起反宋了。铁雷让我爹为先锋队。在铁雷把杨怀玉大军困在泥雷城后,即分兵一路,让我爹兵取雁门关,弟子再三劝告我爹不要如此,我爹不听,说国家之仇怎能不报。弟子无奈只好跟爹爹征南来了。雁门关一战,弟子得了全胜,我爹本想继续往南进发,不想宋朝的援军到了,那杨士亮让我走马活捉了过来。刚才与这位女将又战,想不到我俩还是师兄弟,你老人家看怎么办吧?依徒儿之见,您跟我进雁门关,您把您的想法跟我爹好好说说,我看他一定能听您的话。您和我一起进城吧。” 老道姑听罢,心中暗说,我怎能跟她先去见黑水王?我不能一错再错。我当先去看看杨士瀚他们,看看他们有何想法,然后再说。不过黑凤云不管怎样是我的徒儿,今天我不能对她怎样。俗语说,僧家无儿传弟子,道家无子度门生,人老喜子女,师父爱徒弟,师徒如父子嘛。可我跟她现在不能再多说什么,说了也没用。嗯:“黑凤云啊,为师今天不能跟你进城,你马上回去,把为师的意思告诉黑水王,让他也想想,看看怎么做才是。另外,杨士亮被你们拿住了,你们可不要慢待于他,杨士亮没有危险还好说,如果有一点差错,那你就太对不起为师我啦。孩子,你回城吧。我先到宋营,然后到雁门关。” 黑凤云一听,知道老师生气啦,不去也不能勉强,只好说:“好吧,老师!弟子照您的话去做。”瞅了一眼陆云娘,心里话,也就是师父来啦,不然我今天非让你好看不可。别看师兄弟,你那两下子,我看你还真不行。 陆云娘也是这样想的,虽然没说话,但从眼钟中可以看出,她一点也不示弱。 老道姑一看她俩谁也没和谁搭言,便说:“黑凤云,你要走,这是你师姐,你也不说一声?” 黑凤云无法,只好在马上施礼:“给师姐问安!” 陆云娘也只好还礼:“师妹,你按师父的话去做吧。不然可没有您的好处。” 黑凤云心里话:用不着你说,可还是点了点头。当即传令牧兵,回城去了。 陆云娘也传令收兵,陪着自己的老师回奔辕营,见杨士瀚来了。 第002回 震北侯喜迎道长 黑水王怕见旧交 陆云娘陪着灵芝道姑来到营门外边,让老师先等一等,她到里边去送个讯。灵芝道姑点了点头。陆云娘即进营奔大帐而来。 大帐里杨士瀚、魏化等人正在担心陆云娘能否得胜之时,只听见外边“呛啷啷”甲叶子素响,陆云娘一掀帘走进大帐。 杨士瀚一见,满面带笑,让坐,问道:“云娘,疆场出阵如何?” 陆云娘落座,说:“我与黑凤云交手打了个棋逢对手,这姑娘能耐真高,我连打了两只小飞剑,都被她躲过去了。我一看,正要用红龙套索打她之时,没想到,我师父灵芝道姑来了!一声喝喊,让我别打。见面一说,才知道这黑凤云不是外人,是我的师妹,我俩是一师之徒。知道后,当然谁都不好意思再打啦,那黑凤云收兵回城了。我也收兵了。我师父乃是在世的高人。如果我们营中有我老师帮忙,那收复雁门关,去泥雷国解救父帅和慈云殿下,向北国讨降书,可以说是易如反掌。我师父已经让我请来啦,现在营外等候。” 杨士瀚、魏化等人一听,个个欢喜。魏化说:“这位高人来助我军,这是大宋之福。”杨士瀚忙下令:“来呀,全军列队,鼓乐相迎!” 灵芝道姑在营门外等着,忽听“咣!咣!咣!”三声炮响,营门大开,军兵夹道排列,陆云娘撒马跑来,远远的就喊道:“师父,您看杨士瀚将军、魏化老将军接您来了!”再一看,好嘛,众将都出来了。为首的二人明盔亮甲,肋下都带着宝剑,不用问年轻的是杨士瀚,年老的是魏化。老道姑还没等往前走,杨士瀚、魏化滚鞍下马,来到切近。 杨士瀚虎背躬身深施一礼:“道长光临,真乃军民之幸!国家之幸!士瀚特来相迎!” 魏化也躬身施礼。 老道姑念了声:“无量佛!”然后说:“贫道有何德能之处,敢烦二位前来迎接。” 杨士瀚面带笑色,说:“请道长到营中叙谈吧。” 有人带马过来,请道姑上马。众将前呼后拥,把道姑迎进营门。到辕门外各自下了马,陪着道姑走进大帐。 与大帐内各自落座,有人献茶。道姑双手合十:“善哉!善哉!贫道此来是为请罪而来。我教了黑凤云这么个徒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贫道深感有愧于国家。” 魏化带着笑色说:“道长,您老人家不要客套,黑凤云虽然是您的徒弟,刚才云娘已经讲过,那是因为您与黑水王当年有过交情,黑水王让他女儿拜在您的门下为徒,也是为了保卫他们的黑水国。这次他们兴兵反叛大宋,只是泥雷国王的鼓吹,与道长毫无关系,您不要在意。” “是啊!”杨士瀚说:“此事怎能怪罪道长。来呀,赶紧为道长准备饭菜!” 老道长说:“我可吃素啊。” 杨士瀚说:“好,赶紧准备素斋。” 功夫不大,素菜和饭摆上。杨士瀚、陆云娘、魏化陪着灵芝道姑,一边吃饭,一边叙谈。 杨士瀚说:“道长!您看黑凤云把我二哥杨士亮生擒活捉过去,我们当怎样去营救他?当怎样去夺取雁门关?望道长多多赐教!” 灵芝道姑想了想,说:“依贫道看,令兄虽然被俘,但他们不会伤害他,刚才我已对黑凤云叮嘱,让她好好照看杨士亮。至于收复雁门关,这你交给贫道吧。贫道凭过去与黑水王的交情,先去说说看,看看能否把黑水往说服?黑水王能听,当然好,如果不听,那就用贫道手中的宝剑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无论怎样,贫道当尽力为之。” 杨士瀚点点头:“那有劳道长了。不知您何时前去雁门关?” 老道姑看了看,天色也晚了,便道:“嗯,事不宜迟,现在我就走。”说着,站起来一拱手:“贫道告辞了!” 杨士瀚说:“天黑了,明天再去也不迟。” “不,今个晚上我就去见黑水王。万一等到明天杨士亮有个好歹可就悔之晚矣。” “那,您老人家腰带多少兵将?” “我呀,一个人也不带,就我自己去。” 大伙一听,心想,这老道姑可真有两下子。 杨士瀚看了一眼陆云娘,见她点头。便说:“那好,您老人家可要多加小心” “料也无妨!”灵芝道姑说着,起身就走。又说了一声:“无量佛!”“刷—”一个跟头一道身影就到了营帐门口那儿。 大伙一看,哎呀,真快!都站起身来往外相送,走到辕门外,再一看,道姑拧身蹿上帐房,帐房上边有个尖,道姑脚踏帐房尖,抱了抱腕:“啊,再见!”一回身,“噌!噌!噌!”再看,老道姑已踪影皆无! 灵芝道姑运用夜行术的功夫除了辕门直奔雁门关而来。脚下那个快,飞也相似,不大功夫,来到雁门关的城外。雁门关坐落在山上。老道姑以哈腰几步蹿到山根底下,往山上瞧了瞧,刚想奔山道走,突然,城头上有人喝喊: “站住!干什么的?” 灵芝道姑顺着声音一瞧,见是北国放哨的军兵,便站住身形,说:“啊,请你们给传报一声,就说有个叫灵芝道姑的要拜见你们的黑水王。” “噢,那你等一等。”传讯的番兵转身走啦。 这时,黑水王正在帅堂闷坐,烦躁不安。为什么?因为黑凤云回来后,把灵芝道姑来到两军阵前,对他们反宋夺取雁门关大为不满的情形,以及让他们赶紧献关投降,释放杨士亮的要求,都说了。黑水王听罢,心里不由“格登”一下,哎呀,她怎么赶来了!这样我以何面目见她?想当年,她传教我女儿武艺,有言在先,不许我女儿武艺学成欺压别国,特别是不能反宋,我全答应了。可现在泥雷国王邀我一同反宋,由于我和左天顺自幼即有携手的交情,碍于情面难以拒绝,加上我们跟中原也有仇恨,就一同兵伐中原了。这,我与道姑见面后,该怎么说呢?唉!真是问心有愧啊!再则,一旦道姑翻了脸,凭她的武功,这雁门关怎能保得住?……黑水王思前想后,连晚饭都没吃好,正愁眉不展之时,忽然,有军兵报告: “王爷,有一位叫灵芝道姑的,要拜见您。” 黑水王一听,心想,哎呀,来得可真够快!这见了面,我说什么呢?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嗯,有啦……看了看这位番兵,悄声低语:“你去和那位道姑这样说……”那番兵“喳”的一声转身走啦。 黑水王又传令,让军兵严加把守,别让这个道姑闯进城来。 传讯的番兵回到城头之上,喝喊:“我们王爷没在雁门关,到泥雷过去了,你改日再来吧!” 灵芝道姑一听,明白了:啊!你是不想见我,想支我走,这可不行。想到这,道姑念了一声:“无量佛!你们王爷不见我,我要进城去见我的徒儿黑凤云,这总该可以吧。” “那你明天来吧。”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进城。” “你不行又能怎样?我们没有命令是不能放你进来的。” 灵芝道姑一寻思也是,军兵没有命令是不能随意放人的。看来,再说也不顶用。干脆,明着进不去,暗里进吧。想到这,抬头又看了看,见城头上那么多番兵,一个挨着一个,弓上肩,刀出鞘,灰瓶、滚木、礌石不老少,显然,从这里是进不去的,得找个合适的地方。于是她说了声:“不放我进去也罢,看贫道走也。” 灵芝道姑一转身,“噌!噌!噌!”几步蹿出去很远,钻进一片乱草蓬篙之中,城上番兵看不见,都以为她走啦。哪知道,这道姑转来转去,找到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城墙根底下,施展她高超的轻功,往上一纵身,又一纵身,“噌!噌!噌!”贴着城墙,竟跨上了城头。然后一个鹞子翻身,两脚轻轻地落在了城内。 道姑看了看四周,急抖身形,窜上房顶,脚踏瓦檐,“嗖!嗖!嗖!”奔城的中心而来。远远的看见前边有一个百尺高杆,杆上挂有一盏灯笼。啊,这时帅府。道姑找到了目标,脚步加快,转眼间就来到帅府。一纵身,蹿上院墙,在墙头上,往四外一看,哎呀!这帅府可真大。心里话,黑水王能在哪间房里呢?刚才我求见你,你不见,现在神不知鬼不觉我来到了你的帅府。嗯,我叫你不见也得见。他一瞧前边有个跨院,院里灯光照得瓦亮! 道姑纵身形奔这跨院来了。来到院中,再一看,这院里有三间书房,书房里灯明腊亮!灵芝道姑心想,黑水王能不能在这书房里呢?待我亲探一番。想着,来到窗户根底下站住,用小手指头轻轻叩了一下窗棂纸,往里一看,只见一位头戴番王盔,身穿锁子甲,面似黑锅底,颏下残髯飘洒,肋下佩戴宝剑的人,正在桌前端坐。道姑笑了,这不是黑水王是谁?嗯,你不想见我,我可是找上门来了,看你怎么办吧?想到这,在外边拍了拍窗户:“无量佛!善哉善哉!里便是黑水王,王驾千岁吗?贫道特此前来拜望!” 黑水王一听,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她不是走了吗?怎么不但没走,反而来到我的院里了,说什么前来拜望,哪有三更半夜拜望的?这纯属戏弄孤家。 “外边你是什么人?” “无量天尊,王驾千岁,怎么你连贫道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我是灵芝……” “灵芝道姑?”黑水王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帘板往上一挑,灵芝道姑进来了。 “善哉!善哉!王爷你好!” 黑水王脸都吓变色啦!赶紧站起身来:“哎呦,是道长!请坐,请坐!” 灵芝道姑在旁边坐下:“王爷你也请坐。” 黑水王战战兢兢,也在对面坐下:“道长你怎么黑夜之间来到帅府,不知有何急事?” 灵芝道姑一阵冷笑:“王爷啊,这你可是明知故问。我来问你,当年我叫你女儿武艺之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难道这些你都忘了不成?” “这,没有忘。你说你叫我女儿武艺,教是教,学成之后,可不须跟中原打仗。” “那王爷,你怎么说的?” “我全答应了。” “着啊,你全答应了,为什么,你有带兵反宋,夺取雁门关?你是个王爷,说话岂能不算数。你女儿是我的徒弟,你们这样做,这样宋朝知道了,能放过我吗?还不得找我算帐,把我的庙给拆了?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我了把话说明。我不要求别的,要求你马上退兵,把杨士亮赶紧放出来。(奇*书*网^.^整*理*提*供)你呀,你回你的黑水国,别管泥雷国和宋朝之事,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这个,”黑水王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长啊,虽然当年我是那样说过,但我们黑水国毕竟是十八国联盟成员之一,泥雷国王左天顺和我从娃娃时就是好朋友,他要求我与他们合兵反宋,我哪能不来呢?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刚才道长说怕宋朝知道我女儿是你的徒弟,要怪罪于你,这不要紧,我看你就别回中原,到我们黑水国去吧。我保证你到了那儿,一切都会随心如意。至于你的要求,道长啊,你我虽然有交情,但这是国家大事,实在难以从命。” 灵芝道姑一听,气得火往上撞:“黑水王,我再说一遍,你马上把杨士亮献出来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可别说贫道和你绝交!” 黑水王哇呀呀暴叫:“绝交?哪有能怎样?” “好啊!黑水王!你忘却当年的诺言,这就叫背信弃义!”灵芝道姑说着站起身来,一伸手从背后“呛啷啷”亮出了宝剑。 黑水王知道道姑厉害,不是道姑的对手,转身往外就跑。道姑怎能放过他,随之追了出来。 这时,黑水王也亮出了宝剑,两个人在当院就厮杀起来。“来人啊!有人行刺本王!快来人!”黑水王边打边喊。这一喊,“呼啦”一下子,有三十几名番兵番将,各提兵刃跑来。有的喊:“捉刺客!”有的问:“刺客在哪儿?”一看黑水王和灵芝道姑正在打着哩。这帮人往上一闯,就把灵芝道姑围了起来。 黑水王断喝:“给我抓活的,别让她跑啦!” 灵芝道姑一看,心想,人都奔我扑来,我又不能杀生害命,我干吃亏,不能跟他们恋战。她脚下一使劲,往上一纵身,“嗖”的一声,蹿到房上了。这帮番兵番将一看,哎呀!这个人真快,他怎么会飞啊?只见“嗖!嗖!嗖!”番兵番将们眼巴巴瞅着这道姑奔正北飞走啦! 灵芝道姑在房顶上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越过几个院落,往下一看,见前边有两个北国打扮得丫鬟挑着灯笼,正本后院来,她一抖身轻轻落了下来。这两个丫鬟下了一大跳,忙问: “你是什么人?” “别怕,我是你们公主的师父,特来找她。她现在在哪儿?” “啊,你问我们的公主?”这两个丫鬟看了看道姑,迟疑了一下:“我们公主正和王妃在堂楼吃酒呢。” “王妃!”灵芝道姑一听,笑了:“怎么王妃也来这了!”她感到王妃在这儿,这事情好办了。 为什么?因为当年灵芝道姑救过王妃的命。当年灵芝道姑于黑水国云游,在庙中挂单之时,正遇上王妃娘娘患重病,派人来庙求神问药。灵芝道姑闻听,主动到她宫院中,为她医病,不久王妃的病就好了。从此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所以道姑闻听她在这儿,挺高兴。心想,王妃对中原颇有感情,她的祖父母都是中原人,她会将中原的话,深明大义,五经四书全读过。今天我跟她把事情讲明,王妃肯定会帮忙。想到这,便满面带笑得说到:“好,有劳你俩去禀告一声娘娘,就说有个叫灵芝道姑的,要拜见她。” “噢,那当然可以。”两个丫鬟头前带路,道姑后边跟着,直奔堂楼而来。 却说王妃娘娘和黑凤云,刚才练了两趟武功,回到堂楼后吃了点心,正在闲谈黑凤云白天在两军阵前与陆云娘交手,灵芝道姑赶来之事。两个丫鬟进来禀告说: “娘娘,楼下来了一个道姑要拜见您。” “哎呀,这个道长真的来啦!”王妃娘娘连说:“有请!有请!” 丫鬟走出屋门,眼望楼下一喊:“有请道长!” 灵芝道姑迈步上楼,一步一步来到堂屋。 王妃娘娘一看,哎呀,道姑还是当年的穿着打扮,虽然分别几年,仍然精神不见当年,两眼炯炯有神,背后插着宝剑:“哎呀!道长,您来了!”边说边施礼,让坐。 黑凤云给师父跪倒叩头。 灵芝道姑搀扶徒儿,说了声:“罢了。”然后落坐。丫鬟献上茶。 灵芝道姑说:“一别几年,娘娘身体可好?” “好!好啊!”娘娘回忆地说:“想当年若不是您有起死回生的医术,我早不在阳世了。您给我治病的大恩,还有教我女儿武功的恩德,我是终生难忘。说真的,我们很想念您,常常提起您。想不到今日您来了,太好了!您就多住些日子,咱们好好叙谈叙谈吧。” 灵芝道姑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娘娘,当年之事,算不了什么,您不要挂在心上。我这次来,是这么回事——”她就把在两军阵前和刚才跟王爷见面,王爷如何翻脸,不念当年之义说了一遍。并说:“王爷让人拿我,我不能杀生害命,故闯出他们的围杀,来找黑凤云,不曾想在这与娘娘相遇,望娘娘鼎力相助,劝劝王爷,信守我教黑凤云武艺时的诺言,不欺压别国,不反中原。现在你们要赶快退出雁门关,放回杨士亮,反戈一击,归顺中原,这样对你们会有好处的。不然的话,等明天杨士瀚一来攻城,娘娘您想想,那杨士瀚的双锤大概您也有了耳闻,是无人可敌的。洪飞龙怎么样?不是败在他的锤下了吗?我倒不是贬低你们,你们要想跟他打,那可是差得太远啦!到那时再想归顺、逃命,恐怕就晚啦!虽说你们北方十八国兵多将广,八宝将军铁雷厉害,但杨士瀚一到,你们肯定要败的溃不成军,狼狈逃窜。到头来还得投降,递顺表,可那损失就大啦。何苦呢?人当有自知之明,望娘娘三思。” 王妃娘娘一听,还真往心里去了。忙说:“哟!道长,您说这番话,我全明白,是这么回事。可王爷的脾气暴躁,您知道,那是拧的出奇,若是让他投降,恐怕他至死也不能投降。我们娘儿俩说了也不算,您看怎么办好呢?” “嗯。”道姑想了想,觉得这王妃娘娘不是推辞之意,是真心话。便说:“这样吧,你们娘儿俩先设法把杨士亮解救出来,然后一归顺,我看这王爷不降也得降,因为他不能离开娘娘你和女儿。退一步说,他真的怎么也不降,那你们娘儿俩降了,也有好处。我想杨士瀚会对黑水国锤下留情的。这我可以担保。” “不过,”王妃娘娘看了看黑凤云,仍有顾虑地说,“道长啊!如果我们娘儿俩投降啦,有一桩事我很担心。” “噢,什么事?娘娘你只管说与贫道。” “我担心的是,我们娘儿俩投降了,造反雁门关,把杨士亮解救了,可杨士亮得救后,要翻脸不饶我们,怎么办啊?” “无量佛,杨士亮怎么会恩将仇报呢!不会的!不会的!” “哎呀道长,您不知道,杨士亮被俘以后,王爷曾询问过几次问他来了多少兵?进兵的内情如何?杨士亮是守口如瓶,一字不答。王爷一怒之间,让人用皮鞭拷打杨士亮,把他打的皮开肉绽,他能不恨在心头吗?如果他一旦得救,要报此仇,加罪于我们,那时我们娘儿俩怎么办?那可是叫天天不理,呼地地不应啊!” 灵芝道姑一听这事也是。常言道,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到时候,万一杨士亮一瞪眼珠子,非要报仇不可,还真不好办。嗯,这事,娘娘提得有道理。怎么办呢?人家咬住这个事,我也没法答复啊。说担保不会出事,不行。如果沾包呢?这个包我也担当不起啊!|Qī|shu|ωang|道姑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个主意,心里话,我就得这么办。于是,满面带笑,说道:“娘娘,这你放心,我有个办法。” 第003回 王妃知恩欲归顺 士亮得令愿应亲 王妃娘娘问灵芝道姑,杨士亮一旦获释,有何办法可使他不记前仇,不进行报复。 灵芝道姑沉思了一会儿,笑说:“王妃啊,我来向你,凤云这孩子可曾招了驸马?” 凤云公主在旁边一听,这脸“刷”地一下全红啦!心想:我师父干嘛问这个? 王妃听到这,心里话:啊,你问凤云有没有婆家,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扯到这儿来了?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真不好说。不过道姑不会有恶意。于是也一笑:“道长啊,您向这个,您不是外人,我踉您说,我的女儿,您的徒弟,论她的模样、身段、武功、文才,哪一样都够得上好中之好,优中之优!要招驸马的话,那应该说有的是。但我们老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孩子,当然得挑挑选选。咳!可能挑的严了点,细了点,加上我们北国门当户对、有才有貌的小伙子又这么少,这不到现在也没碰上一个合适的。不瞒您说,还没有订亲。” “好,那好!既然尚未订亲,王妃娘娘,你看我给我徒儿,你家公主,提门亲事怎么样?” “啊!你提的是哪一家?此人是谁?” “我提的不是别人,就是杨士亮啊,你看如何?” “这个,”王妃看了一眼黑凤云,说:“杨士亮,人家是中原大国杨家将的子孙,与我的女儿成亲能愿意吗?” “嗯,我看差不多。我在宋营中曾问起过杨土亮有没有成亲?杨士瀚说,他二哥杨士亮比他大两岁,但尚未成亲。我看这就有可能。如果娘娘能解救杨士亮,定下这门亲事,归顺大宋,我敢担保你们全家无优。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王妃娘娘看了看黑凤云。 黑凤云低着脑袋,心想,我师父想的可真够周到。我着杨士亮这个人五官相貌端正,仪表堂堂,这门亲事如能定下来,我与他倒也般配。但我怎么好意思表示呢。妈妈啊,你倒是说话呀,这公主心里还真着急啦。 王妃娘娘见自己的女儿低头不语,脸蛋儿排红,看样子挺高兴,没有一点反感。知道女儿愿意。于是说:“道长!这门亲事,如果真能定下来,我们娘儿俩豁出来了,一定造反雁门关,千方百计让王爷归顺大宋。不过这亲事能行吗?” 一个番官走了过来:“哎呀,是公主来了,您有什么事?” “我奉王妃娘娘之命,上这儿来取那个杨士亮。我娘今个晚上要审间他,你们赶紧把他交给我,由我把他带去。” 看守的番官一听,怎敢不应,忙说:“是。”不一会儿,把杨士亮推了出来。 杨士亮自从被擒以后,黑水王审问过他两次,不论问什么,他都不回答,气得黑水王让人用皮鞭子抽他,用棍子打他。这样,他更不回答,并怒斥黑水王。黑水王真狠,把他打得混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他恨自己这条银枪还没有练到家,怎么竟败在一个番邦丫头之手,而且被人家走马活擒过来。真窝火啊里眼下只有盼士瀚他们来营救我了,不知他们到了没有?咳!他正在唉声叹气,思前想后之时,有人进来推推操操,把他推到了跨院的门口。 杨士亮借着灯光一看,一边站着两个丫鬟,一边站着一个女将,仔细一看,哎呀,这不是拿住我的那个黑凤云吗?她来干什么?于是双眉一皱,喝道:“你们这帮人,把你家杨将军推在这儿千什么?要杀,你们就开刀。要吃肉,你们就张口。不要在我这儿再想找到什么便宜户 黑凤云一听,心里话:杨士亮还真是个男子汉!“哟,丫鬟,推他走。”然后悄声告诉看守的番官:“娘娘审问完,我就把他送回来,这事不许声张出去。” “是。” “走!”丫鬓推操着杨士亮,一直来到楼上的堂屋里。 杨士亮被推进堂屋里,在那儿一站,拧眉睁眼,只见正中坐着一位北国娘娘打扮的女子,旁边还坐看一个出家的道姑。心里话,怎么你们也要审问我? 黑凤云说:“师父,妈,我把他带来了!” 道姑站起身来,看了看杨士亮,双手合十:“善哉!善哉!杨将军受惊了。贫道晚来一步,望不要见怪。” 杨士亮愣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他没弄明白,也不便开口说什么,呆呆地瞅着道姑。 道姑念了一声“无量佛!”又说:“我是特意来救你的。”说着走上前去把杨士亮的绑绳解开。又搬了一把椅子,让杨士亮落坐。 杨士亮虽仍然迷惑不解,但从道姑说话的声音、语气听出她是中原人。看样子又不象有什么恶意。心想,你让我坐,我就坐。邃说:“请向道长,你是什么人?为何给我松绑?” 灵芝道姑面带笑色,说:“我是灵芝道姑,出家在雪山。大溉我的名字你也许听说过,我有一个徒弟,叫陆云娘,你认识吧?” “陆云娘?当然我知道,那是六帝神宗的干闺女、干公主,是杨士瀚的夫人,我的弟媳。但不知你此来是何用意呢?” “啊,杨将军,我来到雁门关的时候,正赶上陆云娘和黑凤云在两军阵前打仗,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徒弟,她俩过去不知道,我一说开了,他俩各自收兵,不打啦。今晚我奉杨士瀚将军之命进城,一则为救你,二则说服黑水王归顺大宋,夺回雁门关。杨将军你受委屈啦,贫道当面向你请罪。” 杨士亮听到这,满心欢喜:“哎哟,道长互如此说来,你可以救我逃命!那可太好了。” “不过,想是这样想,办起来也难啊!公主虽是我的徒弟,但雁门关的北国军兵,兵勇将强,贫道又不能杀生害命,杨将军你又带着伤,即使我保你逃命,恐怕也走不出去,到那时,就悔之晚矣!” “那怎么办?”杨士亮间。 “贫道刚才跟这位王纪娘娘商量过,要想解救杨将军并夺取雁门关,如果你能……”道姑欲说又没往下说。 杨士亮急不可耐,忙向:“我怎么样?” “这,贫道有一句话,说出来不知杨将军意下如何?” “哎——道长说嘛。” “我说。我说出来,杨将军你要答应了,我看救你的命、夺雁门关,扫北得降书,都不成向题。如果,你不答应,不但全办不到,恐怕你我都难逃出雁门关!” “既然如此,道长说吧!” “我说出来,杨将军你能答应?” “这,这得看是什么事?当应则一定应。” “好。贫道有意与你为媒作保。想请杨将军娶黑凤云公主为妻。你们两个订下亲,这就是两国订下了儿女亲事,那就没什么说的了,别的不就都好解决了吗?” 杨士亮听罢,低头不语。心想,这道姑真是冒失,你知道我订没订过亲,就给我提亲。不过她还真蒙对了,我尚未定亲。在京城有那么多给我提亲的,都被我拒绝了。因为我要求的两个条件太严:其一,许配我的小姐,必须文武双全;其二,人要长得漂亮。可是大多数官宦人家的姑娘几乎都是只懂文,不能武。即使有的会点武也不佳。所以我知道现在也没订亲。今天这道姑提的黑凤云,哎呀,这姑娘的武功可真比我强。在两军阵前几个回合就把我活捉了过来。这事…… 道姑见他不吱声,又说:“杨将军,事要三思啊!黑凤云这公主可是天下难找的,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文武全才,如果你答应了这门亲,可是杨将军之福,也为中原添了一员难得的上将。如果杨将军不应,于你、于我、于中原都不利啊!” 杨士亮听了,一想也是。便说:“好,既然道长如此说来,我可以应亲,但事先必须得到援军的统帅杨士瀚的允许,不然,我要违犯军令落了临阵收妻的罪名,恐怕也难得安生。与其如此,就不如死在这里,也算我为国尽忠。道长,您看怎么办吧?” 道长闻听,言之在理,一想再往下说,也无济于事,便说:“好,如果有杨士瀚将军的将令,你就可以应亲,那一言为定。”说完,看了看黑凤云:“先把杨士亮绑上。”又转身对杨士亮说:“杨将军,您还得受点委屈。” 丫鬟进前把杨士亮绑上,由黑凤云和两个丫鬟又把杨士亮送回跨院中的空房。 黑凤云回来后就问:“师父,下一步怎么办?” 灵芝道姑笑着说:“这亲事算成了。不过,你明天需要如此这般……” 黑凤云听罢,说:“好。”心想,哎呀,我这公主找个驸马还这么难啊! 第二天,天刚发亮,前边帅堂上鼓声咚咚咚。公主不知发生何事,急奔帅堂而来。 怎么回事? 昨天三更半夜,灵芝道姑闯进黑水王的书房,两个人说一说,准行,这是好事,一举数得,士瀚一定会赞同。 “真那样,你放心,雁门关回归大宋我也包了。不过,如果万一杨将军摇头,不同意,那你可别怨妹妹不讲同师之情,就各为其主了。” 陆云娘一听笑了:“师妹你放心,这事我是有九成加一成,十成的把握。想不到以后你就是我的嫂嫂了。好啊,回去我就让士瀚将军发应定亲的令箭,请你带给杨士亮。” “嗯,那现在咱俩怎么办呢?是不是得假杀一阵?” “对,咱俩假杀一阵,我就佯装败阵回去,你在外边继续逃敌骂阵,做出要闯营的架势,等我把令箭拿来,摄给你,你即可回城了。” “好。” “不过,师妹,这事你可要特别注意,不能让番兵番将看出假来。如果让人识破,那就麻烦了。” “呦,姐姐,你放心,就这么办。” 这姐俩合计好了之后,陆云娘一瞪眼:“好啊,黑凤云,你是我手下的败将,还敢来抖威。我看你是不想活啦!休走,看刀!”一晃刀就奔黑凤云杀来。黑凤云摆刀往外一磕,喊了一嗓子:“陆云娘,你休要逞能,昨天我没要你的命,是便宜了你,今天我可不能饶你!”姐俩撒马杀到一处。 这两个人打起来和真的一样,刀法是跟一个人学的。这一个一变招那个就知道。这样打下去,即使打上三天五天也难分胜败。他俩这样假杀假战,也就在二十来个照面。陆云娘在马上断喝:“黑凤云,你刀法骁勇,我战你不过,看我败阵走也。”说着拨马就跑。 黑凤云在马上微微一笑:“好!陆云娘!本公主放你逃命,你回营见到杨士瀚让他赶紧投降!不然,我杀进营去,杀你个人仰马翻,尸横遍地。”她两手托着刀,连喊带骂,吵闹不止。 陆云娘回到营盘,辕门外下了马,进大帐来见杨士瀚。杨士瀚已经闻报陆云娘于两军阵前被打败,正在担心之时,陆云娘走进大帐,杨士瀚忙问会战的情况。陆云娘看了看左右,说:“将军!我有要事相告,是不是请众将暂且告退?” 杨士瀚一听,袍袖一挥,众将退下。 陆云娘看了看,就剩下杨士瀚和维化了,才说:“刚才我师妹跟我见面,说是我师父让她来转告,雁门关可得,二哥杨士亮可救,不过得要二哥与黑凤云订亲。与二哥一谈,二哥怕临阵收妻,军法不容。说没有你杨士瀚的令箭,他不能答应。这次黑凤云前来,即使来说明此事,请杨将军定夺。” 维化一旁听了,满心欢悦,说:“这灵芝道姑真乃高人也。这一来,不但雁门关垂手可得,杨士亮得救,而且,我方有可多一员难得的女将。这对泥雷国解围和讨降书,也是大大有利的。士瀚啊!士亮这亲事当订。当写令箭让黑凤云带回。” 杨士瀚想了想点头,立即写好将令,让陆云娘缠在令箭的箭杆上。 陆云娘带好令箭,转身走出大帐,搬鞍上马,二次来到阵前,一勒马,用刀点指,断喝:“黑凤云,刚才我跟你打,一时间,我打了败仗,你不收兵还在讨敌骂阵,说什么要踏破我们的连营,我看你也太狂妄了。哼,看我再会会你,看你到底有多大能为?”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撒马又打在一处。打着打着,二马一错蹬的时候,陆云娘说:“妹妹,我跟杨将军说了,他答应了。我把令箭缠在令箭之上了,我射你一箭,你把箭杆抓住就行了。” 黑凤云一笑,就在二马一错蹬之时,她说:“姐姐,今夜你带兵在城外等候,我们在城里保着杨士亮往外杀,你听见一乱,即可攻城,咱们来个里应外合,一下子就妥啦!” 两个人边打边把计策订好了。陆云娘虚晃一招,往下便败。黑凤云后边催马就追。陆云娘摘下弓来,拿出箭,拧了拧“诛红”,一回头“噔”的就是一箭。刚才劝说好啦,黑凤云已有准备,往旁边一躲,一伸手就把箭杆就抓住了。一看上边真捆着点东西,顺手把箭插入箭壶之内,大声喝道:“陆云娘,今日放你逃命,让你多活一天,明天本公主定要踏平你的连营,杀你个片甲不留!”回头看了看:“来啊,鸣金收兵!”一拨马,往回走啦! 黑凤云带着人马得胜回城,到帅府大厅来向黑水王报功。 黑水王一见,哈哈大笑,连说:“好!好!凤云,你真是无敌之将,把中原的陆云娘战败了两次!好,我给你记大功一次。”然后喝喊:“犒赏三军,给我女儿庆功!” @奇@“啊,爹爹,明天疆场再战,我定要踏破他们的连营!” @书@黑水王点了点头。公主转身退出大厅,回后院楼上见母亲去了。 @网@黑凤云得胜回城,王妃娘娘和灵芝道姑已经听人说了。正在盼她快来之时,黑凤云一挑帘板进来了。二位老人一看黑凤云脸上带笑,就知道大功成矣。 黑凤云把情况再一说,娘娘和道姑也面带笑容,说:“好,就按约定的行事。” 等到定更时分,黑凤云便带领手下人把杨士亮带到这堂屋,给他解开了绑绳。灵芝道姑对他说:“少将军,黑凤云已经把杨士瀚将军的将令取来,请接令。” 黑凤云把将令拿过来,杨士亮记过展开一看,只见上边写着: 杨士亮与黑凤云公主定亲一事,当应允。此乃天作之合,于各方皆利,不可失此良机。切切。  杨士瀚 下边还有杨士瀚的画押。杨士亮乐了。嗯这是他亲笔写的。一伸手,把将令掖在衣兜中,说:“道长,既然如此,这门亲事我就应下了。” “好。”道姑说,“那咱们快点走吧!” 黑凤云说:“云娘师姐让我们天一黑带兵在城外等候。” “嗯。”道姑说,“那你们就赶快准备准备吧。” 王妃娘娘也是一员马上武将,叫丫鬟取来盔甲,披挂好了。一看别人也无啥再准备的了,便说:“那咱们走吧!” 几个人下了楼,蹬上了马,叫丫鬟把后门打开。从后门出来,绕过帅府,“嗒嗒嗒嗒”,催马就奔南门去了。 第004回 十字街伏兵四起 雁门关里外夹攻 雁门关和别的城不一样,只有两个城门,不是四个城门,一个是北门,一个是南门。王妃娘娘一行催马奔南门而来。不曾想,刚到十字街口,可了不得啦,前边一声断喝:“呔!你们站住!”“呼啦”一下子伏兵四起,灯笼火把,亚塞火龙一样出现在大街的各个路口!再一看,这伙军兵当中显出一匹花斑豹,马鞍上端坐一员番将,头戴七星额,身穿索子甲,手拿一条托天叉,面似蓝靛,留着一缕红胡须,杀气腾腾,气势汹汹,断喝:“你们别走啦!你们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王妃娘娘等人一听,吓了一跳,没想到在这儿有如此之多的伏兵。灵芝道姑问:“这是谁?”王妃娘娘看了看说:“这是黑水国的兵马元帅,叫耶律汗,此人力大叉沉,是北国的一员著名上将。奇怪?他怎么会来此埋伏?” 娘娘哪里知道,人家早有防备。 原来白天黑凤云与陆云娘于两军阵前较量之时,被人看出了可疑之处——陆云娘箭射黑凤云,黑凤云伸手接住箭,然后把箭放到了箭壶之中。这一点有人报告了耶律汗。耶律汗有禀报了黑水王。黑水王开始不信。后来耶律汗说公主的师父灵芝道姑创进城中,迄今不知去向,两国交兵不能不防,万一有何意外,气不延误大事。黑水王说,那好,你就晓喻军兵多加小心便了。这耶律汗不愧是北国著名的都督,当时传下将令,严密监护帅府,并于夜晚在十字街口埋伏了五百军兵。 王妃娘娘说:“道长,士亮,你们稍候,待我前去会会他。”一绷坐骑,两手托着刀,来到耶律汗跟前。 耶律汗在马鞍上一抱腕:“这不是王妃娘娘吗?您三更半夜往哪儿去?” 王妃娘娘微微一笑:“你要问,我实话告诉你,你看见后边马上坐着的那位没有?那是杨士良将军。我要把他送出城,去见杨士瀚报功。” “啊!”耶律汗说:“王妃您,您这是怎么了?莫非你要倒反雁门关,去投降吗?” 王妃笑了:“耶律汗,我投降不投降用不着你来评说!你是黑水国的都督,我是王妃娘娘,你怎能干预我的事?你赶紧给我闪开道路,不然,别说我得刀下无情。” “王妃娘娘,此言差矣。”耶律汗不软不硬地说:“黑水王有旨,今夜任何人出城没有他的令箭,一律不准,您还是回去吧。” “好啊,耶律汗!你敢在我的面前抖威,你不让道,我看你这是让死催的,看刀!”王妃绷马抡刀奔耶律汗劈来。 耶律汗没办法,只好摆叉往外招架,两个人打在一处。马来马往,打了五六个照面,王妃娘娘哪是嘟嘟的对手,打着打着,刀法就有点乱了。后边杨士亮两手托着亮银枪回头眼望灵芝道姑说:“道长,我看王妃娘娘胜不了他,待我去会会这个耶律汗。”说着,催马就要往上闯。 黑凤云在旁边一见,心里话,你怎么好去比试?说:“呦,杨将军你浑身带着伤怎能去打!请您给我观敌了阵,待我去会会他” 杨士亮一听,把马带住,只好依她。 黑凤云绷马往上闯,喊了一声:“娘啊,您回来,看我教训教训他!” 王妃娘娘虚晃一招,马往回一带,退了下来。 黑凤云马到切近,跟耶律汗二马相对,用刀一指:“耶律汗!你胆子可真不小,竟敢与王妃娘娘动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耶律汗一看,心里话,嗯,这事可能就出在你的身上。说道:“公主,今天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老实告诉你,我们投降大宋了。” “啊?此话当真?” “这话岂能随意说出,你看后边那个杨将军,那是我的驸马!今天我要送驸马出城。” “送驸马?好啊!你身为公主可真不知道羞耻!现在你赶紧把杨士亮绑上,送到老王爷那儿去请罪还则罢了,不然的话,你们可是自走绝路,悔之莫及!” “好啦,你放不放我出城,要看的脖子能不能硬过我的刀子。” 公主说着摆刀就劈,耶律汗托叉往外招架,马来马往,有时几个照面,耶律汗虽然厉害,可不是黑凤云的对手,打着打着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了。耶律汗不敢再打啦,虚晃一叉,马往后带,一声令下: “军兵们,快!给我往上闯!拿活的!” 军兵们“呼啦”一下子往上就闯。接着“咣咣咣”三声炮响,好吗,雁门关五万军兵铺天盖地全出动啦,齐奔十字街而来。几个人再想走,没法走喽,让军兵团团围住了。不过这几个人毫无惧色,各摆兵刃往外冲杀!杨士亮一抖亮银枪,叭!叭!叭!往外抵挡兵刃!黑凤云一口刀上下翻飞保着杨士亮,嘁哩喀喳真下死手。王妃牙关紧咬,抡开了刀,心里话:不能手软,要杀出去。跟随的丫环们也都各持兵刃拼杀,那真是杀声震天,一片混战。只见北国的番兵一个个人头直滚,血溅满地。 这时候,埋伏在城外的宋营军兵,听见城里乱啦,带队的陆云娘令箭传下:“军兵们!快掌起灯笼火把给我攻城。”刹那间,城下千盏灯笼,万支火把,一下子全亮了。亮得如同白昼一样。杀啊!上啊!这喊声直冲夜空,震的满天星星都直颤动。 哪知道,北国的大都督耶律汗早有准备,城上边的番兵把灰瓶、炮子、药箭、滚雷、石块往下直打,那宋营的军兵怎能靠近城门?冲了几次退回来几次。陆云娘急得直跺脚,这可坏啦,攻不进城,杨士亮他们若有个好歹怎么办?想到这,又紧传令箭,让军兵们再往上冲。 与此同时,城里边杨士亮、王妃、黑凤云这帮人让人家围住啦,越往外杀人越多,要想闯出去可太难啦。杨士亮往四外一看,想找道姑问问怎么办,可连影子也没看到。哎呀,这道姑上哪去啦?怎么丢下我们不管啦。再杀一会儿,我们几个还不都得完了。这番兵也太多了。灵芝道姑你在哪里?快来救命啊!黑凤云施展她的刀术保着杨士亮,保着王妃娘娘。杀着杀着也觉得要坏,怎么人越杀越多,师父还不见啦。心里犯开了嘀咕。 那黑水国的都督耶律汗在与王妃娘娘一交手的时候就派人给黑水王送了讯,请黑水王快到十字街口来。黑水王来后,耶律汗如此如彼得把王妃、公主倒反雁门关救出杨士亮的情况,作了汇报。黑水王一听,气得胡子都撅起来啦。连说:“反啦!反啦!都督,你不要有顾虑,快快把他们都给我拿住,死的活的都行。” 就在这时,突然在黑水王的马前,有人大喊一声:“无量佛,善哉!善哉!王驾千岁,你多有受惊啊!贫道这厢有礼了。” 黑水王一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哎呀呀,怎么灵芝道姑又来了。 原来灵芝道姑刚才一看围上的人如此之多,她想,我一个出家人不能杀生害命,人家又要杀害于你,这怎么办呢?于是她手持宝剑,抵挡了一阵,但以不杀伤人为前提。趁军兵一乱,抽了个空子,“嗖”的一声,窜到房上,找了个僻静之处,把身形隐住,就在那里“卖呆”,观战了。看着看着,她都有点不敢睁眼睛啦。怎么?死的人太多了。可围杀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几个人想闯出去,可不容易。时间一长,非有危险不可。再一看,黑水王正和耶律汗在那儿比比划划。她忽生一计,拧身往下一落,那个身子太快了,飘身落到王爷的马前,眼望黑水王单打稽首:“怎么,王冶您还在生气?” 黑水王看了看道姑,问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灵芝道姑说:“我不上这儿来怎么办?我劝说你,你不听,还让人拿我,我不找我的徒儿,又能躲在哪儿去?” “我问你,”黑水王说,“我的女儿,倒反雁门关,是不是你主使的?” 道姑一笑:“对,你真猜对了。那时我让他们反的。实话告诉你,现在松君兵临城下,里应外合,雁门关即可收复。你只有和王妃、公主一样归顺大宋,方有你的好处。如若不然,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望你三思。” 黑水王一听哇呀呀暴叫:“你这个坏事的杂毛老道,孤王今天跟你拼了。”说着,马往上闯,摆到就劈。 灵芝道姑往旁边一闪,把刀让了过去,手擎宝剑,还是劝说:“王爷,你投降吧。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事到如今,你不降,那倒霉的可是你。” 王爷一甩手刀又奔道姑劈来。道姑往旁又一躲闪。王爷的刀“刷刷刷”连着往下劈。但他无论怎样劈,劈得怎样快,连道姑的影儿都劈不上。后来又团团打转往下劈。道姑围着他转了几圈,心想不给他来上一手恐怕不行。于是把眉头一皱,断喝:“无量佛,贫道不恭了!”摆宝剑奔番王就刺。黑水王托刀往旁一掠宝剑,道姑顺势一贴番王的身行,一伸手把番王的脚脖子就抓住了,一较劲,喊了一声:“你给我下来!”一抖手。这黑水王在马上可坐不住了,哎呀一声,身子一拧,“扑通”掉下马来。道姑把宝剑压在他的脖子上,喝道:“你别动,你要动的话,我就切下你的脑袋!”黑水王一看,这回可完啦,眼睛一闭,引颈受死。可道姑的宝剑没往下压,没杀。 黑水国的番兵番将吓得不知所措,全乱啦。 王妃一看,断喝:“军兵们,不要乱,有我王妃在此,听我的,你们赶紧往后退,不然,王爷可就活不了啦。” 军兵们闻听,不再骚动,心里话,看王妃娘娘怎么安排吧。 王妃娘娘和公主一带马来到黑水王近前,苦苦解劝王爷投降。 杨士亮把城门已经打开,外边的宋军像潮水一般涌进城来。 黑水王一看,大事去矣!这时,杨士瀚、魏化也赶来劝他投降。他自知不投降也不行啦,便说:“好吧,我投降。” 杨士瀚等人听了,很高兴,谁也没责怪黑水王,而是对他以礼相待。黑水王心里有愧,颇受感动,当即传下旨意,黑水国的军兵不准与宋军再战,回营听令! 然后,黑水王陪着杨士瀚等人来到帅府。落座之后,杨士瀚面带笑色,说:“王爷,这回我二哥杨士亮和公主凤云定了亲,我们宋朝和黑水国就是亲戚啦。下一步,我们要去泥雷城解围,尚望王爷协力相助。” 黑水王听到这,面有为难之色:“这,这事,不瞒你说,我把雁门关献给你们,说起来还是有情可原的。但要我帮助你们扫北打泥雷国,这我对部下难以启齿啊!再说,我是十八国联盟成员之一,我不能出尔反尔,打自己的盟国兄弟啊。我,我能帮助你们什么呢?我可以告诉你们,去泥雷城解围应当注意的两件事。那就是你们得有办法对付北方十八国兵马元帅铁雷的那匹宝马——金眼五花裘。那宝马可是厉害,这马头有两个肉疙瘩,只要照它肉疙瘩上一拍,这匹马就咴咴暴叫,如龙吟虎啸,别的马一听见这叫声,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卧底不起了。要想解围、扫北,必须能有办法制服这匹马。这是一。再一点,你们知道泥雷城的四外被北国按下了十二道连营,二十万大军为了个水泄不通。那城内可缺乏粮草啊,时间一长,恐怕难以支撑。至于如何设法营救他们,就看你们的喽!我,我只能带我的全军,兵回黑水国。别的,恕我难以相助。” 杨士瀚一听,行啦,只要他不反宋,也就削弱了泥雷国的力量,适可而止吧。又看了一眼魏化,见魏化点了一下头,于是说:“那好,就依王爷所言。” 黑水王马上传旨意:“来人啊,晓喻全军,立即撤出雁门关,回归黑水国。”又对杨士瀚说:“待亮方战事平定之后,我黑水王必把我的女儿送到中原,决不食言。” 杨士瀚点头:“好。既如此,我们既不挽留了。” 黑水王诚心邀请灵芝道姑一起去黑水国。道姑笑笑点头答应。随即践行道别,不表。 杨士瀚等人送行回来,即到大厅议事,作了如下安排:出榜安民,筹足粮草,并派人闯营报号,与杨元帅约定信号,来个里外夹攻,要一举解围。 第005回 云娘闯营战强敌 铁雷拦路显奇能 书街上文。杨士瀚要派人闯营报号,谁去呢?杨士瀚思量了再三,最后选定了陆云娘。怎么让一员女将闯营?这不奇怪。因为杨士亮伤势尚未痊愈,杨士瀚、魏化要筹备粮草,统帅大军,陆云娘虽然是女的,但她是灵芝道姑的门徒,汴梁城救过驾,暗器小飞剑、红龙套索在身,一口绣龙刀厉害无比,要闯营,估量不会有何危险。加上陆云娘自己也要求去闯营,所以就决定让她去了。 第二天,陆云娘满身披挂,策马有雁门关出来,两脚踏镫,桃红马飞也相似向着番营奔去。她想:这回我闯营,要在千军万马之中通过,黑水王说北国兵马元帅铁雷十分厉害,如果遇上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愿上天保佑我取胜……想着想着,不觉来到泥雷国军营的营门切近。“吁~”云娘一勒马,向城上喝道:“北国的番兵,你们赶紧禀报你们的都督得知,就说月阳侯路云娘叫他营门大敞,迎接我过营。如有怠慢,别说我杀进你营,刀不留情。” 北国的军兵一看,哪里来的这么个小媳妇,长得还挺漂亮,听这口气,月阳侯这个官还不小呢。有人说:“好,你等着。”往里边去禀报了。 镇守这连营的都督名叫葛利黑,是铁雷手下的一员猛将,听说有人骂阵,就带兵前来迎战。“咚咚咚”放炮三声,五百军兵压住了阵脚,他在马上两手合刀这么一看,乐啦!怎么?骂阵的是个女的。这小子乐得不知所以了,马往前奔,跟陆云娘的马一对头,嬉皮笑脸地:“我说这位娘子,你是什么人?你一个人敢闯连营,难道不想活啦?” 陆云娘见番将手中托着一口大刀,面目狰狞古怪,黑白花哨脸,两只三角眼死盯盯得看着她,不由厌恶的问:“你是镇守连营的都督?赶紧让你家月阳侯过营!” “不错,我是镇守这个连营的都督,我叫葛利黑。哦,小娘子,你想过营?你是月阳侯,杨士瀚的夫人,杨家的女将,叫陆云娘!好!好!不过,你想闯营报号,别说是你,就是全身都是铁打的七尺男儿,恐怕也难以穿过我的营区。你们杨家虽说正南战北露过脸,但你们来到泥雷国,全军被围了,这是你们自找的葬身之地。怎么你也要和他们一起丧命?何苦呢,我看你长得倒挺俊,听我的话,跟我进营,咱们俩拜堂成亲,你给我当个夫人,岂不很好。不然,我可要送你去见阎王。” 陆云娘听罢,柳眉倒竖,气得脸色都变了,喝道:“你这个无耻的番奴!你敢在你家月阳侯面前胡言乱语,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休走,看刀!”摆刀奔葛利黑就劈。 番将见陆云娘本他看来,托刀往外招架,两个人打在一处。马来马往,打了两个照面,陆云娘想,我不能跟他纠缠,得速战速决,于是刷刷刷就来了个一马死刀。番将把三刀架过去了,第四刀就躲不开啦。好快的刀!由打番将的脑瓜门劈到屁股唇,一刀两半,这“两块”都督就从马上掉下来了! 番兵们一看,啊!这个小媳妇可真厉害!转身往回就跑。 陆云娘撒马紧追,抡开刀亚塞切瓜削菜一样“嘁哩喀喳”连声索响,北国的番兵一个个人头滚地尸体遍野。陆云娘坐下的这匹桃红马,连蹬带咬,恰似一条欢腾的龙,在千军万马之中,如果无人之境。转眼间闯到二道连营,连营的都督过来拦截她,也就在一两个照面,即被陆云娘刀劈马下。赶来到三道营,三道营的都督拦挡也被刀劈马下。真不愧是灵芝道姑的徒弟。过一道番营杀一个都督,一连闯过几道连营,那真是杀声阵耳,震动了所有的番营。陆云娘越杀越勇,越杀越狠,闯到中营之时,突然,“咣咣咣”三声炮响,番兵往两旁一闪,从前边飞跑来一匹坐骑,只见马鞍上端坐一员都督,一声断喝: “站住!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南蛮女将!真正起死我也。你杀伤我营这么多兵将,本都督怎能饶你,你快快保伤名来受死!” 陆云娘勒马托刀一看,见此人头戴番王盔,身穿锁子甲,胸前飘洒狐狸尾,背后两根雉鸡翎,足蹬牛皮靴,脸上青蓝紫绛,亚塞花瓜皮一样,两道粗眉毛,一对大眼睛,颌下扎里扎撒的红胡须,手提禹王劈天槊,胯下一匹宝马金眼五花裘,威风凛凛,精神饱满。陆云娘不由一惊,莫非此人便是铁雷?喝问:“前边你是什么人?” “我乃八宝将军铁雷是也。” 他怎么叫八宝将军呢?这是因为铁雷有八个宝:一是头上的宝盔,二是身上的宝甲,三是手中的禹王劈天槊,四是宝弓,五是宝弓专用的雕翎箭,六是宝剑,七是镶有宝珠的绿纱鱼皮鞘,八是坐下宝马——金眼五花裘。前文交待过,这宝马可是万金难买,价值连城。铁雷不仅握有八宝,力大无比,槊招高超,而且文韬以不一般。中原的兵书战策无一不通。可谓文武双全。也正因为如此,他有爱将之癖,遇上英雄好汉,便有喜爱之心。今天看到闯营的是单人匹马,而且是女的,虽然说伤了他不少番兵,他很气愤,但在心中也隐隐有一股敬仰之情。暗想如果我北国有这样的女将,何愁大宋不灭。他有叮问了一句:“你快快保上名来!” 陆云娘报过名姓。铁雷不由暗自赞叹:真不愧是杨门女将,艺高人胆大。 铁雷点点头:“我说月阳侯,你马踏连营想去泥雷城报号,联系如何解围,难道你就不怕死?我实话告诉你,泥雷城内眼看就要缺粮短草!昨日,杨怀玉先后派了两个人,往外闯营,想去雁门关搬兵,搬你的丈夫杨士瀚,可一个也没闯过去,都死在了我的手下。难道你往里闯就能过去吗?” 陆云娘听了一惊,不由得脱口而出:“啊!有两个闯营的死在了你的手下?” 铁雷微微一笑:“怎么,你不信?莫非本帅唬你不成?那两个人,一个是你的大伯子杨士奎,一个是杨怀玉的盟兄弟老将呼延云飞!” 陆云娘闻听,这心“咯噔”一下,怎么杨士奎、呼延王爷死在了他的手下!不由自主,怒喝道: “铁雷,你休在逞能,血债要用血来还,你若不闪开,你拿命来!”说着,马往上闯,“力劈华山”,刀奔铁雷劈来。 铁雷不敢怠慢,忙用劈天宝槊往外一架,姑娘扳刀,铁雷又一架,陆云娘刀头往里一进,顺水推舟,拦腰解玉带,奔腰就下来啦。铁雷在马鞍上,倒仰铁板鞒,刀躲过去了。这两匹马就转到了一起。陆云娘这个刀抡开了,一个不跟他碰,另外不让铁雷还手,心里话:他一还手我就够呛。“刷!刷!刷!”一刀进似一刀往下劈,八宝将军全看明白了,阿,这是不让我还手。两个人打了由五六个照面,铁雷抡起槊要还招,云娘心想坏啦,他要一还手,他的那个槊招恐怕我抵不了。怎么办?嗯,我何不用暗器打他,想到这,“刷!刷!刷!”连这就是三刀,铁雷刚往外一挂,云娘大喊一声:“铁雷,今天月阳侯刀下留情,放你这条狗命,我有要事在身,你家夫人走也。”一带坐马,往下便跑。就在这时,她刀交左手,一伸右手把背上的小飞剑拿出,往后一瞄,见铁雷催马追来,陆云娘一甩手,一道寒光直奔铁雷打来,“着打!”谁知铁雷早有准备,一侧身躲过去了。接着又打出三口小飞剑,也全被铁雷躲开了。陆云娘忙又把红龙套索打出去,没想到,让人家挂住了。把红线一带给勒折了,陆云娘抖手扔了套索,拨马要跑。铁雷照他的马头上的肉疙瘩一拍,坏了,这一拍,马疼得要命,咴咴暴叫,可不得了,陆云娘的马“扑通”一声就趴在地下了。真怪,云娘怎么带这马也不起来。铁雷的马“噔噔噔噔”往上一闯,摆槊就要打,但有未往下打,停在头顶之上,断喝:“陆云娘,你愿意死还是愿意活?我爱惜你是个女中之魁,你要愿意活,就乖乖的投降,我留你一命。不然,我立即给你一槊,管教你命丧归西天。” 陆云娘此时眼睛一闭,只等死啦。 就在这时,北国的番兵一阵大乱,打西南边飞跑来一匹马,马上的人喝喊:“呔,住手!不许伤人,看某家来也。” 铁雷闻声,不知是什么人喊的,扭头观看。 陆云娘趁此机会,一带桃红马,马“腾”的一下跳起来,一声呼啸,便撒开蹄子奔来人跑去。 陆云娘在马上一瞧,愣了。只见来的人,头戴亮银盔,身穿亮银甲,坐下一匹白龙马,由于闯联营,身上让血全染红染透了。此人手中托着一对锤,正往这边闯,好似虎踏羊群一般。哎呦,天呀,这真是万幸。这不是我丈夫杨士瀚吗?他怎么也来了?刚想张嘴叫夫君,哪知道,这个人在马上喊了一声:“你们闪开了!”陆云娘一听,这声音怎么又不像杨士瀚?呦,差不点交错了。真玄!别的叫错了还行,把丈夫认错了,这多叫人笑话。这个人不是杨士瀚,可看他的穿戴和手中的双锤,冷眼一看,还真跟杨士瀚差不多。 此人催马抡锤奔陆云娘而来。 这个人是谁呢?他为何闯营,从哪儿来?下边还有交待。先说他闯进营来,见前边有一片厮杀之声,就奔这边来了。 他从远处看见一个番将,正要举兵刃打被战下马来的败将。他摸不清是谁和谁打。不过,她知道与番兵、番将厮杀的一定是中原人,故大喊了一声。来到近前一看,果然是中原人,而且是女将。不由暗暗夸赞,这女将,真乃英雄也。他马到切近,双锤一并,冲陆云娘抱了抱腕:“对面马上这员女将,你是中原人吗?” 陆云娘点了点头:“呦,不错,我是宋朝人。” “请问这位女将贵姓大名?” “我乃月阳侯路云娘是也。” “哦,原来是杨士瀚的夫人。我今天解救来迟,望您多多担待!我说,怎么只您一个人来闯营啊?” “这位将军,我奉杨士瀚将军之命闯营去泥雷城报号,联系如何解围,没想到闯到中营,遇上了泥雷城的八宝将军铁雷。此人十分厉害,尤其是他那匹宝马。你看,他追上来了。” “好啊!我找的就是铁雷。我找了他这么多日子,今天总算碰上了。月阳侯,你不是闯营报号么?你闯你的,你不用管我,看我先把铁雷的脑袋切下来,然后我提着他的脑袋去泥雷城与你再会。” 陆云娘听了,一想,我也不能丢下他在这儿。我一个人走啊,假若他有个好歹怎么办?想到这,说道:“将军,你会战铁雷,我给你观敌了阵,等把铁雷战败了,咱们一同闯过去。” “好,待我会会他。” 陆云娘刚想问他姓甚名谁之时,铁雷催马来到了。 这员小将一带马,与铁雷的马打了个对面,断喝:“呔!你就是北国番将铁雷吗?” 铁雷心中一动,哎呀!可了不得了!看来的这员小将八成是杨士瀚。我虽然没见过他,可他那穿戴打扮,手中的双锤,洪飞龙跟我都说过。如果是他,这可是冤家路窄。别看洪飞龙败在你杨士瀚的手下,今天碰上我,这就是你的末日到了。我今天收拾了他,可以说我们既可以长驱直入中原了。嗯,好。定神把这小将又看了看,说:“不错,我是八宝将军铁雷。你是何人?莫非你是杨士瀚吗?” 这个人在马上哈哈一阵大笑:“铁雷,我告诉你,杀你用不着杨士瀚,有我这对双锤就足以砸掉你的脑袋,扫平你们北国。你问小太爷是谁?说出来恐怕要吓破你的苦胆。你听着——” 第006回 文豹剑伤五花裘 铁雷怒追银锤将  铁雷问酷似杨士瀚的小将是谁。这位小将说:“你听着,我乃大宋朝镇国主曹凯的三儿子,人称银锤太保,曹文豹的是也。” 当年,镇国王曹凯和他大儿子曹文龙、二儿子曹文虎曾经会战过洪飞龙。在会战中,曹文龙、曹文虎都死在了洪飞龙的手下。那镇国王曹凯,要不是叫杨士瀚把他救了,差点也死在洪飞龙的槊下。那次会战,曹文豹没有来。因为曹文豹是曹凯最疼爱的小儿子,虽然他的武功受过高人的传授,锤招不凡,但他脾气不好,他爹怕他去了惹麻烦,会坏事,就把他留在驻地长沙了。当曹凯老爷子从汴梁回来,说文龙、文虎已被番贼洪飞龙打死之时,曹文豹气的立即就要到北国找洪飞龙去报仇。曹凯哪能准许他轻举妄动,便没让他去。霄文豹没钻,只好等待时机。 也真不幸,曹凯由于连憋气带想两个儿子,回来不久即身染重病,与世长辞了。这时,正好杨怀玉带领大军扫北,曹文豹一看再也耐不住了,就拜别母亲,离开老家,单人四马追赶杨家将来了。一路上,曹文豹催马猛跑,生怕晚到一步,功劳让杨士瀚独得。他想,我与番贼洪飞龙有不共戴天的害父杀兄之仇!我一定要亲自砸碎番贼的脑袋不可。我老曹家也是大宋朝的开国之臣,比老杨家也差不了多少。可老杨家越来越露脸,还不是因为他们多次为国立功。这回我要走在杨士瀚的前面,马踏十八国,为父兄报仇,讨来降书,为国立一大功才是。他越想越觉着自己应当有所作为,恨不得立刻即到阵前杀个痛快。他马不停蹄往前赶,这一天,终于来到了边睡雁门关。 曹文豹来到城门前,“吁”一勒马,见城门紧闭,便向城门楼上的军兵自报了名姓和来意,让军兵往里禀报,放他过关。 这时候,杨士瀚己不在雁门关,到距离不太远的地方去催粮草了。军兵进来向魏化禀报。说下边有个叫曹文豹的要过关。魏化一听,哎呀,杨士瀚将军不在,临走时特意告诉我,要紧把雁门关,无皇上的旨意和正式公文,概不许过关。这事……嗯,我先去看看再说。 魏化上马来到城门外,一看,不由一愣,哎呀,这小将怎么和杨士瀚长的差不多。便问了一下情况。曹文豹如实说明。说到最后,求魏化放他过关之时,魏化眉头一皱,说:“没有皇上的旨意和公文,我们是不能放你过关的。” “怎么,你不放我过去?”曹文豹急了:“我可告诉你,你别不吃敬洒吃罚酒,好说好商量你不干,可别说我曹文豹的一对瓮花亮银锤不答应。”呦喝,魏化一听,这火就上来了:“你小子说话口气可不小,不答应你,你又能怎样?” “我拿锤揍你!” 曹文豹说着,马往上闯,“当当当!”就是盖马三锤。金刀将魏化托刀一架“仓啷啷……”这三锤震得他脑袋“嗡嗡嗡”直响。哇呀呀,好厉害!这小子是二号杨士瀚。马往前头一蹿,曹文豹双锤一晃。前一把锤,后一把锤,就奔金刀将打来,金刀将磕没法磕,躲没法躲,前后都有锤.把个魏化吓得大叫一声:“哎呀不好!”“咕咚”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 曹文豹一看,心里话:你落了马,我不管你了。一声喝城:“三军们,闪开了!谁要拦我,我这锤打死可白打。”一撒坐马,直奔城门闯去。 三军们拦他,往上闯!曹文豹抡圆了锤,叮当叮当,把刀枪磕得满天乱飞,马奔城门而来。前边的军兵一看,哎呀妈呀,快关城门,“吮当”把门关上了。刚上上一道穿带,曹文豹的马到了:“开门!开门啊!”这像伙真急眼了,“咣!”就是一锤,这一下子把个雁门关的门栓震折了,“吱……”一声,门往两旁一闪,门开了。曹文豹一撒坐马,进南门,出北门,穿城而过。 金刀将魏化翻身起来上了马,一看,曹文豹闯过去了。心想:怎么办?是听之任之,还是去追?没想到,我在这小子手下丢了人,让他给拨拉到马下,真窝火。怨我,一时没加小心。其实,我要加上小心,这小子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可现在让他得了便宜,闯过去了。杨士瀚回来了,我怎么交待呢了不行,我得追他,决不能让他得逞。想到这,让旁边一个军兵的头目转告杨士亮说,他去追曹文豹了。说完,一徽马,追下去了。 再说曹文豹,闯过雁门关,马不停蹄,猛劲儿往前膝,不觉跑出去几十里地,回头看看后边没人追,这才稍放慢了点,一看天色已晚。他找了个住宿的地方,睡了一宿。第二夭,夭刚放亮,又驰马跑了十几里地,才到了番兵的连营。他想,这回好了,我要马踏连营,如能遇上洪飞龙或者铁雷,一定与他们大故一场,取下他们的首级,为父兄报仇雪恨,为国为民立功。他闯进营来,看到番兵尸体横侧竖卧,嗯,看来这里已经有人闯过营,这是谁呢?当然他无从所知。但听的见前边有喊杀声。他两腿一磕飞虎韂,马跑如飞,直奔疆场!一声断喝,在铁雷一走神之间,陆云娘趁机带马,这马一跃而起,冲向曹文豹。陆云娘与曹文豹一说情况,曹文豹这才过来跟铁雷见了面。铁雷向他叫何名。开始他没打算报名,后来铁雷又间他:你是杨士瀚吗?他一想,我不能冒人家之名,于是他报了真名实姓。 书接前言。铁雷一听他不是杨士瀚,这才放了点心,说:“好啊!你这个曹文豹,年纪轻轻的,单人匹马来闯营,我看你是活腻烦了。”曹文豹说:“铁雷!别的话你不用说,你家三太保今天是取你的脑袋来的,看锤!”马往上一闯,“吮吮吮”就是盖马三锤。 铁雷哪敢怠慢,忙横槊,“咣咣咣”全架出去了。架是架出去了,可这三锤把个铁雷震得眼冒金花,哇呀呀暴叫!心里暗说,这个白脸娃娃虽然不是杨士瀚,可他的力量真不小,也算得.是一员猛将。嗯,我不能紧着跟他打,想到这,奔曹文约一连就是三槊。“咣!”第一槊,奔他的顶架打来,被锤架出去了。“咣!”第二槊奔他的胸前砸来,也被锤架出去了。“咣!”第三槊,奔他后背打来,曹文豹在马上一看,哎呀我的妈呀!这小子可真快啊!双锤往背后一挡,这一槊可了不得啦,震得他眼头子直发黑,心窝子直发热,在马上怎么也坐不住了,“扑通”一声,掉下马来。 铁雷一看,把马圈回来,撒马抡槊就要打死曹文豹。陆云娘远远的看着,心“格噔!”一下,哎呀,坏了!这小将的命要丧在铁雷的槊下,过去救他,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曹文豹一见,心想,这我可完了,爹爹的仇也报不了喽。哎呀,我就这样死去,真冤啊!他往上一起身,肋下的宝剑碰了他一下,他一想有了,干脆,出其不意,给他来上一剑就得了。一看铁雷的马正好快到了,他一伸手,“呛嘟”,把宝剑亮出,一抖手,“去你娘的吧!”“悠……”宝剑甩了出去,说来也巧,也是曹文豹命不该绝,还没等铁雷看清是什么玩艺儿的时候,“喀嚓”一声,宝剑正扎在金眼五花裘的前腿上,这马疼的刁蹶子直蹦高,但怎么疼,怎么蹦高也不叫唤。这马非动那个肉疙疸才叫唤,只见这马蹦了几蹦一拨头,“嗒嗒嗒嗒”往回就跑,铁雷怎么带马也勒不住。就在这时,曹文豹翻身站起,一看自己的马还是那么站着,他提双锤纵身上了马,回头喊了一嗓子:“铁雷,你小子不要跑,今天你小爷爷放你这条命,不迫你啦,咱们改日再见。” 听,这小将多会说话,人家马受伤了,带不住马了,他说人家跑啦。曹文豹一踅坐骑,“嗒咯嗒嗒”便奔陆云娘跑去。边跑边喊:“月阳侯,快走!”两个人抡开兵刃往北就闯。铁雷好容易把马带住,骂了声,好不知死的小子,真够损的了,胆敢打伤我的马,看我怎样收拾你。一望,见他两己经走了,气得咬牙切齿,哇呀呀暴叫。哼,好啊,我看你们往哪里逃?我要叫你们闯出我的手掌心去,我铁雷也就不叫八宝将军了。“来人啊!赶紧给我的马上药。” 有人给他的马上药。铁雷的马伤的不重。上药之后,铁雷一撒坐骑,直奔正北追去。一边追一边喊:“你们趁早回来,你们跑不了。”银锤太保曹文豹和陆云娘远远的听见后边马蹄翻飞哇呀呀怪叫的声音,回头一瞧,哎呀,可了不得了。曹文豹说:“云娘夫人,你看铁雷追来了。咱们可得快马加鞭,跑慢了,要让他追上,看来咱俩也不是他的对手。” 陆云娘点头。两个人紧催坐骑,往头里跑。铁雷的马在后边紧追不放。这一撒马,跑出去了十几里地,眼看着铁雷要追上,难以脱逃了,就在这时,见前边有一片绿叶茂密的树林子,突然,从树林里传来一声:“呔!你们别走啦,我正想找你曹文豹算帐,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儿碰上了。” 两个人定神一瞧,从树林子里蹿出来一匹红鬃马,马上端坐一员大将,头上有盔,身上有甲,手中托着一口懒龙刀,一脸杀气。曹文豹一眼看出来了,哎呀,这不是雁门关把关的那个老头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不错,此人正是金刀将魏化。魏化不是追曹文豹来了码?他追着追着跑岔了道,追到这片树林子里,忽然听见快马飞奔的声音,他带马一看,过来两匹马,马上的人,他都认次,心里话,曹文豹怎么和陆云娘跑到一块儿来了。他由打树林子里托刀出来,瞪着两只眼睛,用刀点指:“曹文豹,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陆云娘问曹文豹:“老将军魏化认识你?”曹文豹说:“你不知道,我过雁门关时,说什么他也不让我过。后来让我一马三锤把他给震下马来了,才闯过关来。”陆云娘点头,说:“噢,怪不得老将军对你这样。”还没等陆云娘上前搭话,金刀将魏化绷马往上闯,奔曹文豹抡刀便劈。 曹文豹马往旁一闪,喝喊:“月阳侯,你看这老头要幸我。”陆云娘进前拦住:“老将军!先不要动怒,自家人何必大动干戈?”金刀将打了个咳声:“云娘!你怎么才闯到这儿?”陆云娘把闯营的前情说了一遍,接着说:“老将军,您不要生气了,曹文豹把闯雁门关之事和我说了,虽然说他有过错,打了您,但他把我救了,也算有功,您就给他来个将功折罪吧。” 曹文豹在马上直抱腕,说:“老将军,我错了。眼下大敌当前,您就别怪罪我了,您看,后边番将追上来了。您把怪我的精气神,用在会战番将身上,把他宰了,不是比把我宰了强得多。”陆云娘在旁边也一再讲情。魏化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好!你们俩走你们的。把后边这番将交给我。” 陆云娘说:“后边来的是号称八宝将军的铁雷。”魏化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嗯,这小子是不好惹,不过不管怎样,我得会会他。”说着话,一带坐骑托着刀把铁雷挡住。 铁雷一看,这个老将十分威风,用槊点指:“你是什么人?”“金刀将魏化是也。” 铁雷一听:“好哇,金刀将魏化。你敢和我来较量,你这分呢是让死催的,可怨不得我,休走,看槊。” 金刀将一看,铁雷抡槊奔他打来,两臂一晃,二百四十斤重的獭龙刀,“当”的一声,把这槊架是架出去了,“嗒嗒嗒”,这老头的马被震得跑出去老远。哎呀,这小子比曹文豹的劲儿还大。他马踅回来,摆刀劈去,可不敢跟槊碰了,依仗巧妙的招数,“刷刷刷”跟铁雷打。魏化虽然刀法纯熟,刀招好,但跟铁雷比,可差得不少。几个照面之后,魏化的脑门上就冒汗了。哎呀,不好,我怎么竟遇上能耐待高的英雄。再打,我非把命丧在这儿不可。不行,三十六招,走为上策。他虚晃一招,喊了一声:“云娘,你们赶紧快跑!”他带马败下去了。 可陆云娘、曹文豹一撒马朝另一个方向跑下去了。 铁雷一看,这三个人分成了两路,我追谁呢?嗯,我得追使银锤的这小子,这小子太缺德了,把我的马给打伤了。对,就这样。他一绷马,舍弃了魏化,追曹文豹、陆云娘来了。 曹文豹一看,说:“月阳侯,这么的吧,咱俩也别在一块儿跑啦,你往那边跑,我往这边跑,看铁雷怎么追?他追你,我就跑了。他追我,你就跑了。咱俩要在一块儿跑,恐怕谁也活不了。不管怎样,咱们能有一个闯过去,就好。” 陆云娘一看,也没办法啦,也只好如此了。便说:“好,就依你所言,我奔西北跑,你奔东北跑。”曹文豹说;“行,就这样。”他俩跑着跑着就分开了。 铁雷在后边气的哇呀呀暴叫。心里话:无论曹文豹你小子怎么跑,我也不能放过你。他催马奔曹文豹追来。曹文豹同头一看,好嘛,这小子认准了我啦,我算完了。紧催坐骑拼命往前跑。铁雷在后边拼死地追。 曹文豹见人家的马比他的马快,眼瞧着要追上了。他一想;别走大道了,走小山道,有树林子可以躲一躲,藏一藏,兴许甩掉他。对,就是这个主意。他一踅坐骑走上了小山道,走不太远,一看前边真有一片杂木丛生的树林子,他带马刚想钻进去躲一下,网也是该着,往里一闯,这马正踏上绊腿锁。马绳一绷,马蹄子被锁住了。只听得“扑通”一声,马趴下了。紧接着“扑通”一声,曹文豹也从马上掉一下来了。嗯,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曹文豹弄清楚之时,从两边乱草蓬篙之中“噌噌噌”蹿出来十儿个人,拿着钩竿一子“叭叭叭!”把他就按住了:“好小子,你放往这儿来,你真是找死!”  第007回 银锤将冒名士瀚 金棍将蒙骗铁雷 曹文豹掉下马来,被从乱草蓬篙之中蹿出来的十几个人逮住了,心想:哎呀,今天我真倒霉。问了一声:“你们是千什么的?” “少费话里”这一帮人,“叭!叭!叭! ”把他的头盔打掉,一拽他的绊甲绦,甲叶子“刷啦”一声也散了,拧着他的肩头,就把他捆上了。 曹文豹细一着,这帮人头戴扎巾,穿着靠坎,胸前的白玉花下有个喽字。心想,哎呀,这帮人是山寨的唉罗兵。这,吉凶祸福可就难以预料啦。 一个喽兵说:“这小子是个上将的打扮,这几天风声这样紧,咱们得禀报寨主,请寨主发落。” “对对对!”这帮人推推操臻,一直把他推到聚义厅。“当啷!当啷!”有人鸣钟,诸寨主升座,有事禁报。 这青龙寨的寨主在后边和一位二十上下岁的朋友,推杯换盏,正谈得兴致勃勃之时,猛听见前边钟声鸣响,就站起来了。这寨主面似姜黄,颏下短短须髯。他冲着朋岁抱了抱腕,说:“您略等片刻,我到前边去着看。回来咱们再喝,失陪喽。”说完,这寨主就奔聚义厅而来。 他来到聚义厅,升了正座,问道:“刚才鸣钟,出了什么事?” “禀告寨主,”喽兵进前报告,“我们在山下抓住一个人,这小子有盔有甲还有一双锤,大概是要闯咱们的山 ,误中了绊马锁,让我们给捆起来了。请您发落。” 寨主听到这,捻须髯,哼了一声:“好啊,有人敢闯我青龙寨,真是天下之大,什么人都有,竟有这徉不知深浅好歹的人。这分明是来送死,来啊,把他推上来。” “是。”喽兵把曹文豹推到聚义厅中。 两旁人断喝:“跪下!上边是寨上爷,快跪下磕头。”曹文豹闻听,暗想,我是国家的少王,今天我被你们拿住了,要我跪下磕头,我要依从,这不是把我祖宗的名誉都丢尽啦。想到这:“哼!你们这帮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们的寨主,是什么东西?能担得住我老人家一拜吗?今天我不慎被你们拿住,要杀要留,任凭你们。但要我屈服于你们,那是梦想。”说完,眼珠子一瞪,毫无惧色。 寨主心里话,你不跪下也罢。“啪”一拍桌案,“我来问你,你为何要闯我的山?你敢报名吗?” 曹文豹一看寨主也是一派英雄气概,如不报名显得好似怕他,但要报了名姓,又怕丢了老曹家的面子,这怎么办呢?忽然想起马踏连营之时,人们都说我是杨士瀚,大概我和杨士瀚长的差不多,今个我啊,就报名充充杨士瀚,看看能不能震住他。眼睛一瞪,说:“山贼:你问我的名字,好,你不怕吓破你的苦胆,我就告诉你。我乃马踏汴梁小校场,锤镇洪飞龙,官拜震北侯的杨士瀚是也。我看你也是中原人,你赶快给我松绑认罪还则罢了,不然的话,你把我杀了,将来你家有灭门之罪。” 寨主在上边一听,微微一笑:“啊!你是杨士瀚?" “对,一点不错,正是我。” “好嘛,我要杀的就是杨士瀚。这真叫飞蛾投火,自来送死。休怪我公道大寨主无情。来啊,把这小子推到外边给我乱刃分尸!” 曹文豹听了,一咧嘴,哎呀,没想到,冒充一下杨士瀚倒麻烦了。这小子和杨士瀚有这么大的仇?再要改嘴也改不回来啦。这回可完了。 两旁的喽兵过来,刚要往外推曹文豹,只听见厅堂后边传来一声:“慢,等一等。” 寨主回头一瞧,见从后边走过来一个扎巾箭袖,一身软靠,肋下佩带宝剑的年青英雄。谁啊?就是刚才在后寨与寨主对酒叙谈的那个人。这个人见前寨钟声一响,寨主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种好奇的心理支使他随后也来了。他在后边偷听到寨主要杀曹文豹时,这才出来。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杨士瀚。杨士瀚怎么来到青龙寨了?前文交待过,杨七瀚为了去给杨怀玉的扫北大军解围,做到心中有数,陆云娘闯营一走,他即换上便装,出来打探、观察。没想到走到青龙寨山下,正遇上青龙寨的寨主打猎回来。这两个人一见面,谈起来,好嘛,杨士瀚正是这寨主多年想找、想见的恩人。于是,这寨主把杨士瀚请到了山上。。 这寨主是谁呢?为什么说杨士瀚有恩于他呢? 这寨少名叫张创祖,手使一条熟金棍,力气大,棍招高张,人称金棍将。原来张明祖的爹爹张天寿于清风镇当庄主之时,有一天乐安群王慈云太子,被改扮成山贼的叛逆陆全忠追杀至清风镇,张天寿挺身相救,不幸被叛逆劈死,是杨士瀚把陆全忠战败,救了慈云,救了张天寿的全家大小。那时张明祖正好在外边投名师访高人,闯荡江湖,没在家中。等池回到家中,听说这一切,一方面痛恨陆全忠,恨不得立即杀掉陆全忠为父报仇,一方面感激杨士瀚,想找杨士瀚报恩。后来他与手下那帮磕头的绿林英雄在青龙寨落草为王,准备寻找机会去报仇。近来他听说北国兴兵夺了雁门关,大宋要兵讨北国,他就按兵未动,等待时机。不曾想,今夭与恩人杨士瀚不期而遇了。他把杨士瀚请到山上,问明了来意,就把他知道的情况,一一跟杨士瀚说了,并说:“去泥雷城解围,重要的是想法战胜铁雷和备足粮草。八宝铁雷那匹金眼五花裘可谓一绝,想不出办法制服这匹马,那必败无疑。另外,大军被围城内,缺粮短草,时间一长,恐怕难以支撑。” 杨士瀚问:“那怎么办?" 金棍将说:“我这山上人不多,有几百人,但是我撒下绿林帖,传绿林箭,把我那帮朋友全找来,把粮草全集中在一块,想法闯营送粮草,我和你们一同去,我们想办法战胜铁雷。” 杨士瀚一想,也只好如此,等一等他。 杨士瀚是昨天来到这山上的,今天遇上了这柱事——。 金棍将一着,杨士瀚来了,心想:如果是前两天,这小子冒充杨士瀚,还真兴许让他给蒙住了。可是今天,哈!杨士瀚就在这儿呐。好,我非宰了你不可。 杨士瀚在后边拱手抱腕:“兄长,不知为何要杀此人?” “咳!贤弟,刚才这个人要闯我们的山,被我们抓住了。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杨士瀚。你说气人不气人?就冲他这一点,我今天非杀池不可。” “兄长,请勿着急。”杨士瀚晃头,说:“待我过去问个究竟,看看他为何报杨士瀚之名,看来其中必有缘故。吵说着,杨士瀚转身走到曹文豹面前站住,上下看了看,看这个人长的漂亮,五官相貌端正,有一股英俊劲儿,心里不由很爱借他,于是,问道:“朋友,你是叫杨士瀚吗?”曹文豹抬头一瞧,见前边站着的这个人,面似美玉,两眼闪着疑惑之光,死劲盯着他。他想改口说实话,可改不过来了:“啊,是啊,我是杨士瀚。” 杨士瀚笑了:“朋友,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拿阁下这样的英雄而冒充别人,这不可耻吗?你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曹文豹一惊:“啊!我,我不是杨士瀚,你怎么知道的?” 杨士瀚哈哈大笑:“我怎么能不知道.我就是杨士瀚啊!虽说同名同姓的也有,但锤镇洪飞龙的可就是一个杨士瀚,你说你是不是冒杨士瀚之名在这里唬人啊?” “这,”曹文豹愣了,上下一打量,“啊,朋友,你真是-杨士瀚?” “对,一点不错。” 曹文豹这睑“刷”一下子连脖子都红了。心里话:“长这么大头一次干这种丢人的事,哎呀,叫人家当面指鼻子给揭穿了。真倒霉。便说:“啊! 你真是杨士瀚!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士瀚啊,你救命,提起我曹文豹来,你大概不知道,可提起我爹镇国王曹凯你能知道。在汴梁城会战洪飞龙时,你还救过我爹的命呢。你是我们曹家的救命恩人。我爹在世之时,常告诉我们,要我们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杨士瀚一听,哎呀,原来是镇国王之后。他眼望张明祖袍了抱腕:“大哥!这是咱们自己人,可不能杀,” 张明祖在旁边也听见他俩的谈话啦,见杨士瀚这样说,便说;“哎呀,原来是曹王爷的后代。少王爷,这多危险,你要报你的名,我哪能难为你啊!”说着过来把他的绑绳解开,让座。 曹文豹抱腕谢坐。 杨士瀚说:“文豹,你怎么会来到青龙寨?” 曹文豹长叹一声:“士瀚啊,我可没想到在这遇到你,这是不幸中之幸啊!”接着,他就把他如何闯关,如何闯营而遇见陆云娘,陆云娘如何对他说的,他又如何在铁雷手下打了败仗,误到此山的情况一一说了一遍。 杨士瀚听罢气坏了,手指北方拨口大骂:“铁雷啊铁雷,我们中原跟你有何仇恨,如此围困我扫北大军,并把我大哥和呼延王爷打死。我跟你绝不善罢干休!不报此仇井为人也。来啊,给我带马抬锤,待我去找铁雷算帐。”说完奇QīsuU.сom书,眼泪刷刷刷直往下掉。 金棍将张明祖把眼睛也立起来啦:“哎呀,原来如此,士瀚!你先消消火,这个仇咱们定然要报。不过,对付铁宁可不能莽撞行事,要慎重计议,看看怎样才能踏翻他的连营,怎样才能取胜才是。” 就在他们合计之时,哄兵进来报告:“启察寨主,山下来了一人,自称是北国八宝元帅铁雷。他说有个手使银锤的、跑到这山来啦,让寨主山下答话。” 杨士瀚一听,“登楞”就站起来啦:“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找来全不费工夫,他自己倒送上门来了,来人啊,给我带马。” 曹文豹忙说:“对,把我的双锤也拿来!" 这两个人说着就往外走。 “慢走,你俩等一等。”金棍将说;“士瀚啊,那铁雷可是野马川老喇嘛的高徒,晓勇无比,力量又大,集祛又高,你想没想过你凭什么战胜他呢?” 杨士瀚说:“我依仗我的擂鼓瓮金锤,师父教我的盖马三锤难道战不过他?" “咳!”金棍将说;“别说你盖马三锤,就是盖马六锤,恐怕也不行。别觉着你战胜过洪飞龙,没打过败仗,可今天你战铁雷,兄弟,那可不一样。” “大哥!”杨士瀚说,“莫非我的擂鼓瓮金锤不是他的对手?” 金棍将说:“论你的功夫,论你的力量,你要跟他打,可能得胜。但是你知道,铁雷一号称八宝将军,他有八宝在身,特别是他的坐下宝马——金眼五花裘,那马一叫唤,别的马听了就卧地不起:你有天大的能耐,你的马趴在那儿了,你还怎么和他打,这不是白去送命吗?” 曹文豹接着说:“对,对,是那么回事,那小子的马,一叫唤,可真够厉害。” “那怎么办呢?”杨士瀚眉头紧皱,“大哥,莫非铁雷来了,我们贪生怕死,躲在山上,不去与他交战?那岂不是让人耻笑,有负皇上之重托。” “哎,话不是这样说。”张明祖说,“将在谋,不在勇,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还非要和他打不可,岂不是傻子。” “大哥!”杨士瀚说,“那依您之见呢?” 金棍将说:“这么着吧,你俩先在山上等着,我先下山见见他,这铁雷,不瞒你们说,我们俩是磕头弟兄,有八拜之交。当年我们在北国闯荡之时,耳闻老喇嘛功夫担高,曾去拜见过。那叶铁雷正在山上跟他师父学艺,我们俩相识了。别看铁雷是北国人,但对中原的武术、中原的文化,非常喜爱,他会说一口中原话,他对我也非常尊重,所以,我们俩结拜磕了头。分手后,我就在这占山为王了。后来他当了元帅,知道我在这儿占山,曾找过我好几次,要我投降北国,在他手下听用。可我是中原人,我祖上也是开国的上将,我绝不能背叛大宋投降外国,多大的交情也大不过这个道理,所以,让我拒绝了。有一次,铁雷说,你不保我们,如果以后我们和中原发生战争,你怎么办?我说,我坐山观虎斗——扒桥望水流,恪守中立,谁也不帮。我和我的几百名喽兵在这开山种地,自食其力,与世无争。铁雷说,好,一言为定。咱俩是硫头弟兄,如果你不管两国之事,你就在青龙寨这儿安心呆下去。不会有谁收来招忧你们。就这样,我在这山上呆得挺太平,当然这是山下铁雷的关照,不然,我在这是站不住脚的。现在他来了,正好,我下山去见铁雷,把他诓上山来,然后,你们想法拿他,可千万别让他跑了,别看我们是磕头弟兄,但我不能忘却我是大宋的臣子。” 杨士瀚说:“好,既这样,就按兄长所言行事。我们在山上等着。” 金棍将到外边上了马,一群喽兵跟随他直奔山下而来。 再说那铁雷,刚才由于追曹文豹,迫到这山下,人不见了,一看这是青龙寨,心里话,哎呀,我大哥在这占山为王,我当问问他,曹文豹这小子,是跑了,还是被他给拿住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子跑掉。于是,铁雷让喽兵禀报金棍将来见他。铁雷在山下候等,忽见寨门一敞,走下一队人马,正中显出来的正是金棍将。 金棍将在马上,一抱腕:“前边是十八国兵马元帅铁雷将军吗?这是哪一阵香风把贵人刮到此地。贤弟,愚兄马上有礼了。” 铁雷把劈天宝架挂在得胜钩上,拱手还礼:“大哥!好久未见,别来无恙,小弟应该下马给您叩头,但铠甲在身,请兄莫怪。” 金棍将一摆手,笑说:“你太客气了,不知贤弟此来有何见教?” 铁雷说:“哎,大哥!这中原人可真厉害,有个叫曹文豹的,马踏连营,用宝剑伤了我的马,差一点要了那宝马的命。我追他,追到这儿,这小子不见了,我特此来见兄长,不知你们是否见到一个使银锤的小将?” 金棍将一笑:“贤弟,我这山,喽兵布置的是雁过拔毛,谁想从我们山下路过,我们不放行,那是甭想过去。我没听到说过,刚才谁要过我的青龙寨。” 铁雳眉头一皱,说,“这就怪了。” 金棍将面带笑色,说:“怎么,贤弟,你有点不相信。不过他真要跑进我的山里,你放心,那他是自投罗网,没法逃出去。你我磕头弟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贤弟既然来了,就先请到山上吃杯酒叙谈叙谈吧。与此同时,我让喽兵在四下好好查看查看,他若真来了,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他拿住的。走,上山吧。” 金棍将心想,只要你跟我上山,到山上一下马,进了聚义厅,杨士瀚、曹文豹出其不意,给你来个四锤一齐围杀,看你铁雷往哪儿逃。想到这,在马上一抱腕,说道:“贤弟,请上山吧。” 铁雷在马上一听,嗯,哥俩多日未见,今日到山上谈谈心,再让人查看一下曹文豹,对。他刚想带马跟金棍将上山,突然又一想,日头已经偏西,时候不早了,我上得山去免不了要饮酒叙谈,时间恐怕要长,杨家将足智多谋,这中间,连营那边要出点事,离着这儿又远,(奇*书*网^.^整*理*提*供)我赶不回去,怎么办?那岂不后悔晚矣。铁雷这个人确实不简单,想到这,点了点头,说:“兄弟,且慢!按理说,我应该上山,哥俩好好叙谈叙谈,可是我有大事在身,现在天色已晚,不能上山。这么的吧,你让人帮我查看查看,如把那人抓住,送到我的营去,我一定重重奖赏你们,有劳你们了。小弟告辞。” 金棍将一看,坏啦,这小子要跑,忙说:“贤弟啊,你可不能走,一定要上山。” 铁雷抱了抱腕;“兄弟,我走啦!改日再来拜山。”一撒坐马,离开青龙寨,奔连营而去。 金棍将一想,哎呀,这小子真是属鱿鱼的,溜滑,跑了!有心追赶,又不敢。看来铁雷是命不该绝。你小子走就走了吧,这就叫乘兴而来,丧气而归。喊了一声:“收兵回山!”他带着曦兵返回山寨。 金棍将在寨门前下了马,步入大厅,见到杨士瀚、曹文豹,说:“此计未成啊。” “怎么?”杨士瀚间,“铁雷识破了?” 金棍将说:“不,刚才我与铁雷说的一派假话,他都信了。他知道我素日不撒谎,跟他挺好。不过他说天晚了,不上山了,因为正在战时,他不能夜不归营,嘱咐我多留意一下,就回营去了,” “哎呀,”杨上瀚说,“怎么让这小子跑啦!不行,咱们得.追。” “拉倒吧。’金棍将说,”今日不行还有明日,这不是着急之事。” 杨士瀚跺足捶胸:“哎呀大哥,这一来恐怕要耽误大事啊!” “不,“金棍将说,“这不是耽误大事,是要成全大事。你要追他,准会坏事,不能凭感清用事。”说着,冲外边说了一句:“来啊,摆酒菜。” 不大工夫,有人摆上酒菜。 三个人边吃酒边合计。 杨士瀚说:“时间不能再拖,明天我一定去闯营,会会铁雷。” 金棍将说。“你闯营找他,我还是那句话,你胜不过他,这,实际情况如此。不说别的,就说他那匹马,你有办法制服吗?一见面,那是干吃亏。” “大哥,那依你之见呢?”杨士瀚问。 金棍将沉吟一会儿,说:“嗯,英雄背后有英雄,好汉背.后有好汉,我们儿个人战不过铁雷,不能说都打不威他。我知道有一个人能战胜他,如果达个人肯帮忙,铁雷那是笼中之鸟。” “谁?”汤士瀚忙问。 “不过,”金棍将说,“这个人肯定不能帮忙。” “为什么?”曹文豹问。 金棍将说: “铁需是喇嘛佛传教的武功,那老喇嘛佛有两小徒弟,除铁雷之外,还有一个是铁雷的妹妹叫铁金环。这铁金环跟铁雷一块跟喇嘛佛学艺。哑嘛佛有两个绝手的宝物。一个是金眼五花裘,在铁雷下山之时,给铁雷了。另外,还有一个是烈焰蟠,在铁金环下山之时,给铁金环了。这烈焰播,着起来是个很小的旗.但在两军阵前,把小旗刷啦一甩,那威力可了不得。这旗子是老嘛喇练就的,里边右两颖宝殊,这两颗宁珠光华一现,存只尺之内,睁不开眼晴。另外小旗一抖,里边的药,见风就若,立时一片烈焰,金光冲夭。就是灭大的英雄也难逃脱烈焰娇的法力。它发出来的烈焰,叫你只能闭眼等着受烧、受打、受死。铁金环仗着烈焰播威镇西爵国。铁雷的爹是西番国的国主。这老王爷脾气特别耿直,你别若十八国联盟,他是共中之一,但和好战的一些国家都不对眼。十八国联篮进犯中原,他是出人出粮行,让他们父女随营参战不行。所以,这老工爷和铁金环紧守他们的西番国,没有在连营之中。如果我们能把铁金环的护身之宝——烈焰蟠得来,那疆场战铁雷就准能取胜。不过想得此物并非易事,难啊!” 杨士瀚听到这,眉头一皱:“那,除此之外,还有无其它办法?” 金棍将谈:“据我所知,大概只有烈焰蟠能战胜铁雷,别的,我就无计可施了。” 杨士瀚说:“既然如此,也只有光想法盗取此宝了,可惜前敌如此紧张,小弟不能离身,兄长你看怎么办呢?” 曹文豹说:“待我前去如何?” 金棍将晃头:“不行,你去恐怕难以到手。要想得到此宝,我有一计可行。” 杨士瀚、曹文豹不由同声问道:“兄长,有何良计,请您快讲。” 第008回 震北侯箭射怪鸟 大弯王计擒英杰 杨士瀚、曹文豹让金棍将张明祖快讲出有何良策可得烈拍蟠,张明祖略加思索,说:“要想得到烈焰播,说实在的是很难。不过愚兄为报答士瀚救我全家之恩,我愿去西番国走上一趟。你们知道,我和铁雷是磕头弟兄。西番国王是铁雷的爹。从前铁雷把我跟他爹和他妹妹铁金环公主都引见过,老王对我很不见外。这是我去夺取烈焰播的有利条件,我们当利用。另外,曹文豹赶紧回到雁门关,把大军带来,高挑士瀚你的旗号,兵伐北国的连营。文豹不是爱装杨士瀚吗?这回就再装一次,但是只许在番营的外边安营扎寨,虚张声势,不跟他们打。士瀚你呢,就在山上等着我,我呢,多则五日,少则三日,必定回来。我没回来之前,或者,我没得到烈焰嚼,你都不许出动。” 说到这儿,金棍将正严厉色,又说,“咱们弟兄可是不错,千万记住我的话,如果自以为是,目空一切,莽撞行事,那可要凶多吉少。”杨士瀚理解金棍将的意思,点了点头:“好吧,仁兄如此嘱咐,我杨士瀚遵命就是。”金棍将说:“好,我马上动身。” 曹文豹也说:“那我马上回雁门关。” 两个人收拾妥当,辞别杨士瀚。金棍将带手下几个喽兵奔西番国去了。曹文豹奔雁门关而去。 且说曹文豹到雁门关见了杨上亮,这时魏化也回来了。他俩正在里边为杨士瀚几天未归着急呢。曹文豹来了,如此如彼,一说明,魏化、杨士亮觉得张明祖的计策很好。第二天,他们即按计高挑杨士瀚的大旗,带领三万大军奔番营而来。等到了番营外边,安下营盘,但不出阵。 铁雷在营中闻报,杨士瀚带兵来了,即带着队伍到宋营讨敌骂阵。可是宋营高挂免战牌。在古时候,两国打仗有这么一个规矩,只要对方一挂免战牌,就应该回去,暂时先不讨阵。铁雷只好拨马回营,并传令所属连营加紧防备,准备与杨上瀚决一死战。 再说杨士瀚,从张明祖、曹文豹离开青龙寨以后,他在山上等着,着急上火的,差不多脑袋都要急裂了。他想,金棍将此去能不能把烈焰蟠得来呢?如果得不到手,怎么办?那铁雷的金眼五花裘,真是出奇之宝。看来我杨士瀚与他交手是难以取胜,只能等金棍将回来再说了。等了两三天也未见回来。等啊等啊,三天、四天、五天过去了,仍不见回来。到第六天,杨士瀚可等不住了,心中暗想:看来张大哥此番去西番国可能凶多吉少啊。不然怎么去了五、六天还没有回来?若真有个好歹为话,铁雷啊铁雷,我跟你绝不能善罢干休。哎呀,我不能再等啦,我当去找铁雷战上一战,能赢便赢,不能赢就算死在他的手下,也落个为降服敌寇光荣献身的美名。我不能贪生怕死,在这儿傻等着。想到这,杨士瀚顶盔贯甲,罩袍束带,肋下佩带青钢宝剑,让喽兵在外边带过他的马来,然后对喽兵说:“我下山走啦,等你们寨主回来,请告诉他,这几天把我等的如坐针毡一祥,我不能再等啦,我要去会战铁雷,与池分个高低上下。” 喽兵一看,也不敢拦,只能说:“好嘛,你老人家可要小心。” 杨士瀚上了马,双脚踹镫,离了青龙寨,穿山岭,过山林,恨不得一步来到番营前跟铁雷交手。他绷马向前飞跑,越想快越心急,越心急越想快,不觉走出去好长一段路。突然心中一动,哎呀,常言道,心慌了失计,马急了乱蹄,我心急似火要到番营前找铁雷叫阵,这条道对不对啊?来时,我的马走开了,那是日行一千,夜走八百,这时候不小啦,怎么还没有看到番营?这是什么地方呢?撒目观看,尽是山峦、树木、乱草、蓬篙,连人影也不见,哎呀,是不是走错了道,他正在疑惑之际,忽然由打半空中传来一声怪叫,这怪叫声就象野狼嗷嗷啤叫,听了令人混身发麻,脊梁骨都冒凉风。杨士瀚不由打了个冷战,这是什么玩艺儿?抬头往上一看,又一声怪叫。哎呀,这个怪叫的玩艺儿,长的大约有四、五十斤重,那个毛长的乱糟槽的,你说它像鹞鹰吧,颜色又不是,头像个人脑袋,嘴一咧一咧,咧的像血瓢一样,两只闪光的怪限清叽哩咕噜在转,看见杨士瀚,不知为什么在半天空直打旋,看那意思是想下来吃人。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怎么鸟还想吃人呢?这是什么鸟? 杨士瀚忽然想起跟他师父司马林学艺时,他师父讲过有一种出在昆仑的哭丧鸟,专门爱喝人的脑子。这鸟要遇上、看上谁,那人准跑不了。一点不错,少哭丧鸟。哎呀,怎么此地有这种鸟呢?只见这鸟在上空转悠,打旋儿,忽然“嘎”一声怪叫,直冲杨士瀚扑来!杨士瀚往旁边一踅马,这鸟又飞起来了。杨士瀚心中暗想,这鸟说不定伤害了多少人命呐,我不能放过它。想至这,把双锤拴在得胜钩上,摘下弓,抽出箭,搂了搂诛红,纫扣搭弦,“噔”就是一箭,说时迟,那时快,离弦的箭,直冲上空,射中了哭丧鸟的翅膀,疼的这鸟嘎嘎直叫,但没射死。这哭丧鸟大概是头一回吃这样的亏,这人脑子是喝不上啦,逃命吧,这鸟展翅摇翎奔西北飞去。杨士瀚一见,哎呀糟性,这哭丧鸟拐走了我的雕翎箭,这如何使得,为大将者,宁害全身,不失寸铁,我会铁雷一旦要用上箭,如果因为短一支箭,得不了胜,甚至丧了命,那岂不是误了大事。好恶禽,拐去我的箭,我怎能容你,他两脚一踹镫,“嗒嗒嗒嗒”在后边追起来了。 这哭丧鸟在半空歪歪裂裂往北飞,飞了不太远,“嘎嘎”又叫了两声,好象得救了似的。 杨士瀚撒马追着迫着,见前边显出一座城池,城头上,大旗飘摆,有军兵把守。再看,城门紧关,吊桥在上面悬着,那哭丧鸟一打旋,飞进城里去了。咦,这鸟好似到家了,这是什么城? 这座城叫金锁关,是大弯国的地方。大弯国在北方十八国中是著名的国家之一。镇守金锁关的是个老都督叫车门多尔亮。这老都督是火弯国的一员上将,机智、勇放。是他在昆仑山一带花了不少金银财宝,“掏换”来的这一只哭丧鸟。车门多尔亮想把这鸟训练好,作为打仗时用来伤害对方的一种赔器。他每天都亲自喂这鸟,训练这鸟,让这鸟去叼他所指的人或野兽,叼住之后,喝那人或野兽的脑子。他训练的虽然尚未十分成功,但也差不多了。近来,他每天把哭丧鸟放出去,让鸟到城外去自找目标,喝人或野兽的脑子。 今天放出这鸟同来的晚啦,老都督心中正在惦念之间,哭丧鸟“嘎嘎”飞回来了。这鸟往架子上一蹿.一抖翅膀,鲜红的血珠往下滴嗒。老都督“哎呀”一声,心想:“这,这是怎么回事?”过来一瞧,翅膀上插着一支雕翎箭,这箭射的挺重。老都督把箭拔下来,见箭上刻有三个字:司马林。司马林?司马林是谁?是哪儿的?老都督正在纳闷几,这鸟“嘎嘎”又叫起来,大概挺疼,老都督听了心里世挺疼得慌。 这时,杨士瀚来到城外,见城上的大旗上写着“大弯国”三个字,咦,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于是用锤点指;“大弯国的军兵,你们听着,你们赶紧把刚飞进城里的那个怪禽给我送出来,那怪乌身上有我的一支雕翎箭,你们赶快连鸟带箭献出来,是你们的万幸,如若不然,我闯进城去,别说我锤下无情。” 大弯国的军兵闻听喝喊,一看这人是中原的上将,忙到帅堂察报都督车门多尔亮。 老都督闻报,不由一惊,心想:这南朝的上将怎么跑到我们这儿来了?去泥雷城解围也走不到我们这里啊。我们大弯国也没碍你何事,你伤了我的哭丧鸟,还如此猖狂无理,本都督岂能饶你。想到这里,便喊道;“给我带马抬刀,待我会一会他。” 军兵外边带马过来,老都督扳鞍上马,带五百军兵,马到城外,跟杨士瀚二马相对,问了一声,“你是何人,如此嚣张?” 杨士瀚一看,来将面似墨黑,领下残髯,胯下马,手托大刀,精神饱满,是一员上将,就问道:“你是镇关的上将码?”老都督点头:“不错,正是。” 杨士瀚说:“刚才那只怪鸟,带着我的一支雕翎箭飞入城中,我跟你们大弯国无仇无恨,请你们把我的箭给我找回来。不然,我就闯进城去。” 老都督闻听,说:“你这个南蛮小将,大弯国又没惹着你,你为何伤害我的哭丧鸟,我没找你算帐,你倒堵着城门来要你的箭,休走,看刀!”撒马抢刀奔杨士瀚劈来。 杨士瀚心中暗想:虽说你大弯国尚未与中原直接交战,但也是北方十八国联盟之一。我找铁雷误到此地,这就是你们遭劫在数,休怨我无礼。他把马往上一闯,见来将的刀劈下来了,一点没急,等着刀快到脑瓜门啦,一晃锤“当”的一声,与刀碰上了,把老都督震得两膀发麻,这刀“悠……”的一下出手了。 老都督一踅坐骑,拨马便跑,喝喊:“军兵们赶紧往上围,别让他跑啦。”军兵们想围杀士瀚,那怎么可能,谁上去谁丧命,谁:还教敢上。 杨士瀚一声断喝:“前边的老贼,不还我雕翎箭,我绝不饶你。”一撒坐骑,杀开一条血路,直奔车门郭尔亮追来。 车门多尔亮撒马跑进城来,回头一看,哎哟,我的妈呀,这南蛮小将可真历害,都追进金锁关来了。老都督带马猛劲住里跑,杨上瀚紧追不舍。杨士瀚要追索雕翎箭。老都督跑近帅府,回头一看,杨士瀚追来了,老都督马也没下,绷坐骑,直奔北门跑去,杨士瀚后边紧追。老都督跑出北门弃关而逃。 哪曾想,杨士瀚仍穷追不舍,老都督心里话,哎呀,这小子跟我镖上了,这是天上飞来的祸,这小子是哪儿来的呢?怎么有如此大的本领。看来我跑到哪儿,他也得追,怎了么办?我得给我的哭丧鸟报仇,别看我上了年纪,不是他的对手,可我可去禀告我们的少王爷,叫我们的少王爷来拿他。谅他不是我们少王爷的对手。对,我去大弯城。 老都督撒坐骑奔大弯国国都而来。大弯城跪离金锁关不太远。不多时,车门多尔亮就跑到了。在大弯城门外,把马带住,喘吁吁地,叫把守城门的军兵到里边去通报。 这时,杨士瀚也马到切近,断喝:“番贼!你跑不了啦吧,快把雕翎箭还我。” 老都督在马上一声冷笑,从箭壶里抽出杨士瀚那支雕翎箭。说:“雕翎箭在我这是不假,不过你伤了我的哭丧鸟,打死打伤了我这么多人,又把我赶到这里,我岂能还给你。你如果是英雄,就在这略等片刻,待我进去禀告我们的王爷,让我们的王爷跟你较量一番。你若赢了,没有二话,这箭就物归原主。你若输了,别说要箭,恐怕连你的脑袋也要留在这儿。” 杨士瀚哈哈大笑:“好,你既这样说,你赶紧让你们的主子出来投降,送死。出来一早,还可,出来晚,我要踏平你们的大弯国。” “好好,你等一会儿。”老都督叫开城门带马进了大弯国的都城。杨士瀚勒马提双锤在城门外等着。 老都督绷坐骑来到银安殿前,下了马,正盔正甲,迈步走进银安殿两旁的钟鼓楼,擂鼓掩钟请王爷登殿。 钟鼓声一响,大弯国的国王子在后宫听见了,忙整衣来到银安殿。这国王,年纪不大,二十上下岁,头戴番王盔,身穿番王连环甲,双插雉鸡翎,胸前飘洒狐狸尾,面似美玉,长的英俊。他升座正位,一捻后边雉鸡翎,问道:“刚才擂鼓撞钟,是为何事?” 老都督进前跪倒:“哎呀,王驾千岁!可了不得啦,我也不知道,咱们大弯国怎么把南朝大宋得罪了,南朝来了一员小将,要踏平咱们大弯国。这小将真厉害,我跟他动手,没有儿个照而就败了。我跑他就追,这小子走马闯进金锁关,还不放松,一直追到大弯城外,他说让我给您送信,叫您趁早到城外递降书顺表,并说去早了是便宜,如果晚了,他就要打进城来,别说人,就连鸡犬也不留。” “啊!”大弯王说,“好啊,他有多大能耐,竟敢这样大言欺人,我跟南朝无冤无仇,虽说我们也是十八国联盟之一,可铁雷请我两次去出阵,我都婉言拒绝了。没想到,这南朝小将竞带兵想夺取我的大弯国,真是欺人太甚。老都督,你刚才所言,可是属实了” “属实,属实,我怎能撒谎。”“来了多少人?”“就是一个人!” “哎呀,真真气死我也。这南朝也忒傲慢了,一点也没把我的大弯国放在眼里。他是什么样的上将,竞敢一个人来,就算他是铁打的金钢、金铸的罗汉,我也要砸扁了他。来啊,给我带马抬棍,待我会会这毛将。” 外边有人给国王带过马来。也有人把他的兵器抬了过来。这兵器是一条棍。这棍可不一般,一个大疙疸连一个大疙疸,一共有十八个大疙疸,每一个大疙疸都溜圆铮亮,闪闪发光,上边有鼻子也有眼,人们称它为十八节罗汉棍。那形状真像猪脑袋。这是大弯国镇国的一条宝棍。这宝棍有二百来斤重,是大弯国多少代以前传下来的兵器,由于谁也拿不动,不能用,一直在兵库器里放着。少王爷的武艺是他妈传授给他的。当他把所学武艺全练熟了之后,觉着什么兵器都轻,管理兵器的都督想起这压在兵器库里的十八节罗汉宝棍,就让人抬出来了。少王爷一见,伸手一试量,不轻不重正合适。他两手抡开,舞了一趟棍,观看的文武群臣和他的妈妈都不由地大吃一惊:哎呀,这少王爷真是神力。打那以后,这金棍就成为少王爷的兵器了。他妈妈下苦心教他棍法。大弯国的国王,以前就是他妈,他长大了,女王把王位让给了他。他在北方十八国中那是赫赫有名。他的罗汉棍,没人敢惹。今天听说南朝小将如此欺人,他怎能忍受?大弯王到外边上了马,带着老都督及手下的军兵来到城外。他一看杨士瀚:亮银盔,亮银甲,坐下鳌头狮子雪花豹,手提一双擂鼓瓮金锤,好不威风! 杨士瀚见来者岁数不大,两手提棍,相貌堂堂,打扮不一般,便知这是大弯国的国王,于是说:“来者,可是大弯王?" “不错,正是我。”他用棍一指,“你是什么人?真乃大胆,闯我金锁关,又来夺我大弯城,我跟你们南朝并无仇恨,你不该如此无礼,快快报名受死。” 杨士瀚心中暗想,不能跟他罗嗦,我把雕翎箭要回来,赶紧找铁雷是正事。想到这,马往上闯,“咣!咣!咣!”就来了个盖马三锤,那大弯王两手托棍往上招架,把三锤都架出去了!杨士瀚一瞧这小子劲不小。大弯王也暗暗挑大姆指,无怪乎这小子要踏平我的大弯国,看来他的能耐还真不错。大弯王把马踅回来抡棍就打,这回大弯王跟他打,就不叫劲啦,依仗棍的巧妙招数破杨士瀚的锤招。这两个人打了二十几个照面,杀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大弯王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呀,不好!再战下去,恐怕我要败在他的手下,那他闯进城去,我大弯城还有个好,不踏的七零八落才怪。我,我丢不起这个人啊!怎么办了嗯,有了,我当如此。他两手擎棍,一声断喝:“南朝小将,尔果然武艺超群,本王战你不过,看我走也。”他一您马,贴着城墙往正东就跑。 杨士瀚一看,你跑啦,你跑到哪儿去,我也得把你抓住,既然打上了,你就甭想找便宜:“番贼你走不了!”带马紧追。大弯王往前走出去不太远,前边有一个山坡。往上一带坐骑,蹿上山去,在山坡上把马又览将回来:“小子你到这儿来,咱俩再大战上一百个回合,看看谁行谁不行。” 杨士瀚见番王在那儿带住马了,他把马一带,想叫马也蹿上山坡。这马的两只前蹄子刚一落地,坏啦,中了计了:“咔察”一声,“悠……”往下一沉,“扑通!”连人带马坠落陷阱之内。 常言道,在两军阵前打仗,时时刻刻不敢大意。杨士瀚由于从来也没栽过跟头,养成了他眼空四海、目中无人的弱点,故今天来到大弯城,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这陷阱当然原来不是给杨士瀚准备的,是以防大弯国与其它国家打仗时用的。这陷阱底下连泥带水有四、五尺深。杨士瀚在阱下怎样带马一也上不来了。 大弯王心中暗想,我有心要你的命,这好办,只要我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就会射死你。但我俩见面交手,他没报名也没问我的名,我得问个明白,也让他死的心服口服。想到这,他喊了一声:“来人呀,赶快拿钩杆把落下的人马拉上来。” 两旁军兵把钩杆拿来,“叭叭叭”,好几十钩杆升到陷阱,杨士瀚的双锤往外拨打,那哪能拨开呀,马在底下动不了啦,“叭叭叭”几十根钩杆就把杨士瀚的绊甲绦全钩住了,柱上一拽,把杨士瀚就拽上来了。军兵按住杨士瀚,把盔给他打掉了,甲给他卸了,拧二背,把个震北侯上了绑。接着把马一也从陷阱里弄一了出来。 大弯王说:“好!把这南蛮小将带到银安殿,本王要亲自审问。”“是!”军兵们把杨士瀚带走了。 大弯王带马进城,到午朝门外,下了马,升座银安殿,一让人把杨士瀚推了上来。杨士瀚面带怒气,站而不跪。 大弯主一拍桌案,断喝:“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孤家不杀无名之辈,看你的武艺乃是一员上将,你报上名来,或许有你的好处。” 杨士瀚心想,我生在中原,看来要死在北国。虽然我活不了啦,可是不能把老杨家的名声丢了。想到这,把眼睛一瞪:“呀呸!你我较量,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耍了诡计,我一时不慎,踏入陷阱被拿,你这算什么能耐?不是我说大话,要真杀真砍,你比小爷爷我可差远啦。今天既然被你拿住,你要杀开刀好啦。你问我的名字,那是妄想!你赶紧动手,不然,别说我出口不逊。” 大弯王一听,唔喝,这小子还挺横,好,既如此,你就休怨孤家了。他大喝:“来啊!把这小蛮子推到午朝门外,放炮三声,开刀问斩!” “喳!”两旁人上来连推带操把杨士瀚就带走啦。 第009回 杨士瀚报名得救 黑水王应援出兵 军兵把杨士瀚推搡到午朝门外,立好桩撅,把杨士瀚绑在桩撅之上。不一会儿,“咚”的一声,放了一炮,又过了一会儿,“咚”的一声,第二炮响了。再放一炮,也就是第三炮,人头就得落地了。古时候,抓住带兵的上将,要斩杀之前先放三声炮。这三声,一是压压敌人的凶气,二是显显自己的成风,只见刀斧手站在杨士瀚旁边,就等第三声炮响便要开刀啦。 就在这时,忽然从大街那边来了一队军兵,前边有人牵着狗,架着鹰,后边有人抬着漳抱野鹿,中间显出一匹枣红马,马上端坐一员女将,看样子是巡围狩猎刚回来。女将一进大弯城就听人说午朝门外要杀人,所以她急三火四地催坐马奔杀场就来了。她想,我儿自从登极坐殿以来,可以说是心黑手狠,对违犯国法军令者,一个不饶,但处死的也不多,怎么今天要杀人?这人犯了什么罪?这人是谁?想到这,便对跟随的军兵说:“快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军兵走后,不大一会儿回来说:“皇太后,今天这事,看样子闹得挺凶,杀场上要杀之人,听说是马踏金锁关的一员宋朝小将,您快去看看吧。” “恩,哀家当去看看。”说着,撒马直奔法场而去。 这女将是谁啊?非是别人,乃是大弯国的皇太后,大弯国王的母亲,上一代的大弯国王。后来儿子长大了,她退了位,让儿子当了国王。但有关国家大事,大弯王不明白的,还都找她来领教。 老娘娘来到法场,下了马,进前一看,见被绑之人低头不语,便对旁边的人说:“让他抬起头来,就说哀家来啦,要问问他为什么来闯大弯国?如果说明白了,袁家有可能解救他的性命,他若不说或者不说真话,那他就甭想活了。” 旁边有人过来一推杨士瀚:“你这个南蛮小将,真乃万幸,老娘娘来了!老娘娘可最慈善,她要问问你为何要闯大弯国?你照实说,说好了,兴许能保住你的性命。” 这时候,杨士瀚感到自己死定了,没有得生的希望了。他不由地想起被困的父亲杨怀玉和慈云殿下,想起闯营报号的妻子陆云娘,想起去调烈焰幡的金棍将,唉!我真有负于皇上的委托和信任啊!他眼睛一闭,只等死啦。忽然听见有人对他讲话,他才睁开眼睛往对面瞧了瞧,见一员女将,肋下佩带宝剑,身上带着弓箭,怎么这个人是什么老娘娘吗? 这位老娘娘一看杨士瀚的五官相貌,不由“呀”的一声,暗说,哎呀,我怎么看着他这么眼熟,这两只黑亮的眼睛,这略带微笑的嘴角,太像他了。看到这,老娘娘心里一酸,眼泪掉下来了。老娘娘走向前,问道:“被绑的这员小将!你姓甚名谁?为何来闯大弯国啊?” 杨士瀚闻听,心里话,我跟你说了又有何用?于是说:“既然我被你们拿住,你们要杀就杀,何必如此多嘴。” 老娘娘说:“我们没冤没仇,你为何闯大弯国?怎么没节兵就你一个人?你是谁了叫什么名?” 杨士瀚不语。老娘娘又问,杨士瀚仍不回答。” “啊!原来你是个无名之辈!”老娘娘有点急了,但又耐心地说:“小将军,你说出你的名,也许我能解救你,把你放了。这大弯国的国王是我的儿子,我说的话,他不敢不听。如果你的罪特别大,不得不杀,我也可以给你买口棺材,立上一块碑,你们宋朝的家属知道后,早晚能把你的尸首运同家去。如果你不报名,这样把你杀了,把你扔到乱尸冈子,狼叼狗拽,恐怕这个尸首也保留不了,你们家也无从所知,我看你死了也不能安心。我一片好意来问你,你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对我说出,你的名字。” 杨士瀚一想,倒是这么回事。不管怎徉,我要报出名,死了,能有个碑,将来我们家里人可以知道我死在这儿了。想到这儿,才说:“好,番邦女子,我告诉你,提起我的名来,在中原、在你们北国,不知道的也不多,我姓杨,名士瀚,乃天波杨府太平王杨怀玉之子,官拜虎威将军,震北侯。我这次带兵扫北,去解救我父帅和慈云殿下。不料想,我今天出走遇上一只哭丧鸟,这鸟要伤我,我箭射了它,这鸟把我的雕翎箭带走啦,我为了追回雕翎箭,误走金锁关,我和老都督口角起来。我要我的雕翎箭,他不给,我们把话说差歪了,打起来之后,他战我不过,他跑我追,追到你们这儿,不曾想我掉人你们的陷坑,被你们拿住。这是一派真情实话,要杀要剐,任凭你们。” 老娘娘听罢,眼泪像珍珠一样,一串串往下落,眼望着杨士瀚问道:“你刚才所说的,可完全属实?” 杨士瀚心里话,奇怪这老娘娘怎么悲切切地直流眼泪?于是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岂能假报姓名。” 老娘娘打了个唉声:“没想到你是杨士瀚!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能到大弯国来。你们大宋朝无论是谁,就是你爹爹杨怀玉或者皇上上这儿来,也别想活着回去。可你杨士瀚来了,这就另当别论了。”说罢,一转身奔银安殿而来。 银安殿里,大弯王正在气愤愤地等待三声炮响斩杀南朝小将之时,不曾想老娘娘来了。他赶紧离开正座,进前跪倒,给老娘娘向安。老娘娘忙把大弯王搀起。各自落座。 大弯王说:“娘啊,咱大弯国出了一件大事,有南朝的一员小将闯进金锁关,又来到大弯城,幸亏孩儿把他拿住了,现在绑在法场,正准备杀他,您看这样处理如何?” “孩子,这个人不能杀了你赶紧下令松绑,把他放同来。” “娘啊,您不是说过,南朝的将兵,无论是谁,来到大弯国,就得把他杀了,给您报仇出气吗?” “孩子,你知道这个南朝小将是谁吗?” “他没报名,问他他也没说,不过看样子不是寻常之辈。怎么,您知道他是谁?” “嗯。刚才我问过他。他是杨怀玉的儿子,叫杨士瀚!” “哎呀,娘啊,他既然是老杨家的后代,那不更应该杀掉他吗?怎么您让我把他放回来呢?” “这杨士瀚为娘说不能杀,就是不能杀。孩子,别的你不要多向,赶紧让人把他放回殿来,还要摆酒席好好招待于他。” 大弯王一听愣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但这位老娘娘家规很严,老人说话算数,大弯王又是个孝子,只能按母命行事:“来啊,把被绑的那员南朝小将带回来。” “喳。”有人把杨士瀚带回银安殿。大弯王过去亲自给杨士瀚松绑。 杨士瀚愣了,心里话,我打他们那么多人,他宰了我,按说也便宜,可为什么大弯王又亲自为我松绑呢?令人费解。便向:“你这是何意?” 大弯王微微一笑:“你叫杨士瀚,对不对?你真是福分不浅啊}我娘见了你的面,间出你的名姓,不叫我杀你。本来我娘说过,你们宋朝的那帮上将官员,谁到这里也甭想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唯独你,我娘不但不让杀你,还要我好好招待于你。还不快快谢谢我娘。” 杨士瀚一听,虽然摸不清这老娘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人家救了你,只好进身躬虎背施礼:“老娘娘!我这里有礼了。多谢您饶命之情。” 老娘娘眼含泪珠:“士瀚啊,幸亏我回来的旱,要晚回来一步,你就完啦。来啊,赶紧准备酒菜,先让士瀚吃饭。”大弯王没法,只得让人在银安殿摆上酒菜,请杨士瀚入座食用。 杨士瀚坐在那儿,心里话,让我吃我就吃,不吃白不吃,吃饱了,不管怎样不会落个饿死鬼。干是,他甩开腮帮子,这一顿吃,把肚子吃得鼓鼓的,才撂下筷子。然后眼望老娘娘抱了抱腕:“老娘娘,您看怎么办吧?” 老娘娘说:“你吃饱了喝足了?我问你,这以后你还想上哪儿去?” 杨士瀚说:“我原木是想找铁雷分个高低,以便解泥雷城之围,不想我不认路。误走大弯国。当然,我从这走后,还是要到北国连营去找铁雷的。” “可是铁雷这个人武艺高强,是喇嘛爷的门下。他有一匹宝马金眼五花裘,厉害无比,一叫唤,百兽皆要跌跳倒,全得趴下,你知道吗?你有办法对付这马吗?” “啊,老娘娘!铁雷的武艺高强我知道,他的马厉害无比我也知道,但我不能贪生怕死,眼看着我父帅和慈云殿下被困于泥雷城,我杨士瀚不能不去。即使我去了,一准不是铁雷的对手,那我死在疆场,也是为国阵亡。” 老娘娘说:“只知道死,不想办法去战胜对方,那叫什么英雄。” 杨士瀚一听,话里有话,忙说:“你老人家言之有理,但我当怎样才能制服他的马而战胜他呢?我,我真是想不出什么办法。真愁煞人也。” 老娘娘皱了一下眉头,心里话,这事我要不管,杨士瀚去了,准死无疑。可我要管,铁雷是北国兵马元帅,我们大弯国虽然没出兵,也是于八国联盟之一,这怎么个管法?老娘娘反复思考,暗暗叫了声铁雷啊铁雷,今天我遇见了杨士瀚,可对不起你了,这事我得管。于是说道.“杨士瀚啊,既然你有如此决心,想去会战铁雷,那哀家助你一劈之力。” 杨士瀚一听,躬身施礼:“老娘娘,莫非您能破铁雷的金眼五花裘?” 老娘娘点点头:“孩子,他的宝马在别人面前势不可挡,但在哀家面前,那马就如同儿童游戏之物,哪里还能逞凶。” “哎呀,老娘娘,既然您能帮忙,那跟我一同去得啦。”“那可不行,我是北国人,又是十八国联盟之一,我帮你忙,但不能跟你去。” “那老娘娘您怎么个帮法呢?”杨士瀚问。“你略等片刻。”老娘娘说完,奔后宫去了。 时间不大,老娘娘提了个小包裹回来了:“士瀚啊,你把这个小包裹带上。你何时见到铁雷,在打仗之前,打开包裹,内有一封书信和用具,你按书信所言行事,就能制服他的马。但你没见到铁雷,先不用看,看也无用。” 杨士瀚半信半疑。又一想,这老娘娘也不能说假话,就把这小包接过来围在腰上了。 “士瀚啊,按理你既然来了,应该在大弯城多住几天,不过刚才我看你挺着急,哀家就不留你了。愿你这次闯营报号,马到成功。”老娘娘说完,回头看了看大弯王:“儿啊,你去送他出城。”说着,泪如雨下,回后宫去了。 杨士瀚再想与老娘娘多说几句也不行了。心里话,这老娘娘为何对我如此了刚才我想问,没等问,她走啦。嗯.以后能有机会。 大弯王在旁边面带笑色,说:“杨士瀚,你可真便宜啦。呐,你的雕翎箭,给你,物归原主。快走吧。” 杨士瀚接过箭放在箭壶之中。顶盔贯甲,来到银安殿外,大弯王亲自相送,二人跨马前行。大弯王一直送到西门外,并指明了去铁雷连营的通路。最后说:“杨士瀚,我不远送了,咱们再见吧。” 杨士瀚抱腕当胸:“哎呀,大弯王!我误闯大弯国,你们拿住了我,不仅不杀,老娘娘反而帮助我,这天高地厚的恩情,我会终身感激不尽的。刚才我也没顾得问你们母子的姓名,请您告诉我吧,我听在耳中,记在心中,将来必当报此思情。” “不用啦,刚才我娘特意嘱咐我不让我说出名姓,你到别处也别提到过大弯国之事。你走吧,咱们后会有期。”大弯王一拨马“嗒嗒嗒喀”回城去了。 杨士瀚目送大弯王走啦,心中不胜欢喜。嗯,你不报名就不报吧,等把铁雷战胜之后,你大弯国的母子,我会打听出来的。想到这,一绷坐骑,奔铁雷的番营而去,不表。 却说被围困在泥雷城的杨怀玉他们,在此之前闯营,死了呼延云飞和杨士奎,魏化进京搬兵至今也未见回音。虽说铁雷人马扎住不攻了,只是围困,但日期一长,缺粮短草,军需官受不了啦,接二连三来向杨怀玉告急,请元帅快想办法。杨怀玉无奈,只好下令,宰马为食,暂度燃眉之急。马队里的马一匹一匹被宰,剩下的越来越少了。慈云殿下见此倩景,建议杨怀玉把他上绑,送交铁雷,认输投降,以便保全全军的性命。那杨怀玉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劝告慈云一定要坚持下去,等待杨士瀚的到来。 就在这慈云、杨怀玉处境十分艰难之时,忽然外边有人报告:“启禀元帅、慈云殿下,北门外的番营忽然一阵大乱,闯过来许多军将,高挑黑水国的大旗,正奔泥雷城而来。”杨怀玉、慈云一听,心中纳闷儿,莫非黑水国改变了主意也来围剿我们?不,不能。一定是看我们救兵未到,缺粮短草,营救我们来了。“走,快去看看!” 杨怀玉、慈云殿下带着众将,登上城头,往下一看,只见无数的兵将高挑黑水国的大旗,鱼贯而行。在队伍前边飞跑来一匹桃红马,马上端坐一员女将,手托绣龙大刀,来到吊桥切近。慈云一见喊了一声:“你是月阳侯云娘御妹吗?” “正是。”陆云娘在马上抬头一着,哎呀,慈云殿下、父帅及众将都上了城啦。她马上躬身施礼:“与慈云殿下、父帅向安!” 慈云问道:“啊,月阳侯!你怎么和黑水国的军兵一起来了?杨士瀚呢?” 陆云娘就把她与杨士瀚、魏化,杨士亮一行如何收复雁门关,杨士亮妇何与黑水王的女儿黑凤云结亲,她如何奉命闯营所遇到的一切,一一说了一遍。 前文交待过,陆云娘与曹文豹闯营被铁雷追赶的分两股道跑了。铁雷追赶曹文豹到了青龙寨。那陆云娘从另一股道撤马一跑,跑出去七八十里路,不曾想跑到了黑水国。书不烦叙。陆云娘来到黑水国,见到黑水王、灵芝道姑、黑凤云,就把来闯营所遭遇的和泥需城被围的紧急情况全说了,并请求黑水王进兵泥雷城,解救杨怀玉、慈云他们。 黑水王起初不答应,后来公主黑风云跪在她爹爹面前,苦苦哀隶,并说她爹爹如再袖手旁观,她就不活了。这样,黑水王碍于女儿的哀求,硬是不答应也说不过去,便找理由说,即使我们出兵,不也是白费吗?又有谁能战胜那铁雷?公主一看姓爹心话动了,忙说她师父灵芝道姑如何厉害,谅那铁雷不是对手,那灵芝道姑在一旁也劝告他应当出兵,解救慈云他们。黑水王一想,嗯,本来我就不赞成泥雷王的所作所为,我与中原的关系又一直不错,再说自己的女儿已经和杨士亮订亲,两国有亲戚关系,不能眼看着慈云殿下和扫北大军活活被困死。于是下了决心,带领大军前往泥雷解围。黑凤云和陆云娘姐妹俩开道,黑水王与他手下的都督、灵芝道姑保着粮台,高挑黑水国大旗,马路连营,一直闯到城下。 陆云娘说明了情况。这时,黑凤云、黑水王、灵芝道姑也全来到了切近,在马上躬身施礼。元帅杨怀玉下令打开城门,欢迎人马进城。 就在这个时候,可了不得啦!后边炮声素响,挂旗招展,由打北国的连营中蹿出来一哨番兵,为首的上将,并非别人,正是八宝将军铁雷。 原来黑水王闯营来泥雷城之时,八宝将军正带领手下人马在各处查营,发现了杨怀玉的人马扎在南营的外围,但不出动,高挂免战牌。铁雷真恨不得一下子把杨怀玉打翻在地,讨敌骂阵几次,对方均不理,也只好等待出战。这一天,他忽然闻报黑水王的大军闯连营,保粮台,兵奔泥雷城来啦,把他气得哇呀呀暴叫:“黑水王啊黑水王,想不到你竟敢闯连营给被围困的杨怀玉来送粮,你真是个吃里扒外的扳徒,本帅岂能容你。”于是,铁雷便带领手下的人马从后边就追来了。 黑水国来的人马正在入城,人马进城的也就是刚到一半的光景,黑水王在马上一见,铁雷后边追来啦,冲自己的女儿黑凤云说:“怎么办吧?铁雷来了,咱们这帮人谁能是他的对手呢?” 黑凤云抿嘴一笑:“爹爹请放宽心,待我来会会他。”黑水王点点头:“你可要多加小心!”黑凤云一踅坐马,催马来到阵前,跟铁雷见了面。 铁雷一见来的女将他认识,便用槊点指:“黑凤云,你给我回去,本帅不跟你这女流之辈对话。我要跟你爹算这笔叛卖之帐。让他赶紧前来受死!不然,我的劈天宝槊,对你,对你们所有的人绝不留情。” 黑凤云微微一笑:“我看你也不要目中无人,本公主今天就是要会会你的劈天宝槊!休走,看刀!”抡刀便砍。 第010回 碍情面铁雷放行 得妙招士瀚挫敌 黑凤云摆刀奔铁雷砍来,铁雷抡槊往外招架,两个人打了起来。一个是刀法玄妙,一个是槊招高超,两个人打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又打了几个回合,公主汗下来了,有点不行啦。 公主暗想要坏,看样子今天我要栽在这里。铁雷啊,你家公主豁着这条命跟你拼啦。想到这,公主又奋力拼杀。 黑水王在后边瞧得清楚,见自己的女儿,刀法散啦,马蹄子走步也乱啦,忙问两旁众将;“哪一位都督前去替公主战上一阵了?” 两旁都督,面面相觑,谁也没答话。停了一会儿,有人喝喊:“王驾千岁,待贫道前往换回我的徒儿。”谁啊了是灵芝道姑。 这道姑,实在不想出阵打仗,但一看再不出来,自己的徒儿就有生命之险啦。所以,这才出阵。她是一员步将,骑马打仗不得劲儿,从马上蹿下来,“呛嘟哪’从肋下抽出宝剑,一纵身,便奔阵前而去。 “道长你要多加小心!”黑水王喊了一声。 “无量佛!善哉!善哉!徒儿你赶紧回来,让为师会会这位铁雷将军。”道姑边走边说。 黑凤云在危难之时,听见后边有人喊她,偷眼一瞧,见是自己的师父来了,真像拨开乌云见了晴天,马上虚晃一韶,金莲踹蹬,踅马便败。 铁雷横槊刚要追杀,一看前边蹿来一个道姑,这道姑越来越近。待来到近前,再看,脑袋“嗡”的一声,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她! 铁雷忙把劈天宝槊在马鞍鞒上一横,拱手抱腕:“对面来者可是灵芝道姑?” “无量佛!”灵芝道姑点了点头,“正是贫道!铁雷元帅,想不到今日你我两军阵前相见。” 怎么,他俩早就认识?对,铁雷是喇嘛佛的门徒。而灵芝道姑经常云游四方,拜访世外高人。灵芝道姑当年曾拜访过野马川喇嘛庙的老喇嘛,和老喇嘛相处不错。 那期问,铁雷正好跟老喇嘛学艺。灵芝道姑不仅见过铁雷,而且老嘛喇还让道姑指点过铁雷。有时道姑也真告诉铁雷这拳怎么打,这兵器怎么练。不想分手多年,今天在两军阵前相遇了。 铁雷不敢小看道姑。他面带笑色,问道:“好多年没见到你老人家了。怎么今年来到了北国而没到野马川去呢?我师父常常叨念您。怎么您和黑水国的军兵在一起,莫非您保了黑水王?作了什么官不成?” 灵芝道姑闻听,微然一笑:“无量佛!贫道乃出家之人,岂能如此。这次我到北国是为看我徒弟而来。我徒弟即是刚才与你交手的那位公主。由于我的徒弟着不上你的作法,所以,他们出兵来解围送粮。他们邀请我来,我不得已也就来了。我徒弟黑风云年幼无知过来跟你较量,她不是你的对手,黑水国的上将又没人敢过来跟你较量,贫道不过来怎么能行。不过我不是来跟你会战,我来跟你见面,一是不让你伤害我的徒弟,二是请求你暂且退兵,让黑水国的人马进得城去,如此而已。至千你们改日再打,贪道就不管啦。不知铁雷将军能否答应?” 铁雷一笑:“老人家,按理说我该遵命马上退兵。但是,刚才我出营的时候,泥雷王当着众将还嘱咐我要活擒黑水王呢。我已夸下海口,卖下狠言,这一阵一定拿下黑水王并从严惩处,不曾想,你老人家来了。假如我不跟您交手,不捉拿黑水王,那我回去也难以交待。老前辈,您看您是不是暂且回去,让别人跟我较量一番。不然,我跟你老人家交手,一是我不敢,二是我也对不起我师父,以后我师父问起我来,我以小反大,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尚望你老人家体谅我的苦衷。” 灵芝道姑是个讲究忠义的人,一听铁雷所言,心里还真有点恨怨起自己来了。哎,我真不该跟他们来。不过,既热来了,又不能不管,于是说:“你说的话倒对,可黑水国的上将没人敢过来跟你汀,如有人敢来,早就来跟你较量啦。贫道过来这也是无可奈何,所以你要赏我这个脸,你现在立即退兵,不要追赶他们的人马。” 铁雷面带为难之色,说:“道姑啊,你让我这样退兵,恕我难以遵命。我刚才说了,因为我不打就退兵,不好向泥雷王左天顺交待。这样吧,您和我过过手,我在您面前领教几招,您的宝剑宰了我也好,您伤了我也好,我再败兵回去,就可以有话好说了。不然,我不打就退兵,子脸无光啊。” 道姑说:“哎呀,铁雷里你可把我难死啦!我怎能下毒手伤害于你。” 铁雷一听道姑所言,心里还真有点热乎乎的,想了想,悦:“老前辈,今天我要不给您个面子,看来您也难以回去。这样吧,就让黑水国的兵马先进城去,我不阻拦。但请老前辈回去跟黑水王,慈云,杨怀玉说明,让他们前来出阵。如果不出阵,可别说我今天要发动全营人马平灭他们!到时,您再帮助他们与我们相打,老前辈,那我可就不恭啦。那谁生谁死就难说了。您看这样做,怎么样?” 灵芝道姑听罢,只能说:“好吧!既然这祥,你的人马立即退回,让黑水国的人马进城,以后的事再说。我见到慈云他们,一定让人跟你较量。” 铁雷说:“好。不过他们要不出阵,我有言在先,可要调炮攻城。”说完,马往后退。老道姑一抖身回来啦,与黑水王说明情况。 黑水王听了觉得还算不错,不管怎样,铁雷的人马没闯进队伍里,这是万幸。随即下令要兵马迸城。慈云殿下、杨怀玉等人把黑水王、灵芝道姑一行迎接到帅堂。把黑水王带来的粮台分给了各营,各营的军兵一片欢喜。 帅堂之内,杨怀玉等人与黑水王相互谈论这一阵子各自的情况,不表。 且说铁雷的人马在外边扎营,等的时间不短啦,仍不见城里有人出阵,铁雷便让三军讨敌骂阵,告诉杨怀玉,今天跟往日不同,再挂免战牌也不好使,一定让杨怀玉出城受死,让他们派将前来迎战,如仍不出阵,我北国的大军即排饱攻城,打进泥雷城,让他们全不得好死。 三军们按着铁雷说的在外边一骂阵。有人跑进帅堂禀报了杨怀玉。 杨怀玉闻报,知道人家也急眼啦。怎么办?派谁去?谁敢和铁雷较量呢?回头看了看灵芝道姑,意思是问她能否出阵? 灵芝道姑哪能看不出来,便把刚才与铁雷对阵之事说明,并说:“杨元帅,我可不能出阵啦,再出阵我的老脸可没地方搁了。” 杨怀玉点头:“既是道长不能出阵,来啊,给我带马,待我出阵。” “杨兄啊,”慈云说,“你是人家手下的败将,你再出阵去跟他打,不是白送性命吗!” 杨怀玉说;“可我们不出阵,人家要开炮攻城,作为武将,岂能怕死,眼巴巴地看着人家用炮轰城。我要跟他最后一战,即使死在阵前,也是为国尽忠。给我带马!” 大家劝阻杨怀玉,不让他冒这个险。杨怀玉不听,正要往外走,这时,蓝旗官进来报告:“启禀大帅,我们见到西门外有一员小将闯营报号,千军万马之中横冲直撞,杀将过来,他说他是杨士瀚,要见元帅。”杨怀玉一听:“啊!怎么杨士瀚来啦!” 众将“哇”的一声:“哎呀,这回会战铁雷可行啦!” 慈云说:“啊连怀玉兄,待咱们城头一观,看看是否是士瀚?” 杨怀玉点头,说:“好。快带马!”军兵外边把马带来,杨怀玉等人各自上了坐骑,即奔西邝而来。 到了西门上了城头,往城下一看,见护城河吊桥前显出一员小将,勒马提锤,正在往四外撒目。这人脸上、身上净是血啦,乍看还真有些辨别不清是谁了。但临近一瞧,毕竟还是看得出来,“啊,果真是杨士瀚!”杨怀玉、慈云等人别提有多高兴啦! 那位说了,怎么杨士瀚浑身上下竟是血呢?这不难理解。他从大弯国往泥雷城这边闯营,一路上与番兵血战了一场又一场,整整杀了半天光景,才闯进营来,那还不哪儿都是血。 杨士瀚来到城门下,在马上定神一瞧,见慈云殿下,他父亲和众将正在边看他边说边指划他呢。他赶紧下马,把双锤挂在得胜钩上,于护城河吊桥前跪下:“殿下在上,父帅在上,士瀚给您叩头!” 慈云忙说:“士瀚平身。”杨怀玉又恨又喜。恨的是杨士瀚来的晚了些,喜的是正在无人会战铁雷的节骨眼上,他来了。说:“小冤家快快起来。来人啊,赶紧把城门打开,让他进城。” 杨怀玉说完,便和慈云等人一同走下城头。杨士瀚也进了城门。这时,蓝旗官又赶来报告:“启享大帅,铁雷外边骂阵,说我们再不出阵就要放炮攻城!请从速定夺!” 杨怀玉吩咐:“再探再报。”蓝旗官走了。杨士瀚间道:“父帅!铁雷为何如此骂阵?”杨怀玉把刚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杨士瀚听罢,眉头紧皱,说:“父帅!铁雷如此疯狂,疆场骂阵,请您给我一支将令,孩儿愿去会他!” 杨怀玉心里话,你小子来的正是时候,可你马踏连营,弄的浑身是血,打了那么长的时间也够累的了,那铁雷不是一般之人,你要马上出阵有个好歹的话,大宋就全完收。杨怀玉确实担心,子是说:“士瀚啊,你马踏连营,身体乏累。你若出阵去战铁雷,徜要有个好歹的诺,怎么办?还是歇息歇息再说。” “啊,爹爹,你老人家请放宽心,孩儿出阵一定活擒铁雷。”杨士瀚非要去不可。杨怀玉一看儿子如此坚决,另外也真没有人敢去会战铁雷,只好说:“孩子,你诚心出阵的话,可要多加小心。” 杨士瀚一听就要上马前去。慈云说:“你人困马乏的,等一等。来人啊,给他预备战饭,先吃得饱饱的,把马也喂好,然后再出阵也不为晚。”又晓谕军兵:“去告诉铁雷一声,就说今天我们一定出阵,让他略等片刻。” 杨士瀚一想也对,便跟随大家回到营中。肚子吃饱了,马也喂好了,该出阵了。大弯国的老娘娘告诉过他,在与铁雷交战之前,要把赠给他的小包打开,包里有一封信,如按照信上所说的行事,就必能战胜铁雷。对呀!是该当看看。想到这,杨士瀚便转身出来,把小包打开,果然里边有一信和两样东西。他折开信从头到尾一着,喜得他欣开限笑,心里话,哎呀,大弯国这位老娘娘,真是高人。今天我有这一招,铁雷啊,我让你难逃我手。随后把这封信又揣在自己的锦囊之内,按照这封信所写的去准备好啦。二番回来:“父帅,我马上出阵” 杨怀玉心里话,你这一战,胜败如何,关系到我们全军的命运啊!说了声:“孩子,你可耍多加小心。” 杨士瀚点点头:“请你老人家放心,孩儿要在两军阵前追取铁雷的人头!”说完,转身走啦。 “咣!咣!咣!”炮响三声,城门大敞。杨士瀚跨马提锤带五百军兵,出城门直奔毅场而来。 与此同时,慈云、杨怀玉与众将均来到城楼之上。 慈云对杨怀玉说:“杨兄啊,士瀚这一阵,要能取胜,那就好啦。如果士瀚在疆场上有个好歹的话,我想我也别等铁雷攻城,把宝剑亮出来,一抹勃子得啦。那就万事告休喽。” 杨怀玉晃了晃头,虽没随声附和,但心中何尝没这样想过。 实际上两旁众将也全拿好主意啦,杨士瀚要在疆场打了败仗,那就是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乐意死的就死,不乐意死的也活不了。 黑水王在一旁,看这气氛、架势,心里话,好啊,真够巧的了,这最后的一场死战,让我赶上了,看吧。 这时候,铁雷已经等好长时间了,让人再三骂阵,正在骂阵之时,听见城里炮响,知道有人出阵了。他想:哈,还真有人敢出阵。我寻思没人敢出阵了,我们一再骂阵,最后慈云没办法,就得出来递降书、顺表。哼!你们这帮人都是我手下败将,这不是白来送死吗?他勒马提槊,正在张望呢。只见由城里出来一队军兵,二龙出水排开了阵势,门旗压住了阵脚。正中央飞跑来一匹马,远看马上这个人,挥身上下穿的红糊糊的,越走越近。看出来了,这身甲胃是全让血染红啦!咦,这员二十岁上下的小将,我怎么不认识,看他催战马,手中托着一对明晃晃的锤,威风凛凛,不是一般之辈。铁雷用槊点指:“来将通名。” 杨士瀚在马上大喊一声:“对面你可是铁雷?我乃震北侯杨士瀚是也。” 铁雷一听,这脑袋“嗡”的一声,哎呀,我跟他们打了那么多次,怎么杨士瀚才出来呢?忙又向了一声:“怎么,你是杨士瀚?” “不错,是我。”“啊,杨士瀚!我来问你,为什么今天你才出阵?”“嗯,可以告诉你,我是刚刚闯营来到泥雷城的。” “啊!”铁雷刚才虽然闻报有人闯营,但做梦也没想到是杨上瀚:“啊,杨士瀚!你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的大名我早就听说啦。前则你战败了洪飞龙,你的英名在我北国早已传扬。不想你今天出阵跟我见面,杨士瀚,我爱惜你是英雄,我不想跟你打,我劝你马上扔下双锤跪在我的马前,我保证容你不死。你投降北国,我保举你高官得坐。不然,可没有你好处。你别觉得你在汴梁露了脸,今天这里可不是汴梁城。何去何从,望你三思。” 杨士瀚听罢气得虎牙“咔吱咔吱”紧错,喝道:“铁雷,休要胡说!我杨士瀚要早日来此,尔等早己断送狗命了。我晚来一步,宋营死了两员上将,我哥哥杨士奎和呼延王爷死在你的手里。尔今你又步步紧逼,想困死我扫北大军,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你拿命来!” 杨士瀚抡双锤奔铁雷打来,铁雷用槊招架,两个人二马盘旋,打在一起。双方面战鼓紧催,两匹马亚赛旋风一样,死战疆场。开始,铁雷未下绝手,想看看杨士瀚的锤法怎样?打了几个照面之后,铁雷暗暗挑大拇哥,心想。不怪乎这小子威震中原,看来名不虚传,这双锤果然不错。杨士瀚呢,也暗夸铁雷。两个人的力量差不了多少,两个人的武艺招法也不差上下。这二人都是名人传授的能耐,一个是喇嘛佛传教的,一个是金锤罗汉碧空传教的。两人力战了四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此前,杨士瀚在汴梁与敌将洪飞龙较量过,最后战败了洪飞龙,使的招是落马分鬃锤。可今天,这绝手的锤招也让铁雷给架过去了。杨士瀚一看可糟啦。我绝手的锤招都没把他打上,这小子可真够扎手的。那铁雷见杨士瀚的锤招如此玄妙,他的槊招也不能把杨士瀚怎样,不由眉头一皱,心想,得啦,我真杀实砍赢不了他,干脆用我的宝马金眼五花裘赢他吧。本来一般人跟铁雷交手,铁雷是不用这一招的,只用劈天宝架也就够了,但他赢不了杨士瀚,只好用这一招,也就是照他马的脑门上的那肉瘤子一打,马咴咴一暴叫,别人的马听见就得趴下,那他就可以拿人了。想到这,铁雷一踅坐马,劈天宝塑的塑招就变了。 杨怀玉在城头上观阵,看到铁雷的槊招变了,他脑袋“嗡”的一声,心想,完啦!我作士瀚的性命休矣。怎么回事?因为他突然想起他与铁雷交战之时,铁雷都是如此变招,随后那金眼五花裘一声嚎叫,他的马就就地趴下,吃了个大亏,险些丧命。刚才杨士瀚出阵之时,大家光想到杨士瀚的双锤和力量与铁雷的宝架和力量相北,不相上下,胜败在两可之间,没把这马放在心上,现在一看,不好办了,想传令叫杨上瀚回来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看着杨士瀚受难了。 只见铁雷的马往旁边一冲,把槊换到左手,腾出右手,二马一错错,那个拳头照金眼五花裘顶门的肉瘤子“当”就是一下子,这肉瘤子被打上了,疼的那马,银鬃一立咴咴嚎叫,铁雷跟着喝喊:“呔!杨士瀚,看你还往哪儿跑!”他以为他的马一叫,杨士瀚的马就趴下了。可哪知道杨士瀚的鳌头狮子雪花豹没有趴下,铁雷纳闷儿,怎么杨士瀚的马不怕我的马叫唤呢?哎呀,真正怪哉,“当!当!”又照他马的肉瘤子打了两拳,这马又咴咴嚎叫了两声,杨士瀚的马依然没趴下。 铁雷愣啦,咦!这是怎么回事?我出世以来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在城头上观敌的这帮人也愣啦,咦!铁雷的马一叫唤,别人的马都趴下,怎么杨士瀚的马就不怕呢?铁雷感觉奇怪,“吁”把马带住,断喝:“杨士瀚你先住手!” 杨士瀚把马也带住。“怎么,铁雷,你甘拜下风了?”铁雷说:“哎——杨士瀚!我俩打了个平手,我岂能甘拜下风?” 杨士瀚说:“你不甘拜下风,喊我住手这是为何?”铁雷说:“我问你,我的宝马良驹,只要一声暴叫,别的马听见都趴下,为何你的马就不跳下呢?” 杨士瀚笑啦:“铁雷啊,你的马别说叫唤,就是嗷,我的马也不会趴下。” 铁雷气得哇呀呀怪叫:“杨士瀚你真乃可恼!”“当!当!" 又揍了两下马脑袋,马又咴咴叫唤! 杨士瀚的马纹丝不动,仍在那儿站着。铁雷一看,说:“杨士瀚!今天咱俩一定要分个高低上下,但我得问问,你的马听见我的马叫唤,为何不趴下?” 杨士瀚微微一笑,心里暗暗称赞大弯国的老娘娘。嗯,多亏这皇太后信里教给我的办法,不然今天我非败阵不可。但这办法岂能告诉你铁雷!只见他眉头一皱,说:“我告诉你,我的这匹宝马叫鳌头狮子雪花豹,是马中之王,什么马都怕我这匹马。你的马叫唤,别人的马害怕,我的马一点也不怕。你问怎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 铁雷一听气得哇呀呀怪叫,抡槊又打,杨士瀚用锤招架,他俩由打晌午一直打到太阳偏西,铁雷没再打马的肉瘤子,打也没有用,凭真功夫与杨士瀚相打。天快黑啦,也未分出胜负。真个是棋逢对手。 这时,杨士瀚一想,不能跟他打了,这小子是老喇嘛的徒弟,出手的玩艺挺多,天黑啦,我跟他再打,倘若一时失慎,吃点亏,后侮就晚啦。想到这,用锤点指:“铁雷你先住乎!" “怎么,你认输啦?”铁雷问。 “认输?真是白日做梦!”杨士瀚说,“铁雷啊,你着天色晚了,再打可够碍眼的了。这么的吧,今天不算你赢,也不算我赢,咱们改日白天再战!这也就是说,你今日命不该绝,让你多活几日。你家千岁爷去也。”说着话,一拨坐骑,带马回城而去。 铁雷一看,正好,他也不愿意再打啦,肚子饿啦,马也饿啦,再打吃亏怎么办?这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泊,他就势也就收兵了。 杨士瀚带马一进城,杨怀玉、慈云、陆云娘、孟通江、焦通海,连黑水王都称赞不绝,都乐得不知说什么好啦!大家来到帅堂之内,各自落了座。慈云这多天一直没笑过,老是愁眉不展的。今天可好,乐的他嘴都合不上了。 杨怀玉传令犒赏三军,一则给杨士瀚庆功,二则给黑水王、灵芝道姑、陆云娘、黑凤云接风!这回城里行啦,黑水王带来的军需粮草很多,有吃有喝,全城的兵将都乐啦! 工夫不大,帅堂之内摆上了酒菜,众人一一入座,边吃边喝边唠。席间慈云殿下提出了一个大家心中一直纳闷儿的问题:“士瀚啊,我们与铁雷交战过数次,谁的马听见铁雷的马叫唤,都吓得屁滚尿流,就地趴下。你爹爹上次与他会战,那马即是这样。可你的马怎么不怕呢?” 大家也都七言八语,问是怎么回事?杨士瀚听罢,噗哧一声笑了:“这马是这么回事……” 第011回 议太后番王知情 论九环怀玉愧羞 慈云殿下和众将向杨士瀚,为什么铁雷的马叫唤,别人的马趴下,而他的马不趴下? 杨士瀚面带笑色,答道:“这,我限你们一说就明白了,铁雷的马一叫唤,别的马不是听见那叫声才趴下的吗?那我不让我的马听见那叫声,不就可以了吗。” “嗯,言之在理。”慈云点头,又句:“可怎样让马听不见那叫声呢?” 杨士瀚说:“说来也简单。我临上阵之前,把两个铃铛掖在马的耳朵里啦,外边又用两个软皮套套住了马的耳朵,这样,打起仗来,我的马光听见铃铛“当啷当啷”的声音啦,别的马怎样叫唤,也难以听见。当然也就不能吓趴下啦。” 两旁众将赞叹不止。有的说:“哈,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有的说:“哎呀,说起来简单,但能想出这一招来,可不简单。”有的说:“是啊,士瀚真是高才,想的可真叫周到。” 杨士瀚连说:“哪里哪里!这招可不是我想的。”杨怀玉间:“那这办法是谁想的?” 杨士瀚就把从雁门关到青龙寨,如何遇上张明祖,又如何下山遇上哭丧鸟,误走大弯国,被拿又得救,老太后赠他一个小包裹,告诉这包里有信和两样小东西,与铁雷交战劝,要他按信所说行事,等等,说了一遍。并说:“出阵前,我就按照老太后的嘱咐,打开包裹,拆开信,很据信中所说,给马的耳朵上了铃铛,上了软皮套,这一招,刚才大家看见了,还真顶用。这是那位老太后献的策。若不是这位老太后,恐怕我今天也早丧命啦。” 慈云闻听,说道:“这太后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士瀚啊,你可知道老太后叫何名?” 杨士瀚说:“我问过她几次,她都没说名姓。而且我一问她,不知为何她还掉了眼泪。” “噢!这是为何呢?”慈云眉头一皱,说:“如果此人能保我大宋,跟北国较量,那可真是左膀右臂。”回头看了看黑水王,意思是你们都是北方十八国联盟的成员,一定相互了解。 黑水王一见,心领神会,便说:“殿下,你想知道这太后的情况,我告诉您。据我所知,大弯国的皇太后,也即是前任的大弯王,名叫孟九环,她原是西北大苑国的公主。年轻时,与中原的一位有名的上将结为夫妻,后遭遗弃。她无脸再在大苑国居留,|Qī|shu|ωang|就来到了她外祖父为王的大弯国。她外祖父膝下无儿,过世较早,就把王位让给了这位文武双全的外孙女孟九环。孟九环的儿子长大了,她又把王位让给了她儿子,就是现在名叫孟彪的大弯王。这位孟九环在北国没有一个不赞成的。她胸怀大志,足智多谋,坐下一匹马,手中一口宝刀。这宝刀叫三宝钨金刀,削铁如泥,断石如土。她儿子孟彪也是勇无可挡。” 大家听着,暗想,哎呀,这太后叫孟九环,莫非是她!杨怀玉坐在那儿,低头不语。面色一红一白的,好像无地自容似的。 慈云不由也愣啦:“哎,杨兄!这个孟九环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杨怀玉连头也没抬。 孟通江、焦通海在旁边说:“殿下,你可记得征西之时,我们曾会战过大苑国一个叫孟九环的?” “啊!记得,记得!”慈云殿下又看了一眼杨怀玉,说,‘哎呀,杨兄,我记得孟九环与你…… 杨怀玉羞愧地低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当年杨怀玉带兵征西与大苑国作战之时,大苑王孟达不是杨怀玉的对手,但其女儿孟九环那口宝刀把杨怀玉杀得狼狈不堪,三次被打下马来。不过九环没有杀他,因为她爱惜杨怀玉是名门上将,让他投降,杨怀玉至死不降。在第三次把杨怀玉打下马来之时,孟九环的宝刀压在他的脖颈之上,对他说:“你再不降,我就杀死你!” 在这十分危急之时,多亏孟九环的师父红莲道姑把他救了,还为他俩为煤作保,让他俩结了亲。嫁夫随夫,自此之后,孟九环跟着杨怀玉平西,直到胜利。在即将凯旋回朝的前几天,杨怀玉高兴得多喝了些酒,醉醺醺地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大概是酒劲掀动的吧,把积压在心底的话自言自语地都倒了出来:“唉!虽说我平西打了胜仗,可惜这中间,我曾被孟九环打败过三次,最后,还与她成了亲,她成了我的媳妇,真是让人懊恼。她是一个番邦女子,中原人知道了必然耻笑于我,我的脸往哪儿搁啊!我怎能带她回朝昵?” 孟九环在旁边一听,气的脸都变色了,手指杨怀玉怒喝道:“杨怀玉!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好不知耻!我是番邦女子怎么样?这次你来征西,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能得胜吗?我对大宋是有功之人,理该受到尊重,而你却反其道而行之,感到与番邦女子结亲不光彩!现在你大功告成,来这一套,可你早干什么去啦?俗语说,强扭的瓜不甜,行啦,你既然认为与番邦女子结亲丢人,我也不勉强于你,好,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说到这,孟九环一堵气转身走啦。 杨怀玉心里话,你爱走就走你的吧。第二天杨怀玉也没去找。这就是杨怀玉的不是了。过了两天,杨怀玉就接旨回朝了,这么多年了,杨怀玉一不想打听,二也早把此事扔到脖子后头去啦。没曾想,杨士瀚于大弯国遇见约那位太后,竟是多年前杨怀玉抛弃的孟九环! 杨怀玉闻听黑水王所说,自知有愧,心中难受,低着头,一言没发。慈云殿下问他,他不能不回答了,这也是他的良心发现。他说:“哎呀,千岁!提起孟九环来,我真正对不起她。当年我酒后无德,伤了她的自尊心,她一怒之间,离我而去。之后,我没再找她,也没再与她通信。这是我遗弃人家,这事怨我,怪我,都是我不好啊!” 慈云点了点头:“杨兄啊,看来这事确是你的不是。九环当年征西乃有功之臣,你不该歧视人家,说她是什么番邦女子,更不该抛弃了她。如果不抛弃她,现在在我们营中,这次扫北能有这样困难吗?兴许降书早就到手啦。你这一念之差,给大宋朝造成多大损失。” 孟通江在旁边插言:“是啊,这元帅办事怎能这样丧良心。”焦通侮也说:“这么好的嫂夫人,说扔了就扔了,这也真够缺德的了。” 杨怀玉瞅了他俩一眼,可没敢说啥。心里话,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谁叫我办错事了呢。慈云一看,行啦,够杨怀玉受的啦。冲诸位使个眼色,大家也不言语啦。 慈云说:“从孟九环能帮助士瀚来看,孟九环对中原、对怀玉还是有感情的。她毕竞与怀玉夫妻一场,那孟彪是她所生,也就是说是杨门的后代。我看,让孟九环助我们一臂之力,战胜铁雷是完全可能的。” 黑水王在一旁说:“我知道孟九环这个人,到大弯国之后,始终没有招咐马。他儿子今年已经十九岁啦,孩子的爹是谁?谁也不知道。我们北方十八园都有来往,我曾问过孟彪,孟彪也说他不知道他爹是谁?因为他娘从未和他说过。想不到,原来是杨元帅!这就好了。我想孟彪一旦知道此事,一定很高兴。那孟彪手使一条十八节罗汉棍,勇猛无比,乃是北国的一员著名上将。如果孟九环答应出兵,战胜铁雷,讨降书,我看是没有问题的。” 灵芝道姑也说:“对,如果孟九环肯帮忙出兵,那攻打泥雷国准能获取全胜。”慈云问:“道姑,您着该怎么办呢?” 道姑说:“依贫道之见,殿下和元帅各写一封书信,一是对当年之事,向她陪礼道歉;二是请她帮忙,兵取铜台山。铜合山乃北方十八国联军的总粮台所在地。听说陆全忠、洪飞龙均在那里把守,让孟九环卡断他的后路,占领铜台山。与此同时,我们于前方跟铁雷作战,给他来个前后方一齐攻,那铁雷既要顾前,又要顾后,加上孟九环的一口宝刀和士瀚的一双擂鼓翁金锤,铁雷必受其苦。” 慈云一听,这主意可行,便问:“怀玉兄,你看如何?”杨怀玉说:“嗯,就依道姑所言行事吧。”两个人随即各写了一封赔礼、求助的书信。 慈云问:“怀玉兄,你看这书信谁送去合适呢?”杨怀玉看了看众将,还没回答。杨士瀚在一旁对慈云说.“殿下!小将愿往!” 慈云一想,嗯,士瀚去确实合适。一则他道路熟,二则他和孟九环好说话。但明天铁雷来讨敌骂阵怎么办呢?于是说:“你去当然合适,不过明天谁来迎战铁雷呢?” 灵芝道姑在一旁说:“殿下!无访,让他去好啦。明天铁雷不骂阵便罢,如骂阵,贫道自有办法。” 慈云一看:“那好。士瀚!你就准备明天闯营去请孟九环吧。” 这时,旁边有一个人过来说:“哎,殿下!我哥哥一个人去,道上太孤单啦,要出点事怎么办?常言道,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让我和他一起去吧。我也好先看到孟九环。”这人是谁啊?花猛熊。 杨士瀚一看,心想,有个伴儿也好。便说:“殿下!就让猛熊跟我去吧。” 慈云点了点头:“好,猛熊!你就跟士瀚去吧,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 “没事。”花猛熊说,“有我跟他去管保没事。如果孟九环不帮忙,我还可以劝说劝说她哩,我这嘴可不是白长的。”慈云点头,就这样定了。 第二天清晨,杨士瀚带上书信和花猛熊,拜别了慈云、元帅和众将,直奔番营而来。 那包围泥雷城的十二道番营,昨天虽说有的被踏翻了,但完了事人家又把帐房营门安上了,自然是围得水泄不通。杨士瀚、花猛熊要去大弯国,必然要闯营血战不可。 他俩一阵飞跑,来到西城外的番营切近,见前边有一名番将带着军兵在阻拦,杨士瀚就要过来跟这番将交手,花猛熊是步将,没骑马,纵身过来,悦:“表哥!你别动,把这小子让给我,让我来收拾他。上次我跟铁雷打,几个照面就不行啦,这次我得过过瘾,拿这小子出口气。”说着话,往上一闯,抡双锤跟番将见了面。 番将一看,这家伙像个大蛤膜似的,摆刀就劈!花猛熊连蹿带蹦,一对锭铁压油锤,抡得嗡嗡直响!也就在六、七个照面,番将就被花猛熊的锤打的脑浆进裂,死于马下。 番兵一看头儿死啦,那谁还敢战,撒腿便往后跑。 花猛熊抡双锤在后边追赶,杨士瀚也催马杀将过来,兄弟二人杀进连营!杨士瀚一报名,吓得番将们往两旁直闪。这哥俩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如人无人之境,过一道营,打一道营。待闯过连营,天已晌午。可倒好,这哥俩全身上下全是血啦。 “哎呀,这回我可解了气啦!”花猛熊说,“老哥!还往哪儿走?”“随我来。”杨士瀚撤马直奔大弯国的方向而去。 花猛熊是飞毛腿,在后边紧追,边追还边嘟嚷:“快点里快点!你的马太慢啦!”杨士瀚说:“这马够快的啦!你怎么这样着急?” “快什么!再不快点,我的脚可要把马腿给踢折啦!”“你别踢马腿啊!”这哥俩边走边闯腾,一直跑到日头偏西,也没到大弯国,只好找了个客店住下。 第二天,把道打听明白啦,接着又跑。“猛熊啊,快到啦!一撒马就差不多啦。”“哎呀,再快点!我真着急,快点到大弯国得啦!” 他俩往头里走,离大弯城不太远啦。前边闪出一片碧绿的树林子,走到树林子切近,就听见里面有咴儿咴儿马的叫唤声。花猛熊说:“老哥!等一等,你听见没有?我看这马叫唤声不是北国的番兵,就是落草为寇的山贼在里边,咱得加点小心,不然要吃亏。我进去瞧瞧,怎么样?” 杨士瀚把马带住,看了看:“那好,老弟,你可要当心。” “没事,你放心吧!”花猛熊提着双锤就走迸树林子里啦。他在树林子里,东看看,西瞧瞧,见不远处有一匹马,这马又咴儿咴儿叫唤起来,咦!怎么,光有马没有人?他猛然往上一瞧,哎呀,我的妈呀!怎么回事?他见到树上有人上吊啦!看样子,这人上吊的时间还不大,手脚还在刨蹬。穿着一身甲胄,旁边扔着一顶盔,看打扮不是中原人,是北国人。心里话!嗯,你小子上哪儿玩不好,单到这儿上吊玩儿。回头看了一眼杨士瀚,说:“老哥!你快来看看这小子练的是什么功夫?” 杨士瀚一听,怎么还有练功夫的,忙下马,拉着坐骑进了树林子。“哎呀,这哪是练什么功夫?”“那他是干什么?”“哎呀,是上吊寻死!” 杨士瀚说着,三步两步走过来,把上吊人的两条腿抱住,往上一擎,这个人就掉下来啦。然后把他轻轻放在地上,给他的两条腿盘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前胸,捶了捶他的后背,这个人哎呀一声,一张嘴,一口痰吐在尘埃,缓过来啦! “哎呀,我活不了啦,我是死了吧!”这个人以为他死了。杨士瀚一瞧这个人,咦,怎么有点眼熟啊,就像在哪几见过似的:“喂!这位,你为何在此上吊啊?你是谁?” 这个人闻听问话,一瞧,见杨士瀚扎巾剑袖,一身软靠,肋下带着宝剑,旁边有马,马上挂着一对擂鼓瓮金锤,“登”地一下站起来啦。他上一眼下一眼,把杨士瀚看了好几眼,说:“是你把我救下来的?” “是啊!”杨士瀚说,“连蝼蚁都贪生,何况人?我看阁下是一员上将,怎么在此寻死上吊啊?另外,我怎么看着你面熟啊,不知阁下贵姓高名?” 这个人说:“你这个中原人,先别问我,我先问问你,我也看着你眼熟,你贵姓啊?”“我姓杨。”“哎呀,你是杨士瀚吧?”“不错,我是叫杨士瀚。你,怎么认识我?” 这个人一听,没错,是杨士瀚!过来一把抓住杨士瀚放声大哭:“哎呀,震北侯!真想不到能遇见你,我不是做梦吧!你这是从哪儿来?” “说了半天,你是谁啊?”这个人边哭边说:“士瀚将军救命。”然后报了名姓。这个人是谁啊? 前文书里不是交待过杨士瀚箭射哭丧鸟误走金锁关吗,这个人就是镇守金锁关那个老都督车门多尔亮!要不杨士瀚怎么看着眼熟呢。但只和他打过一仗,加上他现在这个狼狈样,所以没认出他来。 现在一听,认出来了,嗯,是他!“噢,你是车门多尔亮,你怎么落到这般光景?” 车门多尔亮一边哭着一边把他所遭遇的和要死的缘由说了一遍。 杨土瀚听罢,说道:“哎呀,原来如此!” 第012回 上吊得救道实情 住店惹事遇知己 杨士瀚听罢车门多尔亮的叙说,震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大弯王孟彪,按照他娘孟九环的嘱咐送走了杨士瀚,回到宫殿,就把憋在心中不解之事向他娘说了。 “娘!杨士瀚打死了那么多人,我们把他抓住了,你不仅不给死去的将士们报仇,反而让我把他送出城去,放他走了。我不明白,您为何对他如此之好?” 孟九环心中一酸,两眼含泪,说:“啊!孩子,你知道杨士瀚跟你是什么关系吗?” “啊!怎么和我有关系?这我可不知道。”“你跟他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是你的兄长啊!” 孟彪一听愣啦:“哎呀,娘啊!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谁?您也不告诉我。这么说,我也姓杨?” “不错,你姓杨。”孟九环眼泪刷刷地下来了,说:“你爹就是那杨怀玉!”“杨怀玉!”孟彪半信半疑地问:“娘!您说的,这是真的,还是玩笑?” “孩子!这种事岂能取笑。”孟九环就把当年之事,如此如彼,全说啦。并说:“孩子,我和你爹翻脸分手之后,我无脸再在大苑国呆了,就来到大弯国你姥爷这里。那时为娘身怀六甲,才三个多月,我是在这大弯国生的你,你一生下来,我就让你姓姥姥家的姓了。你姥爷去世后,我就做了大弯王。你长大了,我又把王位让给了你。虽然说我恨杨怀玉。但杨士瀚是花玉梅所生,比你大两岁,这个我知道。 花玉梅与我不错,如果杨士瀚有个好歹的话,我对不起花玉梅啊!所以,我把他放了。不过,有杨怀玉在,不许你去认杨士瀚为兄,更不许去认杨怀玉为父。等将来杨怀玉这个老东西死了之后,再与杨士瀚相认。你的名字叫士鹏,这是当年杨怀玉给你起的名。孩子,我把这埋藏在心里多年的隐情跟你说了,这你总可以明白了吧。” 孟彪听罢,既难受又高兴。多年结在心里的疙疸总算解开了。这且不表。 且说,事过几天之后,孟九环与孟彪娘儿俩正在宫中叙家常之时,有人进来报告:“启禀太后、大王,西番王铁漠汗带领公主前来拜见。” “噢,知道了。”孟九环心想,他们来干什么呢?孟彪也纳闷儿,西番王和公主亲自来访,一定有事,但是什么事呢了也猜不着。 孟九环与孟彪娘儿俩只好出外迎接,把西番王铁漠汗和其女儿铁金娥接到宫中,摆酒设宴招待。 席间,还没等谈上几句,西番王一摔酒杯,忽啦一下子,他带来的两旁随从往上闯来!孟九环与孟彪一点防备一也没有,因为他们认为西番国既和他们是邻国,又是盟国,怎能有意外之事。哪知道人家可早有戒心。因为大弯国虽然说属于十八国成员之一,但是对中原作战却不出兵这一点,早有看法,也一早派来奸细暗地监视他们了。孟九环放了杨士瀚,细作即报告了西番王。所以,西番王带领人马问罪来了。 西番王一摔酒杯,随从一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孟九环和孟彪想要动手已经来不及了。人家用准备好的钩杆子一下子就搭住了孟九环娘儿俩,那他俩还怎么动手。人家接昔七手八脚地把他们娘儿俩绑上了。 西番王怒喝:“孟九环!你私通南朝,要出卖北国,败坏十八国联盟之规,放走了杨士瀚,罪大滔夭!本王岂能坐视不管。哼!把他俩带下去押监收狱!”另外传令,血洗大弯国。这老家伙真狠,一声令下,那大弯国宫里的官员几乎全被杀了。整个大弯国被西番国吞并了。 镇守金锁关的老都督车门多尔亮闻讯后,即带兵马前来救应。他在城外一骂阵,铁金娥出城迎战。两个人没打上几个照面,这公主不愿花时间跟他打,从背后就把烈焰幡拿出来啦!往外一甩,“唿……”就是一片火,把个车门多尔亮烧得满脸燎泡,网胡须被燎啦,雉鸡翎也被燎啦,他不敢再打啦,拨马便跑!跑着跑着,听人说金锁关也让人家给占领啦!车门多尔亮一想完啦,我的哭丧鸟让人射啦,我就知道要倒霉,果然我家王爷出现这样的事。行啦,我也别活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跑到这树林子里就上吊了。 事有凑巧,正好让杨士瀚和花猛熊碰上了,并把他救了。 车门多尔亮一边哭一边说:“哎呀,震北侯!完啦,大弯国让人家吞井啦!老娘娘、王子都让人家给逮走了,听说被带到西番国去了。” 杨士瀚听罢,脑袋“轰”的一声,差一点晕倒在地。花猛熊气得直蹦高:“哎呀,这小子真他妈的不是玩艺儿,我不能饶他!” 杨士瀚定了定神,问车门多尔亮:“老都督,你看怎么办?”“我,我也没办法啊,你看我让人家给烧的这个样!” “不要紧,”杨士瀚说,“咱们三个人追上去,要把西番王捉住,救回我娘和我兄弟。小小西番,区区弹丸之地,竞如此逞凶,我看这是西番人在作死。” 车门多尔亮说:“哎呀,那公主的烈焰幡可真厉害。” 杨士瀚说:“那公主的烈焰幡虽说厉害,可我这双锤也不是白给的啊!这样吧,我们三个人先追追看,能救人则救,如真救不了,顶多同我娘和我兄弟一起死在西番也就是了。” 花猛熊说:“对,烈焰幡能怎么样?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厉害,咱比他们还厉害。” 车门多尔亮一听,也不敢小瞧他俩,便说:“好吧,那我领你们去。”他把盔找来戴上,把马拉过来,稳了稳鞍鞒,然后跨上马与杨士瀚、花猛熊三个人直奔西番而去。 从大弯到西番有一百来里地,但车门多尔亮是本地人,道熟,加上他们营救孟九环和孟彪的心切,杨士瀚、车门多尔亮撒马如飞,花猛熊甩开飞毛腿紧紧跟随。三个人追呀,追呀,没有追上西番王一行。时间不太大,就望得见西番的都城了。 这时,车门多尔亮、杨士瀚的马放慢了些,花猛熊也随着慢了些。 车门多尔亮转头着了看杨士瀚,说:“快到啦!我还是那句话。这西番国我最怕的就是那公主的烈焰幡。” 杨士瀚听了也没言语。心里暗想:看来这烈焰幡是很厉害,难以对付。前则于青龙寨张明祖兄也是这样说,而且他已前来盗取烈焰幡,并说盗得烈焰幡,才能战胜铁雷。他出来这么多天了,也没有个信,也不知道他是否得手了? 说话间,他们三个人已经看到西番的城上旗幡飘洒,有军兵紧把城门。杨士瀚提双锤就想往头里闯。 车门多尔亮忙说:“杨将军,你先不要往里闯,我们来到这里已经人困马乏,肚子也饿啦,咱们就三个人,硬往里闯,我看不行。”杨士瀚问:“那怎么办呢?” “我看,”车门多尔亮皱了一下眉头说,“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吃点饭,然后打听一下城里城外的情况,然后再定是打啊还是怎么的?咱们这次来,不是说得挺明白吗,不是夺取西番,而是营救孟九环娘儿俩。”“对啊。” “既然这样,”车门多尔亮说,“东边那个山沟里有一个庄子叫野牛川,村庄很大,里边有不少中原人,咱们就先到那儿住店、吃饭,然后打听西番的情况,看情况行事。你看,怎么样?”杨士瀚点头,说:“好!” 他们三个人就奔野牛川而来。走了不远,就进入一个山口,他们沿着山道前行,只见两边的峰峦连绵不断,直伸向远方。走了有两三里地吧,远远望去,嗬!前边显出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有重重茅屋,有幢幢瓦房,也有像朵朵莲花似的蒙古包,这就是野牛川。 车门多尔亮一指:“嗯,到了。” 他们进了野牛川,见一座红砖到顶中原式的房子,门两旁写着:“进门俱是客,到此即为家。”横匾上写着;“会友店”三个斗大的金字。杨士瀚看罢说:“好啦,就住在这儿吧。” 花猛熊在店门外城了一声。“喂,里边有人吗?我们住店。” “来了!来了!”由打店房里出来一个跑堂的,也就是二十几岁,穿戴打扮很利索,是个中原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见杨士瀚虽然没穿铠甲,那马的得胜钩上挂着一双锤,旁边还挂着一支亮银枪。后边那个像蛤蟆崽子似的花猛熊手上也提着一对铁疙疸。旁边还有一个盔明甲亮的北国都督。跑堂的不敢小看,忙招呼:“啊,您住店啊!快往里请。”说着把他们的马接了过去。 三个人进客店,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跑堂的给他们端来了茶酒饭菜。杨士瀚问道:“店家兄弟,你是中原人吧?” “嗯,我是中原人。不过我是在北国长大的,现在和北国人也没啥不一样啦。客爷,听您说话口音也是中原大国之人,怎么上这儿来了?近来南北又打起来了,雁门关和各个关口把的都挺紧,您能来到西番,真不容易啊!” 杨士瀚说:“我是贩马的客商,想在北边买点好马带回中原卖。所以,一路上也没有谁难为我们,阻拦我们。” “啊,您是来买马的?”跑堂的说,“买马也走不了啊!”“为什么?” “这你还不知道?”跑堂的说,“中原的杨家将在泥雷城已被北国大都督铁雷的几十万兵马围困了不少天啦!这里的西番王也经常带兵马在城外巡查,好紧啊,你能走得了吗?特别你是中原人,他们要盘问起来,盯上你,那是一点不留情。刚才我听说西番王把大弯国都给平啦!” “那太弯国的王子呢?” “都给抓来了!”跑堂的说,“看样子十有九死。我说客爷,酒菜要凉了,您吃您的,少管闲事。您看见没有,这儿写着哪。”他指了指墙上的大宇“闲谈莫论国事”。杨士瀚还想问,跑堂的转身走了。 三个人吃罢这顿饭,又喝了点茶,一看天色也不早啦,就躺到坑上睡下了。 杨士瀚和多尔亮躺在那儿,虽然合上了眼,但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花猛熊以为他俩睡着了,起身往外就走。杨士瀚向:“你干什么去?”“我,我到外边去解手,肚子不大得劲。”“可别瞎走动,完了就回来。”“好好,我就回来。”说着,花猛熊转身从屋.里走出。 由于刚才酒喝得多了些,走到院中,晚风一吹,他觉得晕乎乎地,但心中好似敞亮多了。他信步向跨院走来,想找个地方解解手。他走到跨院的角门这,就听见跨院里有人说话:“好啊,你这功夫练得比那几天可强多啦。来来来,我再教你一招。”“好!我是得多练几招,不然,我还得挨揍!” 花猛熊心想,这是谁在练功,我得看看。他用手一推,角门开了。只见一片灯笼、火把把院里照得挺亮,院里头,有一个摆着十八般武器的兵刃架子,旁边一张桌子,桌上有茶壶,茶碗。桌上两边站着十几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有两个个头挺高的在前边站着。一个手拿花抢的说,咱俩还是练练对打吧!”另外一个使单刀的说,“好好,你还使那招。”这两个人往前一进,就比划上了。 过去练武的人说,在十八般兵刃当中,枪长,刀短,一个最得手,一个最巧妙,这叫“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两种兵刃各有所长,就看谁的功夫强了。 这两个人打了十几个照面,桌子两边站着的那些小伙子直叫好:“好啊!好啊!真好啊!” 花猛熊一听,鼻子都气歪啦!就这两下子,狗屁不是,还他妈叫好!他越看越有气。其实,好与不好与他有何关系?不行,这个人看到不公的事就爱管。他实在憋不住了,就喊了一嗓子:“好,好不要脸!” 这还得了,院里那些小伙子一听,喝问:“谁?是谁在这偷看我们练功?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你是谁?” 花猛熊闻听人家喊他,怎么办?有心抽身回去,看样子这几个小子也不能答应,再说,偷偷溜走啦,也丢人。大丈夫敢做敢当,随即答道:“小子们,别吵吵,刚才是我喊的。”说着沈走进了跨院。 使枪的人一瞧,嚯:这家伙跟个蛤蟆似的,身量不高,肚子挺大,大嘴巴子都裂到腮帮子那儿了,两只眼睛鼓鼓的,绿粉粉的脸,赤手空李,没拿兵刃。心里话。这小子他妈的怎么七分像鬼,三分像人。 那个手使单刀的人说:“刚才喊倒好的。就是你?”“是啊。”“你为什么喊倒好?” “你这两下子不怎么样狈。我告诉你,我徒孙子的功夫都比你强。” 这几个人一听可气坏啦:“好啊!你小子想找我们的便宜。”呼啦一下子把花猛熊围上了。 有的人纵身过来举拳向花猛熊打来,花猛熊往旁边一躲,伸手把那人的胳膊抓住啦,往回一带,口里说:“小子,给我趴下吧!”“扑通”一声,把这小子摔了个嘴啃泥!又有的人过来照他踢了一脚,他一抬手把脚脖子就擎住了,一抖手,扔出去五尺多远,弄了个屁股蹲儿!这十几个小伙子一齐上手围着他打,花猛熊不慌不忙,直把他们打得鸡飞狗跳墙,是王八驮瓜——滚的滚,爬的爬。花猛熊喝道:“小子们,动手打仗,你们不行!谁还敢来比划?” 哎呀,我的妈,这小子可真不好惹。这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瞅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他俩在这打着,那跨院东北角上,内层院的三价间上房里,有两个人正在闲谈。这二人,一个面似锅底,一个脸色腊黄,都在三十上下岁。就听那个黑脸的说:“大哥,现在天大乱了,不仅南北交兵,而且北国之间也打上了 ,听说西番国把大弯国给平了,真是风云莫测。” 黄脸的说:“贤弟啊,看来我这事要想办成,更难啦。”“嗐!大哥,你就别操这份心了。那事,要弄不好,会把自己的命搭上的。”黄脸的摇摇头,不以为然。 黑脸的侧耳听了听:“哎,跨院里好像有人吵吵,我去看看。”说罢,转身奔跨院而来。此时止赶上花猛熊在叫号,谁也不敢跟他交手。黑脸的这个人问道:“哎!你们吵吵什么?” 那几个人闻听,好像见到救星相似,有的说:“哎呀,师父来了。”有的说:“这回行啦!师父来啦,看这蛤蟆小子还敢咋唬不敢?”有的说:“师父,你来得正好!这小子把我们全揍啦!” 黑脸的听罢,火往上撞,手指花猛熊问道:“朋友!是你刚才把他们全打啦?”花猛熊说:“对,是我揍的。这帮小子不服劲嘛。” 黑脸的一阵冷笑:“朋友,你看你长的这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丑徉儿,竟敢跑在我的店里打我的徒弟。我问你,你从哪儿来?通个名,报个姓。” 花猛熊说:“你问我姓,我告诉你,我姓干!”“姓干,你叫什么名?”“我叫干老。” “啊,干老?好他妈小子,我问你姓名,你还找我便宜。休走!”抡拳就打! 花猛熊连忙还手,跟黑脸的这个人扰打了起来。花猛熊身子挺快,拳法也不错,但跟露头露脸的英雄相比,他的拳法就不行了。因为他的拳法功夫不深。跟黑脸的打了十几个照面,这个人看出来啦,这小子花拳打的挺快,但拳招不怎么样。黑脸的这个人上边来了个播花盖顶,双拳一晃花猛熊的眼,底下“叭叭叭”来了个勾挂连环腿,奔下三路踹他,花猛熊往上一蹿,没蹿利索,让人家一脚就踢在那儿,“扑通”就趴一下了。 只见那个黑脸的一个箭步蹿到兵刃架子旁,伸手抓起一条棍,这条棍是五金打造的,叫五金盘蛇棍,是这个人使用的兵刃。他见花猛熊躺下了,操起这条棍,喝道:“你拿命来!”抡棍奔花猛熊就打。花猛熊就地一滚站了起来:“小子,你提着稼伙,我空着手呢,你打我,那可不行。”人家哪听这个,“嗡嗡嗡”盘蛇棍往下直打,花猛熊躲躲闪闪,眼瞧着就要躲不开啦。花猛熊大喊:“完啦,我要活不了啦,救人啊!这小子真要打死我。”这条棍一点不留情,仍然往下打。看样子是成心要打死他。 就在这时,角门“咣啷”一声开啦,有人喝喊:“朋友,你住手,手下留情!他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下毒手?你不要打了。” 黑脸人闻听,把棍一收,回头看了看,见来人扎巾箭袖,蓝带刹腰,肋下佩带宝剑,面似美玉,二十上下岁,一派英雄气概!唔喝,这是谁?花猛熊一看:“哎呀,表哥来啦!” 谁呀?杨士瀚。杨士瀚在屋里躺着,知道花猛熊解手去啦,可过了不少时间也没见回来。怎么回事?到西番来,该办的事还没办,可别先惹什么漏子了。想到这,他带上师父司马林给他的那口青钢宝剑,由打屋里走到院中。正是夜静更深的时候,有一点声音都能传得很远。他忽然听见花猛熊在那边喊什么要死。哎呀!不好,我兄弟跟谁打起来啦。他顺着声音来到跨院一瞧,那黑脸的手使一条盘蛇棍,正要下毒手,要要花猛熊的命。于是他才喊了一声,蹿进了跨院。 黑脸人眼望着杨士瀚,问:“朋友,你千什么?”杨士瀚看了看花猛熊。花猛熊走过来说:“表哥啊,这小子要打死我。”杨士瀚带着笑色,冲黑脸人说:“这是我的表弟。他跟你有什么仇,你要打死他?” “他是你的表弟啊,可真不是个东西。刚才他把我的这几个徒弟都打啦。打了不说,还胡说八道。我来了,跟我也说不好听的,说他是我干老。你说我能饶得了他吗?”杨士瀚便问花猛熊:“表弟,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们练功,功夫太差,可他们还互相棒臭脚叫好,我说不好,他们急了,大伙打我,我能让吗?就把他们揍了。这小子过迂来,问我的名,我能报名吗?我说我叫干老,这小子不干啦,非要打死我不可。多亏表哥你来了,不然,我这小命还真玄哪!” 杨士瀚冲他瞪了一眼:“你呀,你真多事。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又对黑脸人说,“我说这位朋友,我这表弟混拙猛愣,不懂事,刚才多有冒犯,我这里给你们倍礼了。你们大家看在我的面上,高抬贵手,饶过他吧,我一定好好管他。” 黑脸人说:“哼!说的倒好,就凭你这么一说,就算啦,哪有那样便宜的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别看我是店掌柜的,不是我说大话,在野牛川这地方,可以说上自西番国下,下至西番百姓,那一个扮我都很尊重,谁也不能像你表弟那样放肆!你表弟打了我的徒弟,还骂了我,就这样拉倒了,传扬出去,我的脸往哪搁?那我还怎能在此呆得下去。朋友,我栽跟头也得栽个值当,你不是说你要代你表弟陪不是吗?这样吧,你请过来,我陪你走上两趟,我看看你的功夫怎么样?你如能胜过我,我丢人也值了;你要胜不过我,不是我的对手,没有别的说的,明天夭一亮,你们两个人在野牛川,从东到西,走个来回,边走边说:你们在会友店打人骂人不对,给全村人陪礼道歉,这个事就算位倒。不然的话,你就别管,我还是和你表弟算帐,非揍死他不可。” 杨士瀚一听,好啊!碰上碴子啦。怎么办?嗯,还是好言相劝为是。于是面带笑色,说道:“啊!朋友,谁都会做错事的,还是对人宽厚一点好,你让我们到街上向全野牛川的人陪礼道歉,这未免过分了。在这兵慌马乱的日子里,恐怕对朋友你也不利。俗语说,两个山到不了一块儿,两个人能到一块儿,等打仗完了,年头太平了,我们哥俩一定来叩拜。你看如何?” 这个店掌柜的摆了摆头:“那不行。” 杨士瀚也是二十上下岁的年轻人,火头也挺大,怎么劝说,说好听的也不行,也就急了。他把脸往下一沉,心里话,我越怕惹事越有事,可事出了怕也无用。便说:“朋友,我的好话都说尽了,如果你要不听,非要和我比试比试,那我就领教领教。” “好啊,小子!”店掌柜的抡起盘蛇棍,奔杨士瀚就打来。 杨士瀚往旁躲闪,不愿意动手打,但店掌柜的这条盘蛇棍“嗡嗡嗡”,接连着往下打。杨士瀚边躲闪边说好话,这黑脸掌柜的却充耳不闻,仍然打。杨士瀚一想,不还手是不行啦拉,嗯,只能如此。只听见“呛哪”一声,他把肋下的宝剑亮了出来,“刷”一道闪电相似的剑光,把这掌柜的吓了一跳,哎呀,这宝剑可真亮。 杨士瀚说:“朋友,你再要动手,我可要不恭了。”店掌柜的说:“休再多嘴,看棍!” 两个人一个使棍,一个使剑,各显其能。杨士瀚的剑法是跟司马林学的,那剑法神出鬼没,一招快似一招,店掌柜的跟他打了几个照面,这鼻洼鬓角的汗就下来啦。掌柜的心里话。哎呀,这小子可真不好惹,又打了两个照面,眼看着店掌柜的就不行了。只听见有人喝喊:“呔!你们两个人住手,别打啦!看我来也。” 杨士瀚闻听,一宝剑虚晃一招,蹿出圈外,那掌柜的也蹿出圈外,两个人顺着声音一瞧,杨士瀚一愣,哎哟!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他。 喊话的人是谁?就是刚才在屋里与店掌柜的说话的那位黄脸的。此人刚想叫杨士瀚,但杨士瀚不知这帮人是何许人,怕来人叫出自己的名来,便把宝剑还入鞘内,不等他叫出自己姓名来,就一纵身来到这个人近前,“扑通”给这个人跪下了,说道:“哎呀哥哥,你,你好!”士瀚边说边冲这个人直使眼色。 这个人心里明白啦,哦,这是不让我叫你的名字。他伸手来搀杨士瀚:“兄弟,真没想到你来到了这里,赶紧起来。”一摆手,叫那黑脸掌柜的:“你过来。” 黑脸掌柜的也愣啦!心里话,他怎么认识我大哥:“啊哥哥,你认识他?” 黄脸的这个人一笑:“这就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想不到你俩在这打上了。我出来的还真是时候,我要再晚一会儿,你俩还不定谁受伤呢?” 店掌柜的说:“大哥,他是谁?”“哎,先不要问,到后边我再给你们引见。”黄脸的那个人看了看那帮学武练功夫的说:“你们练你们的功吧,没事啦。来的这两个人都不是外人,是自己人。这姚叫不打不相识。” 这帮人一听,好,今天这个揍算白挨啦! 走,咱们到后院去谈吧。”这个黄脸的人冲杨士瀚、花猛熊、店掌柜的说。几个人来到后院上房,各自落座。 那个黄脸的问道;“士瀚贤弟,你今天怎么到这儿来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杨士瀚说:“大哥,不满你说,我这次是专为解救大弯国孟九环娘儿俩而来。大哥!前则您我于青龙寨分手,您到西番国来盗烈焰幡,不知得手没有?您怎么住在这里?” 那位说了,这人莫非是前文书交待过的青龙寨寨主张明祖?对,正是他。 张明祖一听杨士瀚问他盗取烈焰幡的情况,不由地长叹一声:“唉!一言难尽!” 第013回 鄂里司贪酒泄密 杨士瀚卖剑入宫 张明祖见杨士瀚向起**烈焰幡的情况,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那天与你分手下山之后,我即奔西番来了。我跟你说过,那铁雷跟我是八拜之交,当然西番王是我盟叔,那公主就是我的妹妹了。我原以为靠这种关系,取得烈焰幡是不难的。不曾想,西番王和公主见我来了,虽然热情接待,但说当前正在两国交兵,我不宜在此逗留,让我从速回山,等到南北战事平息之后,再来好好聚聚。如果眼下住在这里,一旦其他国王知道,恐怕有所不便。我一看,人家这样说了,我只能说,既这样,我在这盘桓几天就走。你猜西番王说了什么?” “说什么?他答应了?”杨瀚士问。 “唉!答应了倒好了。西番王说我是中原人,住下来别人要多心的,还是快走为好。你说,我怎能留下来。再要留下来,那就让人家多心了。我只好告辞。这就是说,我这次到西番国来不但没盗出烈焰幡,还碰了个软钉子。可我又不甘心,也没脸这样回去见你们。就到这会友店找我的磕头弟兄店掌柜的来了。店掌柜的是我的好友,名叫马海,过去他在中原之时,因为好管闲事,好打抱不平,伤了人命,官家拿他,他逃到了北国,在这儿开了个客店。我来找他,是想求他想个办法,把烈焰幡盗出来,回去好见你。哎呀,可没想到,今天贤弟你赶到这儿了。这真叫奇逢巧遇!” 杨士瀚听罢,一声一长叹:“大哥啊,那天你走后,我等了好几天,不见你回来,我也就下山走了……”他把别后的情况说了一遍。并说:“这次我到西番国是特为解救大弯国的太后——我娘孟九坏和大弯王孟彪的。真太巧啦,大概是老天爷的安排吧,在这店里竞与兄长相会啦。奇QīsuU.сom书我看,明天,我到西番国找那个铁金娥公主,依仗我全身的木领,会一会她。如能取胜,我一定要把烈焰幡得到手,还要把孟九环娘儿俩解救出来。如我不能得胜,大哥,我转托你啦,要想办法去泥雷城解救我爹和慈云殿下,小弟死在九泉之卜,也忘不了哥哥的恩情。”又眼望马海抱了抱腕:“刚才我大哥说了,我知道你也是中原的一位好汉,马兄长,虽然我们初次见面,刚刚和识,但你我都与张明祖兄是好友,那我们也就是朋友,希望你能帮助张兄,解救泥雷城被困的兵将。”说到这,杨士瀚的眼圈都红啦。心想,我与铁金娥交手,真杀实砍我不怕,但那烈焰幡,真是无法可敌,我这回豁出来了。 钦棍将马海听罢,摆了摆手:“啊,士瀚兄弟,你想到西番国去找那个公主分个高低,这可使不得,到那去可是飞蛾投火啊!明知人家烈焰幡厉害,无法可破,还非硬去不可,那不是自送死吗?” 杨士瀚说:“是啊,可我娘被拿救不了,泥雷城被困解不了围,我又不是这个丫头的对手,那该怎么办呢?” 马海说:“士瀚兄弟,兵书上不是说,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吗?依我看,去拼命不是个办法,也不是大丈夫所为,我们当想个主意,既能把烈焰幡得到手;又能把人救了才是。” 杨士瀚说:“不知马兄有何上策?” 马海说:“这要靠咱们共同来想。常言道:一人不可,二人智,三人出个小见识。我想咱们先要把怎样进城,怎样见到公主,怎样**烈焰幡,一样一样,好好想想,还是能想出办祛来的。” 杨士瀚、张明祖点了点头。 马海让人把酒菜摆上,几个人推杯换盏,边喝酒,边想招,一直到第二天一旱上,他们醉醺醺、闷悠悠地还在喝。这时,“啪”一挑帘,前边跑堂的伙计跑了进来:“掌柜的,你看怎么办吧?” “什么事?你如此谎张?”马海问。 “哎呀,那个番奴又来了,又要好酒,又要好菜,你说不给他上吧,这个稼伙不好惹,你说搭理他吧,他又挑骨头又挑刺的,真憋气!掌柜的,你,你说怎么办吧。” “我到外边去看一看。”马海站起来,说:“你们喝你们的,我去去就来。”杨士瀚问:“外边是怎么回事?” “唉!”马海说:“你不知道,在西番国,野牛川是个大庄子,会友店又是个大店,所以南来北往的客商全愿意住在我这儿,买卖还算兴隆。北国的重要官员、都督和一般百姓都好,可就是有一帮小官常来欺负咱中原人。一股的我也不计较,不过有几个不要脸的家伙,老来白吃白喝,以为咱们忍耐是怕他们。这不跑堂的伙计说,那个西番王府的一个叫鄂里司的王官又来了。这小子太不像话啦,昨天一天就来了两趟,吃的满嘴冒油,喝的紫茄子色,完了,一抹嘴巴也不给钱,拔腿就走。这不,今天又来了。这就叫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我出去看看,不能任他横行。”“哎,马兄,”杨士瀚说,“对这样的人,还是恭而敬之,敬而远之为好。” “说的对。”马海说,“不过今天他来的也好,我可以打听一下孟九环娘儿俩被拿后的情况。这小子是王府的官,兴许都能知道。” “那太好啦。”杨士瀚说:“望马兄要多注意,问得详细一点。”“好,好,你放心吧。”马海说完,转身往外走啦。 马海走到院子时,就听到前边柜房里传来吵吵八火的声音,说的是半明不白的中原话:“你们这帮人怎么不明白,王官老爷在你们这儿喝酒是给你们装门面,是给你们脸上贴金啊!哈哈,快点把你们珍贵的菜给我端来,我最爱吃中原的菜。”又听见伙计说:“可你是西番国的官,老上我们这儿白吃白喝,不给钱,那谁搭得起啊!”“哎,本‘八不冬’(官)钱倒是有,不过没带来,你们先记帐吧。”伙计不敢说不行,也没说行。这时,铁棍将马海一挑帘进来啦。 “啊,对面是王官鄂里司吗?”鄂里司一着,见是掌柜的来了,说话声音也小啦,他知道这掌柜的不好惹,说道:“马掌柜的,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王官老爷肯到我这店吃点、喝点,这是赏脸。”马海冲店伙计们膘了一眼,说,“你们这帮人真不知好歹,今后咱们用王爷的地方多啦,快点告诉厨师检好的来八个菜,再来一壶好酒,我陪王官老爷喝几盅。” “嗯,马掌柜的是好样的。”鄂里司说。跑堂的一听,不乐意也不行啊,只能照办。不一会儿,端上来八个菜和一壶酒。 马海提壶给鄂里司斟酒:“来,来,请多喝几盅。”鄂卫司拿起酒盅,“吱——”一口,酒下肚啦;“啊,好酒!这酒真不错。” 这小子又吃又喝。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马海一看行啦,便说:“啊,王官老爷,听说咱们西番国前几天把大弯国给平啦,并把大弯同的王子和太后都抓来啦,这可是真的?” 鄂里司听到这,笑啦,酒喝的也差不多啦,托着酒杯晃晃悠悠池,说:“嗯,你说的一点不错。我们西番国的公主,那真是大能人,她的烈焰幡可以说打遍天下无人可敌!孟九坏娘儿俩与中原有勾搭,咱西番国怎能容让,哎,没怎么费劲儿,一举就把这娘儿俩拿住啦。我看,非剐了他们不可。” “怎么,杀了?”“还没有,王爷不让。在监牢里押着呢。”“那怎么不杀呢?” “王爷说先不杀,等三天后,把西番国各路都督全找来,再在十字街上杀他俩。这叫袅首示众。” “哦!那你这几天怎么不在王府侍奉王爷,老上城外溜达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怕王爷见怪?” “见怪?”鄂里司笑了,“我是奉公主之命出来的,谁能见怪!”“哦,那你出来干什么?” “你知道公主是一员马上上将,特别喜爱兵刃,公主有一把大刀,有宝贝一样的烈焰幡,这次又把孟九环的三宝铃金刀得到手啦,可她还嫌不够,总想再有一口宝剑,好多人在城中为她淘换,也没有淘换到公主满意的剑。于是公主让我到城外各处兵刃铺子走走看看,寻摸寻摸,真若有好剑,花多少钱都可以。另外如有名师,现打造也行。这事,也役限我日期,我每天出来到各处溜达溜达,游游逛逛,嘿,真挺好。” “啊!原来如此,如不怕花钱,买把好宝剑,我看还是不难的。”“嗯,只要有好宝剑,咱公主是肯花大钱的。”“哦,你这个差事真不错。来,喝!” 马海直劲儿给鄂里司斟酒。这小子喝来喝去,嘴也歪啦,眼也邪啦,说话舌头也短啦。到后来,他把酒盅拿起来都找不到嘴啦!“我,我的嘴在哪儿?” “嘴,嘴在你脑袋上呗”。 “对啊,嘴在脑袋上。”这小子把酒往脑袋门子上一倒,酒顺着头脸往下直淌。马海一看,假惺惺地说:“哎呀,酒没啦,再给您烫~壶。” “哎,不喝啦,我要回去啦。”鄂里司说着,站起身来,歪歪斜斜地就往外走。“哎,王官老爷,你慢走,想喝酒你就来。” “好啦,好啦,你放心,我能来!”这小子摇摇晃晃地由打店里出来,上了马,信马由缰,就出了野牛川。 没想到刚出了庄子,就听见前边有人喊:“卖宝剑啊,卖宝剑!”这小子心里话,哎,今天可真走运,不但白喝了一烦好酒,还碰上了卖宝剑的。他把马带住,往道边上一看,见站着一个人,头戴纱巾,身穿剑袖,二十上下岁,面似美玉,两手托着一口宝剑,在那东瞧西看,正喊:“卖宝剑喽!” 他忙招手:“卖宝剑的,你过来,过来。”这个人托着宝剑走了过来。这个人可不是一般卖剑的。 刚才不是交待过鄂里司跟店掌柜的喝酒,喝得胡说八道,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吗。他把孟九环娘儿俩的情况和他奉命买宝剑的事都倒出来了。铁棍将马海把他送走后,回到后边跟杨士瀚几个人就说了。张明祖一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好!士瀚,这可是一个能混进城去杀公主、盗烈焰幡的好机会。” 杨士瀚问:“此话怎讲?”张明祖瞅着杨士瀚,笑笑没言语。 杨士瀚一瞧明白了:“嗯,对,他要买宝剑,我就装卖剑的,把我的宝剑卖给他,我再说几句咬住他的话,他一定要把我带进城去。我能进了城就好办啦,你们在城外听我的回音行事。这一招如可行,烈焰幡到手可就有望了。” 马海一听:“那咱们说办就办。士瀚贤弟,鄂里司刚走,你从那个岔道过去,在庄子外的道边上等他,准能截住他。” 杨士瀚点头,便忙从后门走出,奔岔道一溜小跑,来到庄子外装作卖剑的,等鄂里司上套。果然,工夫不大,这小子来了。两人一搭上话,杨上瀚托剑走了过来。鄂里司向:“你是哪儿的?怎么跑到这儿来卖剑?” 杨士瀚长叹了一声:“唉,我是中原幽州的人,是一个买卖马匹的客商。日前在野牛川买了一沟马,想赶到中原去卖,可是正逢两国交兵,我的一沟马全让匪徒给抢走了。我孤身一人,想回家回不去,因为腰里没有路费,得糊口,眼看就要身受其苦,现在我别无长物,只有这么一口宝剑了,没有办法,只好把它卖掉糊口。可宝剑一般老百姓不买,只能卖给会武的和作官为宦的人。我看您来啦,带着腰刀,是位王官的打扮,所以,我喊了两声卖宝剑。您想买吗?” “啊,你把宝剑拿来,我瞧瞧。”杨士瀚把宝剑递了过去。 鄂里司把宝剑接过来一看:绿鳖鱼皮稍,银吞口,金雁翅,装绣讲究,不由地说了声:“嗯,看外表就是把好剑。”他一按绷簧,“咔巴”, “呛啷啷…… ”宝剑一亮,寒光耀人双目,把这小子吓了一跳:“好宝剑!”他翻过来调过去,好一顿端详,见剑匹子上铸有“青钢剑”三个字,哎呀,这是一件宝物,听人传说,青钢剑削铁如泥,万金难买,这人怎么会有?“我说,卖剑的,这宝剑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啊,这宝剑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你,你叫什么名?” “这个……”杨士瀚一愣,这我也不能报真名实姓啊,叫什么好呢?鄂里司见杨士瀚没回答,又说了一声:“哎,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呢?” “啊,你问我叫什么名?”杨士瀚忙中生计,“我.我叫岳立功。” “岳立功!这个名不错。我说,岳立功,你知道这宝剑叫什么剑吗?” “哈,这是我家祖传的一口剑,我焉能不知道。它叫青钢剑!削铁如泥,利刃双锋!” “对,那如此好剑,你卖了不心疼吗?”“没法子,我没吃没喝,腰里分文没有,不卖不行啊。”“那你这口剑,我听听,你要多少钱?”“我的这口剑,价值连城。” “价值连城?”鄂里司脑袋摇得像个拨楞鼓似的,“这,这可买不起。我知道,价值十二连城灼东西,只有御玺,宝剑再好,也不能这样贵!” 杨士瀚说:“哎,不能这样说,这口剑也是价俏十二连城,不过我不能那样卖,你说的对,那样卖,谁能买得起。” 鄂里司说:“那你要多少钱?”“不多,”杨士瀚一伸手:“我要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要说值也真值,不过,这价码太高啦,我鄂里司作不了主。因为我不是给自己买剑,是为公主买剑。这样吧,我领你进城去见公主,你当面和她说价,如果她愿意买,你就卖给她,如果她不愿意买,那就拉倒。你看如何?”杨士瀚故作悠态地说:“啊,王官老爷,你让我进城去见公主,我着就算了吧。你可以回去禀报公主一声,如果他乐意买这宝剑,你再回来找我嘛,不想买,就算作罢。我另卖他人。” 鄂里司忙说:“哎,那不行。这口剑卖给别人怪可惜的。我说岳立功,你跟我进城去一趟得啦,这口剑买成买不成,我还把你送回来。” 杨士瀚一再表示不想去,其实心里想去。不过为了不让鄂里司起疑心,不得不装装相,鄂里司哪能看透这一点,还坚持让他进城见公主。杨士瀚暗想,好,让我跟铁金娥见面,我就用这宝剑要她的命,然后得取烈焰幡,再解救孟九环母子,你小子等着哭去吧。想到这,说:“好吧,王官老爷要如此,我就跟你去一趟,还真是卖东西不容易啊!”口里这样说,实际上他恨不得一步迈进城去才乐呢。 鄂里司说:“好,好,跟我走。”鄂里司骑马在前边行,杨士瀚步行,在后边跟着;不多时,来到城门这儿。 守门的军兵一看是王官,都认识:“嗯,王官老爷您回来啦。”“嗯,回来啦。”“您后边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了”“后边这个你甭管。” “王爷可有旨?最近生人没有令箭,一般不准出入。您把这人带进城去,可不好。” “哎,有事找我,你们再敢多嘴,我可要割你们的鼻子啦。”这帮番兵不敢言语啦。 鄂里司看了看杨士瀚:“走!你跟我走没事,谁也不敢阻拦。”杨士瀚心中暗笑,点了点头,说:“我既然跟你来啦,就听你的,那就走吧。” 鄂里司带马把杨士瀚领进西番城。他俩没奔银安殿的前门,来到王府的后门。鄂里司下了马,从后门进去,他俩又来到后宫。 宫门外旁边有一个梆子,鄂里司一敲梆子,“梆梆”就见里边走出来一个宫女。“谁啊?”“是我。”“啊,你有什么事?” “哎,宫女,清你禀报公主一声,就提鄂里司给公主淘换来一把好宝剑,请公主看看中意不?” “那你等一等。”宫女转身进里边去了。这时候,公主铁金娥正坐在后院凉亭里,寻思近来发生的一些事。 她想,她的哥哥铁雷带兵围困在泥雷城的杨家将,这日子一长,杨怀玉、慈云不降就得全军覆灭。没想到在我们为后方,竟出现了大弯国孟九环娘儿俩勾串南朝之事,多亏我们有所发现,出其不意,我们把孟九环娘儿俩拿住了,把大弯国也平了。不然的话,大弯国在我后方一动手,我哥哥就得首尾难顾,这战局说不定是另外一种样子呢。总算拔掉了这肉中之刺。爹爹说三日之后要把孟九环娘儿俩于十字街上杀掉。然后,我们爷俩带兵到泥雷城去帮助我哥哥捉拿杨怀玉和慈云。听说杨怀玉手下有个锤马非常饶勇的上将,叫杨士瀚,战胜洪飞龙的就是他。不知我哥哥是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说我哥哥铁雷厉害无比,可为汁么,到现在也没有把杨家将降服。不是我夸句海口,如果我到了前敌,凭我的这身武艺和烈焰幡,加上最近我得的刀,要活擒杨怀玉,战败杨士瀚,不说易如反掌,也差不了多少。到那时,我铁金娥,不仅扬名天下,而且还加官受爵。嗯,好!公主越想越高兴。她一高兴,就把前几天从孟九环手中得来的刀提起,在凉亨里耍舞起来。那真是刀走如飞光闪闪,一招一式不等闲。 就在这时,宫女由外边进来了:“启禀公主!" 公主把刀停住,回头看了看:“什么事啊?” “公主!”宫女说,“刚才梆子响啦,我到外边一看,敲梆子的是鄂里司。”公主一愣:“他来干什么?” “他说他给您物色到一口好宝剑,想向向您要不要?他把卖剑的也领来了。” 公主一听,“好宝剑!”心里话,真是好宝剑,多少钱也得买。顺手把刀放在一边,坐下,说:“嗯,你到外边告诉鄂里司,让他把宝剑拿来,我看一看,再说买不买。” “好吧。”宫女来到宫门!“哎,公上说啦,让你把宝剑拿进去看一看,再说买不买。” “那好,我去见见公主。”鄂里司说着,冲杨士瀚看了看:“我说,你的宝剑拿来吧。”杨士瀚只好把宝剑递给鄂里司。 鄂里司拿着宝剑往里走,一直来到凉亭,“扑咚,一声跪下,口称:“公主啊,我把宝剑拿来了,请您过目。” 宫女把宝剑接过来,又交给了公主。这铁金娥一看剑,这口宝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哎呀,只看这剑里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宝剑,一按绷簧,“咔嚓”一声,宝剑亮出,“刷”一道寒光,闪亮闪亮,呀!再看宝剑上刻着“青钢剑”三个字,公主一伸手让指甲盖掐了一下剑刃,这剑刃“当——”一响,真如龙吟虎啸一般。公主连说数声。“好剑!好宝剑!” 鄂里司一看,行啦,看中啦! 公主心里话,别看我是北国人,可中原的五经四书我全念过。中原的兵家传说也听过不少,确实听说过有一口著名的青钢剑。不过,奇怪,怎么会落到此地。于是问道:“鄂里司,这口宝剑是哪里来的?谁卖的?” “公主啊,我在外边给您淘换宝剑可不是一天了,到今天才遇上这么一口好剑。是我刚才在回城的路上,遇见一个正在喊叫卖剑的中原人,我一眼就看出这剑,不是一般之剑,是一口难得的好剑。虽然他要价很高,要五千两银子,但我想到如此好剑,好不容易遇上,买与不买当由您来定夺才是。所以我没撒手,把这卖剑的就带进宫来了。” 公主听罢,眉头一皱,心中暗想:这口宝剑乃是无价之宝,这中原人为何要把它卖掉?为何在南北交战之际来到此地卖剑?看来这个人来意非同一般,十成占八成是南朝的扦细!嗯,我要如此这般。想到这,说:“鄂里司!你去把那个卖剑的带到凉亭这儿来,待公主我与他当面议价。” 第014回 公主看中卖剑郎 番王不招中原婿 鄂里司遵公主之令转身走下凉亭,奔后门见到杨士瀚,说:“卖剑的,公主叫你进去呐。看样子,公主看上了你的这口剑,你小子算走了财运,要发啦!哎,你小子发了财,可别忘了分给我点喝酒的钱。” 杨士瀚心里话,去见公主正合心意,连说:“好好,那就走吧。”鄂里司领着杨士瀚一直来到后院的凉亭。 铁金峨在凉亭上,两眼正住这边盯着哪。只见来人一身练武的打扮:头上扎巾,身穿软靠,英姿勃勃。此人快走近凉亭时,脑袋低下了,好似有点腼腆。姑娘看罢,不由暗说:“嗯,这小伙长的还真够样儿。” 杨士瀚来到凉亭前边,心想,凭我堂堂的震北侯,见了铁金娥,还得施礼叩拜,真叫人受不了。又一想,为解救老娘,解救兄弟,盗得烈焰幡,没法子,眼下只能忍气吞声。想到这,叠双膝就跪下了,口称:“公主!小民给您叩头!” 公主在上边点了点头,手拿着那青钢宝剑说:“下边来的这个卖剑的人,你抬起头来。” 杨士瀚说。在公主啊,小民在你面前怎敢抬头。”公主说:“咱家不怪,你抬头说话。”杨上瀚这才仰面,起身站在一旁。 公主定睛再看,愣了,呀,这个卖剑的不但个头身量适称,而且面似美玉,白中透粉,粉中透亮,两道剑眉,斜擂入鬓,两只眼睛,大而有神,炯炯放光,鼻似悬胆,唇若涂朱,真是一个十足英俊的小伙子。公主暗自赞赏,不由想起前一阵子发生的事。怎么回事? 原来公主从师学艺回来之后,西番王非常喜欢她。因为她不仅武功高超,而且还带回来一个宝幡。这西番国可以说更加无人敢惹啦。但有一个心事,其父也很操心,那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大了,当寻夫找主。王爷把这事跟满朝群臣一说,有人说镇东大都督拖得里之子拖烈不错,可招他为驸马。拖烈其人,要论文武才能,在西番国是屈指可数的,但其相貌实在难看,紫不溜丢的脸蛋子,满脸疙疸,三角斜楞眼,大嘴岔子。另外,他还爱喝大酒,说话粗鲁,眼珠子一瞪,六亲不认。西番王看上丁拖烈的文武才能,就把有人提媒之事跟公主说了。公主当时就哭啦,因为公主看见过拖烈,也听说过拖烈的为人,哭得很伤心,并说其父要答应这门亲事,她就远走高飞,出家当尼姑去。西番王一看也未勉强,这事就这样放下了。 今天公主见到卖剑的一表人材,心想,如能把这卖剑的招为驸马,那有多好啊!想到这儿,她就暗自祷告起来:老天啊,我许个愿,如真能让我与这卖剑的成亲,结为伉俪,我一定翻盖庙宇,塑换尊身。公主思前想后,两眼发直,直劲儿发愣,也役有往下再问什么。旁边的人都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传事的宫峨说:“哎公主!人家卖剑的在那听你的话呢,这剑你倒是买不买啊?” “买!买!”公主如梦方醒,这才问;“实剑的,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你是中原人,为何来到西番国卖剑呢?” 杨士瀚施礼,答道:“公主,我姓岳,叫岳立功!老家住在离幽州八里的一个庄村,因贩卖骡马来到北国野牛川。我买了一沟马,想赶回中原去卖,不想两国一交兵,遇到一伙强盗,把我的马全抢走啦!我被困在塞北,想回家回不去啦。眼下各个关口都把得挺紧,有卡子,不许随便来往,没有办法,我在这蹲了不少天啦。路费花光啦,还欠店家不少房钱,逼得我实在无法可想,我才想把我家祖传的这口宝剑卖掉。正好我遇上了这位王官,他说公主要买宝剑,于是我就随这位王官来了。不知公主看过这宝剑是否喜欢?要喜欢,小民便把这口剑卖给您。” “噢,这剑要卖多少钱?”“我这剑,要五千两纹银!” “五千两银子!怎么如此之贵啊?一般的剑也就是几两银子,你要的是否太多了?” “公主!你有所不知,这是我家祖传的一口剑。这剑可以削金断玉,能旱斩熊象,水断蛟龙。大将如有此剑,那就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我卖五千两银子,这是把我逼得实在无路可走啦,再有一线之路,我还真舍不得卖呢。” “那好,既然如此,五千两银子我买啦。我买可是买,我想你既然有如此好剑,一定会舞剑,希望你能练一趟,露两手。” “啊,公主!您知道,能做买卖的人,全会武,不会式是不敢来的。说实话,我在家倒是练过武,不过武艺不高,此宝剑是我应手的兵刃,您既然让我练一练,那我只好从命了。” “嗯,凉亭前边有兵刃架子,你愿意用什么家伙都可以,不过你最好还是舞剑,我要看看你的剑法怎么样?假若你的功夫出众,我不但买你的剑,明天我还告诉我爹,封你个官,让你在西番国为臣。你看如河?” “啊,公主既如此厚待小民,小民感激不尽,那我就在您面前献丑啦!”“好,你练吧。”公主递宝剑过来。 杨士瀚接过宝剑,“呛啷”一声,拔剑起舞。那真是有点有崩,有截有挑,有刺有扎,寒光闪烁,剑如飞凤!杨士瀚边耍边想,看这公主背后背的那玩艺儿准是烈焰幡,如果我反上一剑把她刺死,就可以得取烈焰幡,还可以得取那口三宝钨金刀,然后再去救我娘和我兄弟。可又一想,不行,这太危险啦,如果弄不好,会鸡飞蛋打,什么也得不到,或许在此丧生送命,那谁来救我娘和我兄弟。还是别莽撞,要先想办祛,取得他们的信任,见机而为为是。什么办法呢?嗯,我得拿出我的好剑招,让这丫头挑大拇指,禀告其父,留下我,封我官,等到第三天,这里的情况我也熟了,他们要杀我娘和我兄弟,那我再行事,这就有把握了。对,就这么干。想到这儿,杨士瀚就把跟他师父学的八仙剑耍了起来。 民间传说不是有个醉八仙吗?这八仙剑即是按照八仙醉酒的姿态编就的一种剑法。别看像醉了酒一样,腿脚直打晃,像站不住似的,其实,那脚步往哪儿迈,那手伸到什么地方,都是有固定招式的,外行人一着,就觉着这是喝醉了,内行人,这公主一看,心里暗说:唔喝,好剑法!我跟我师父喇嘛佛学能耐的时候,有一次,师父特地跟我说,中原有个剑法叫八仙剑,很玄妙!我师父到中原去,想把这剑术学来,结果无人传授,只观察到一点皮毛,弄了个一知半解,告诉我,以后遇见会这剑法的人,一定不要错过,把它学到手。看来这卖剑的耍的这剑功就是八仙剑。我说什么也不能失掉如此好的机会,一定要跟他好好学学。 杨士瀚耍完八仙剑,过来见公主,说:“公主啊,刚才我在您面前丢丑啦,我的宝剑耍得很不像样子,望你多多指教。” 公主满面带着笑色:“我说岳立功,你刚才耍的叫什么剑法啊?”“公主您不要取笑,您是喇嘛佛的高徒,怎么还来考问小人。” “我问你,你舞的是下什么剑法,咱家真是不知道,岂能对你明知故问。”“哎呀,公主,您真不知道,我告诉您,刚才我练的是八仙剑,也称醉八仙。” “啊,醉八仙,八仙剑,很有名啊!这剑法你是跟谁学的?你可知道这剑法的来历?”“我是跟我爹学的武艺。我只知道这剑法叫八仙剑。它的来历嘛,这,我说不上来。”“那八仙剑的剑法有几套?” “一共有三套:天盘术、中盘术、地盘术。刚才我练的是第三套地盘术。” “嗯。”公主心想这个人不简单。又间:“不知你马上的兵刃功夫如何?” 杨士瀚见这公主问得津津有味,心里话,这丫头叫我唬住啦。既这样,我就顺水推舟往下来:“啊,公主!小民跟我爹学的武艺,马上步下十八般武器,可以说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公主说:“好。那你耍两趟马上的一长兵刃如何?”“行啊。”杨士瀚走到兵刃架子那儿,提起一口大刀耍了一趟,把刀放下,又耍了一趟枪。 公主在凉亭上瞧着,心里话:哎呀,这个枪法真叫玄妙!杨士瀚走过来,施礼,说:“公主见笑了。” “哎,你的抢法确实不错。”公主又问:“听说你们中原,古代出了不少用兵的名人,什么孙武子,什么姜子牙,什么黄石公,等等,不知他们的用兵之道,留传下来没有?” 杨士瀚一听,明白这是在考他,笑说:“啊,公主您所问的这几个人的用兵之道都记载在他们的著作里。孙武子留有‘孙子十三篇’,姜子牙有‘六韬’,黄石公有‘三略’。” 书不烦叙。公主问,杨士瀚答,可以说,问一答十。公主问着问着,心里忧喜交加,为什么?她想:爹呀,你怎么不招一个像这样的人为驸马啊!可这样的人,西番国没有,北方十八国大概也难找。唉!这卖剑的,他是中原人,我有意,他能同意吗?爹能同意吗?群臣能同意吗?不过,也不能轻易放过这天赐的良缘。嗯,我何不如此这般。想到这,面带笑色,说:“这么的吧,这口宝剑你暂且带上不买啦,因为你也是文武双全练武的,宝剑如同你的命根子一样,这我理解。你是被环境所迫,无奈才卖这口剑的,咱家要买,岂不是夺了他人心爱之物,不能如此。我要禀报我爹加封你,从今以后,你就在西番国为官,不要走啦。” 杨士瀚心里话,我乐不得的如此,好待机行事。点了点头,说:“多谢公主。” 公主说:“天色已晚啦,你别回去啦,今晚你就住在凉亭之上,我让人给你准备一切,你就在这过一夜吧。”公主的意思是,天晚了,让他到别处去住,怕第二天不好找他。另外,让他到外边去住,万一出了什么偏差,那后悔就晚啦。像这样好的将才,上哪儿去找?失掉了实在可惜,所以,她才做出这样的安排。 随后公主又看了一眼鄂里司,说:“这宝剑买与不买,没你的事了。你为此事操了不少心,赏你五两银子,你下去吧。” 鄂里司听罢直眨白眼,心里话,行啦,赏五两银子,够喝酒的啦。嗯,看样子,这小白脸要有好事。他谢过公主,就走啦。 公主带着两个宫娥,也离开了凉亭,但没奔寝宫,而是奔后宫拜见老皇姑来了。 老皇姑是谁?乃西番三铁漠汗的亲姐姐,叫青云皇姑。因为前些年老驸马为国尽忠,疆场阵亡,老皇姑无儿无女,便移居在后宫。铁漠汗是从小跟姐姐长起来的,所以对姐姐有如对妈妈一样尊敬,他把后宫就作为青云皇姑的养老宫了。 老皇姑正在宫里歇息。忽然宫女进来禀报,说,公主来了!老皇姑挺高兴。一想,金娥好几天没来了,今天这么晚才来,可能有事?忙说:“快叫她进来。 宫女传话。铁金娥见了姑妈深深施礼:“姑妈您好。”“孩子,旁边坐下。”铁金娥落座。丫环献过茶来。 老皇姑间:“两三天没来,今日这么晚来,有事吗?” 公主没瞒着,就把她前几天如何跟她爹把大弯国平了,如何把孟九环娘儿俩抓来,得到一口三宝钨金刀,又如何想买到一口宝剑,鄂里司如何遇上一个卖剑的,等等,如此这般都通通说了。并说:“明天我就跟我爹去说,让我爹封他官,作我们西番国的武将。这样,西番国就更没人敢惹啦。” 老皇姑说:“不过,此人是中原人,现在两国相争,你可要加小心啊。”“姑妈,你放心。他说,他是幽州人,幽州与咱北国边境相邻,这个人姓岳,叫岳立功,我盘问他几次,看来,他真是贩马的客商,不会有何差错。” “那就好。明天你跟你爹说说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看是可以封他官,让他为西番国做事的。” “姑妈,我还有一件事想和您说说。”“什么事?” “姑妈,有事我是不瞒您的。前则我爹要给我招一驸马,您知道是谁?是长的像丑八怪似的那个拖烈。”“拖烈全拖烈是谁?” “就是那镇东大都督拖得里之子。爹说拖烈长的虽然不怎么样,但武艺高,能执掌江山。哼,这样的人我是宁死也不能同意。为此事,我哭鼻子啦,后来爹看我态度很坚决,也就放下了。姑妈,您最疼我,您一定希望我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现在我找到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看见这卖剑的,就从心眼里喜欢上他了。如果我能与此人成亲,招此人为附马,那我们可是前生有缘啊。这件事,我跟姑妈您说了,您一定要想法成全侄女我,跟我爹好好说说,让他同意。” 老皇姑听罢,心里话,哎呀,这个卖剑的小伙怎么如此之好,我的小金娥一见到他,看这意思,连魂都让他勾去了。她又问道:“孩子,这个人果然像你说的那样吗?”“是啊,一点不错。” “嗯,姑妈我去看一看,如果姑妈看中了,你这事好办,包在我身上。”公主一听,立即笑容满面:“好姑妈,您真是我的好姑妈!您太懂得女儿的心理了。” “嗐,姑妈是过来人了,怎能不明白这些。”老皇姑说着拄着拐杖往外走,金娥在后面跟着,几个人奔凉亭而来。到了凉亭,老皇姑对公主说:“咱们不要惊动他,我从门缝悄悄看他一眼即可。”说着把门稍稍推开了一点,一瞧,正赶上杨士瀚吃喝完啦,在孤灯之下落坐看书呐。老皇姑看了看,不由暗说,哎呀,真好!怪不得我侄女看上了,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回头看了看公主:“走,咱们回去吧。” 回到后宫。公主问:“姑妈,您看这人如何?”皇姑说:“我看这人行,行可是行,恐怕跟你爹说,你爹准不能同意。” “我爹为什么不同意?”“因为这个人的底细无人知晓。他又是中原人,说是卖马的客商,万一是奸细,怎么办?”“哎哟姑妈,那怎么办?”“是啊,怎么办呢?” 铁金娥苦苦哀求老皇姑,老皇姑无奈,只好说:“我去跟你爹说说看。” “姑妈,这事,孩儿可全靠您啦。”“好啦,姑妈一定想法成全你们,你放心吧。”“多谢姑妈,那我走啦,您歇息吧。”说完回寝宫去了。 第二天,公主来找杨士瀚,要跟士瀚学昨天练的那套八仙剑,杨士瀚有心不教,可又一想,在这呆了一天,什么也没得着,烈焰幡在哪儿也不知道,孟九环和孟彪被押在哪个监狱也无从知晓,如果不教,公主一生气,恐怕要办的事全化为泡影。没有办法,不愿意教也得装模作样地教一点。于是杨士瀚手持青钢剑,在凉享前,连说带比划地向公主传教八仙剑的剑法,这且不表。 单说老皇姑在养老宫中,打发宫女请来了他的弟弟西番王,把公主要招卖剑人为附马之事如此这般一说,西番王闻听,眉头紧皱,说:“哎呀,姐姐!这丫头想招这个人为驸马可不行,您想,这个卖剑的再好,可他是中原人。在这两国交战之际,不能不慎重啊!您告诉这丫头死了这份心,等以后一定给他选个中意的。” 老皇姑听到这也不好再多讲什么了。 西番王刚要告辞回奔银安殿,外边有人进来报告:“启禀王爷,大弯国的车门多尔亮带着几个人在城外讨敌骂阵,叫王爷把孟九环,孟彪赶紧送出城去,并要赔礼认罪。不然,要杀迸城来,一个不留!” 西番王铁漠汗一听,气得哇呀呀暴叫:“好啊,小小的多尔亮是我的手下败将,今天胆敢如此造次,我看他这是活够啦!来啊,给我带马,待本王活擒此贼。”‘喳。” 一声令下,西番王的手下众将挑选了五百军兵,跟随西番王来到两军阵前。 西番主一看,前边只有几个人,为首的是大都督车门多尔亮,后边的几个人,有一个没骑马,提着双锤,长的跟大蛤蟆似的,前后左右“登登”乱蹦。另外两个使棍的在马上耀武扬威。西番王仔细再看,见这两个使棍的脸上抹的也不知是什么玩艺儿,蓝一道,黑一道,红一道,白一道,涂得乱七八糟,跟开杂货铺相似。不由暗说,这几个人是谁,怎么没见过。又一想,管他是谁呢。即传下箭令,叫大都督黑里丘上前会战。 且说来的这几个人是谁啊?不是别人,王是金棍将张明祖、铁棍将马海,还有花猛熊。他们于会友店听说杨士瀚进了城,可过了一夜尚不见回来,也没有信来。几个人犯开了合计,就定了一条计策,假装讨敌骂阵,攻城救孟九环,就此看看杨士瀚怎样了?顺便助他一阵。就这样,金棍将、铁棍将两个人把脸全染上了五颜六色,衣裳也换啦,就跟车门多尔亮来讨敌骂阵了。 那大都督黑里丘得令出阵,即撒马来到阵前,手托狼牙棒,喝喊:“哪个敢过来受死!”金棍将一马当先,跟黑里丘见了面。黑里丘问:“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金棍将说:“问我啊,我是你祖宗,你们赶紧把孟九环母子放出来,不然我要踏平你西番国。” 黑里丘一听,摆棒就打。张明祖用棍招架,两个人没打几个照面,黑里丘就让金棍将打得抱按吐血,大败而归。 书不烦叙。西番国的番将过来四个,都在金棍将手下打了败仗,西番王一看,使金棍的这小子,怎么如此厉害?这条棍怎么如此眼熟呢?这脸看不出来,这个棍我着得出来,大概这个人是张明祖。哎呀,前则我把他赶出城去,还真对了,不然,叫他卧底,还不知吃多大亏呢。这小子棍法骁勇,打败了我这么多上将,我过去跟他打,恐怕也是白费。怎么办?嗯,叫我女儿铁金娥来拿他为是。于是他立即下旨让人去叫公主,速来会战。 有人奉命前去传令。公主接旨后,对杨士瀚说:“岳立功啊,你看我跟你学这八仙剑正在起劲的时侯,城外来了几个反贼,我爹叫我去捉拿他们,请你略等片刻,我去去即回,咱家失陪啦!” 杨士瀚闻听一惊,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我来时张明祖大哥定的计策,叫我混进城来劫法场,搭救孟九环母子,盗取烈焰幡,听我的音信,怎么车门多尔亮率领他们攻城来了,这是为何?又一想,公主要一出阵,她的三宝钨金刀加上烈焰幡,这几个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啊,怎么办?杨士瀚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我当如此这般…… 第015回 杨士瀚逢场作戏 铁金娥一厢情愿 杨士瀚见公主要出阵,一想,这公主有钨金刀和烈焰幡,张明祖几个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啊!怎么办?无论如何,我不能听之任之,让他们吃亏。嗯,有啦,我当如此,于是,叫了声:“公主啊,假如我是个西番国的官员,不是我夸海口,别说来了几个人,就算来了千军万马,在我这儿也不在话下。可叹我是个贩马的客商,不能出阵,不能为西番国立功。公主啊,你出阵与他们较量,可要多加小心。” 公主铁金娥闻听,心中一动,怎么这个卖剑人岳立功还真有要立功的意思。嗯,何不让他出阵,一来给他个机会,为西番国出力;二来让我爹也认识认识相看相看他,说不定,在两军阵前,他真的战败了那几个人,立了功,我爹一喜欢,背不住,封他官,兴许同意招他为附马哩。想到这。问道:“你真想上阵为西番国出力吗?” 杨士瀚点了点头。“好。”公主说,“你如果当着我爹的面,真把那几个反叛战败,立了大功,我爹封你大官是没有问题的。” “既如此,请公主多帮忙啦。”“可你上马打仗有兵刃吗?”“我没有。” “那你在马上惯使什么兵刃?”“公主啊,我惯使一口大刀。” “好,咱家把三宝钨金刀借给你。”说着又对宫娥说:“来啊,快去马号把我那匹白龙驹牵来,让这位卖剑的英雄用。”宫娥称是,去牵马啦。 公主说:“岳立功,我把刀借给你,马借给你,两军阵前可就看你的啦!不过,你也别紧张,能胜则胜,不能得胜,有咱家给你帮忙,你放心去吧。”杨士瀚说:“小民仅遵公主之命。”这时,有人禀告,马已备好。 这白龙驹,是公主心爱的一匹马。塞北讲究骑烈马,尤其公主是马上的一员上将,更是爱骑上乘的烈马,她上阵经常骑一匹桃红马,有时也骑这匹白龙驹。今天她让杨士瀚骑这匹自龙驹,可见她的心思。 公主和杨上瀚来到外边,纫镫扳鞍上马,带着手下宫娥来到城门切近,城门开啦,他俩一直来到西番王近前。番王一看女儿来了,再看女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扎巾箭袖,坐下骑着公主的白龙驹,双手托着公主的三宝钨金刀,不由愣了:“女儿!” “啊,父王。”“我来问你,你后边那个人,他是何人?” “哟,父王!后边跟着我的那个人是卖剑的,他叫岳立功。父王,您看他带的那口宝剑可太好啦!而且他的剑招也非常好,我把他领到宫中,想跟他学学八仙剑。正赶上今天大弯国有人攻打我城,他想为西番国立个功,所以女儿把他带到此地。”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岳立功!过来见见我爹,这就是西番王。” 杨士瀚注目一瞧,见番王面似丹金,两道朱砂眉,颜下一部红胡须,倒有几分威严,心中暗说,铁雷是他的儿子,我们宋营众将,在铁雷手下打了不少败仗,我大哥杨士奎和呼延云飞王爷均死在铁雷的手下,我跟铁雷,跟西番国有害兄之仇,有害国之恨,今天我跟这老东西见了面,真恨不得立即把他宰啦,以解我心头之恨!可是为了解救孟九环娘儿俩,为盗烈焰幡,我就不能鲁莽行事,不然,将一事无成。想买这儿,杨士瀚只好在马上抱了抱腕,深深施了一礼:“王驾千岁,在两军阵前,恕我难行大礼。我是个贩马的客商,在野牛川买了一沟马,被强盗抢走,困在北国,我的钱全花光了,无奈,只好卖自己随身带的宝剑,公主想买剑,见我以后,想周全、提拔我,适逢大弯国来人要踏平西番国,我想出点力,立点功,望王爷千岁允许小民出阵。” 王爷一沐听,全明白啦。因为老皇姑跟他提过,想招此人为驸马。西番王仔细一看,哎呀,还别说,这小伙子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材,谁看见也得喜欢,怪不得我女儿看中他了。不过他是个中原人,我皇姐跟我说时,我没有答应。那怎能答应呢?两国正在交兵之时,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能仅凭他一面之词就相信吗?可现在他来到疆场出阵,如真能忠心保我西番,确实是卖马的,我女儿又如此对他多情,嗯,招驸马之事,当再合计合计。于是,石爷在马上点了点头:“岳立功!” “小民在。”王爷一叫岳立功这一名字,就觉得挺吉利,忙说:“好吧,你想跟他们较量较量,可要多加小心王如果你能立功,我必定要封你高宫!” 杨士瀚点头:“多谢王爷!”说完,一摆三宝钨金刀,两脚一踹镫,催马来到两军阵前,跟金棍将见了面。杨士瀚一看,前边马上这个人,虽然脸上涂了五颇六色,领下须髯都染红了,但这个人的马,这个人的棍,他认识,他知道这是张明祖。忙用刀点指:“你是什么人?” 金棍将一见,凡里高兴,知道杨士瀚没有什么危险。用棍点指,便说:“你要问我,我告诉你,我乃大弯国的聂都督,至于名字嘛,你不要多向。我来向你,你叫何名?” 杨士瀚一听,心里话:这张大哥,装得可真像!好吧,咱们就装起来看吧。脸一绷,说:“你问我的姓名,这可以告诉你,我叫岳立功!” “岳立功?”张明祖心里话,你可真能起名,他大喊一声:“你撒马来,让我会你一阵。” 这两个人前两句话说得声音挺大,之后,声音就压低啦。杨士瀚悦:“你是不是张明祖大哥啊?” “是啊。士瀚!你走了以后,我们很挂念你。不知你情况如何?孟九环娘儿俩怎么样?你快讲讲。” 杨士瀚就把进到城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并说,“铁金嫩这丫头看上了我的宝剑和我的剑招,看来己经上了圈套。但我娘和我兄弟被押的监牢在哪儿,我还没有打听出来。今夭你们来了,正好,我们假杀一阵,之后,你们几个人大败,快逃!让我获胜立功,以便我同到城里取得西番王的信任和重托,这样,西番王必然要封我宫,我着事情就好办了。如何办,到时我想法给你们送信,你们在店房里等着。大哥,你看如何?” 金棍将一听,觉得挺好。随即大喊一声:“好啊,岳立劝!可这个功你立不了了!休走,看棍!” 金棍将举棍奔杨士瀚打来,杨士瀚用刀往外招架,两个人打在一处,打了几个照面,杨士瀚反背一刀背,金棍将把棍往后一搪,“当啷”一声,金棍将假装震的在马上栽了两栽,喊了一声:“好啊,我战你不过,败阵走也!”圈马就跑下去了。 杨士瀚托刀断喝:“你们哪个还敢来?” 花猛熊纵身走了过来,冲杨士瀚一笑,“嚯,今天你这刀耍得不赖,还真有两下子,我说,表……”他刚想叫表哥,只见杨士瀚冲他直瞪眼睛,他立即把话收了回来,大声喊道:“好小子!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休走,看锤!” 花猛熊往上一纵身,蹿起来一丈多高,抡起镇铁压油锤奔杨士瀚打来,杨士瀚两手托刀“当”的一声,三宝钨金刀的刀背碰上了镇铁压油锤。别看花猛熊心眼少,可在关键时候,心眼比谁也不差,他故意双臂一松劲,让表哥露脸,让这一刀把人带锤磕出去两丈多远!花猛熊一个跟头往那儿一站,冲杨士瀚一毗牙:“好小子里真厉害!我战你不过,看我走也。”拎着双锤,悠悠地跑啦! 杨士瀚心里很高兴,知道花猛熊成心让他抖威。接着铁棍将马海摆棍过来,跟杨士瀚打了几个照面,也拨马败下。后边车门多尔亮就不能上了。金棍将喊了一嗓子!“弟兄们,西番的这小子实在厉害!赶紧逃命!”喊完,拨马便跑。 杨士瀚往后边看了看,见西番王传下旨意,让番兵赶紧追赶。不准他们跑掉!杨士瀚绷马往下就追!西番的众将也在后边紧追! 张明祖这几个人早有准备,见西番兵将一追来,他们一阵快跑,就钻进了山林之中。杨士瀚扎扎乎乎,和西番兵将追着追着,连个人影也不见啦。见张明祖一行人进到山里去了,公主一想,别追啦,再追,如果岳立功有个好歹怎么办?眼望着他爹西番王说:“爹爹撤吧,再追,中了埋伏可不好。”西番王一看也是,点头,传令:“鸣金收兵。” 鸣金锣一响,西番兵将收兵回城啦。杨士瀚骑马头里走,公主带马赶上,满脸带笑,说:“岳立功,今天你可真立功了!” 杨士瀚也带笑,说:“这都是借助公上之力取得的,若不是公主借给我刀,借给我马,我如何能有如此之功。” 公主说:“哟,你何必客气,这是你的武艺高强啊。”西番王在一旁哈哈大笑:“啊!一岳立功!我女儿说你武艺出众,刚才一见,果然不错。好!好!你跟我回银安段,本王要封你官做。” 西番国的众将稀里糊涂也没看出其中有何反常之处,随声附和地说:“这个人真是好刀法,真乃上将之才!” 这帮人跟着西番王来到银安殿。西番王升座中央,众将官分列两旁。西番王说:“岳立功,作战有功,本王封他为御前大都督!” 杨士瀚一听忙进前跪倒:“多附王爷栽培!”番王一笑,说:“好,好,赶紧平身!” 公主走过来,说:“父王,刚才打仗之前,岳立功正在教我八仙剑的剑招,我只学了一点,还没有学到手,我请父王暂且让他住在宫里,以便教女儿八仙剑的剑术,等到教完之后,再让他出宫为是。不知您意下如何?” 西番王点点头;“嗯,可以。你安排吧。”说罢便回后宫去了。 再说公主让人把岳立功安排在跨院的一所寝宫之后,即到养老宫皇姑的居处,把刚才发生的书与她姑妈说了一遍。并说:“岳立功这个人文武双全,如果能让他长久为西番国效力,那西番国可就如同铜墙铁壁,谁也难以侵犯。姑妈,我上次托您跟我爹说的那事,我看您再去提提,兴许现在我爹考虑到这一点,说不定能够答应。” “既如此,那姑妈再去跟你爹说说看。”说完,即让宫娥去把西番王请来,让公主躲到里边。 不大功夫,西番王来了。施礼问安后,向道:“不知姐姐找我来有什么事?” 老皇姑就把公主夸赞岳立功的话说了一遍。又说:“我着金娥这孩子是看上了岳立功,我看招这样人为附马也是天配良缘!岳立功在两军阵前能连胜数将,若有他为你的左膀右臂,那咱西番国岂不万无一失。虽说他是中原人,让我来看,你对他好,他也一定会忠于西番国。前些年不是有不少这样例子吗?再说,像这样的上将,咱们不想法拢络住,将来他回了中原,恐怕也是后患。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西番工听罢,两眼发直,心悬两意,左右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在屋里一看,见他爹半天没言语,就走出来了: “爹啊,我姑妈刚才所说,有理有据,有板有眼,句句是实。您看女儿与这个岳立功成亲不是挺般配吗?如果您坚持不肯招他为附马,非要把女儿许配给拖烈或者像拖烈差不多的人,女儿至死不从。你要不答应此事,女儿就回山找我师父去,永不回家。”说着,跪到前边,两眼含泪,哀求他爹答应此事。 西番王一见自己的孩子如此任性,加上皇姑也如此说,那哪能不动心?想了想拖烈跟岳立功相比,是差得太多啦。难怪女儿如此恳求。嗯,也只能这样:“孩子,你不要如此,快起来,起来!为父不愿意这门亲事,主要因为他是中原人,可今天在两军阵前,当着众将的面,他立了如此大功,谈这事还是有本钱的。好吧,这个事,为父一口答应也不好,我立即升殿与文武群臣合计合计。如群臣均乐意,为父即点头,成全你们俩,招他为附马,如果群臣不愿意,女儿啊,那就以后再说。” “好吧。”公主说,“那您就跟他们说,他们乐意,当然好,如不乐意,我就回山投师,再不回来了。” 西番王点了点头:“行。孩子,你就在后宫等候吧。”说完转身住外走。西番王传令擂鼓鸣钟,升座银安殿。 群臣闻听钟鼓齐鸣,心里话,怎么刚刚退殿又要升殿,出了什么事,如此火急?谁也不敢怠慢,纷纷来到银安殿,站立两边。 西番主当中落了座,眼望两边群臣说:“现在我请大家来不是为别的事,是专为我女儿招驸马的事,与各位商量商量。你们都知道,我女儿不仅相貌美,而且文武双全,要找般配的驸马确实不好找。可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月下老人早把线绳给拴上啦!前天,来了个卖剑的岳立功,就是今天在两军阵前打败大弯国那几个人的小伙子。这个人武功如何,大家都看见了,我看这个人文武双全,五官相貌长的也挺出众,孤家有意招他为驸马,不知各位卿家意下如何?” 两边群臣听罢,下边就嘀咕开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没看着打仗时公主把刀把马都借给他啦。”“看来王爷跟咱们说是商量,其实早就同意定了亲啦,不过这样做是给大家一个面子。能说啥,只能说好!”于是这个说:“王爷说的对,这真是天作之合!”那个说:“嗯,若有这么一个驸马,真是西番国之幸。那谁还敢惹,我看吞灭大宋也不成向题。” 王爷捻着须髯微微直笑:“嗯,大多数人都同意,看来我的这个附马可以定下来了。” “慢!”旁边有人喝喊:“王爷且慢!”大家顺着声音一看,非是别人,正是镇东大都督拖得里。 “啊,都督!”西番王说,“你有何话要说?” 拖得里气得脸煞白,一看两旁文武百官又都说奉承话,眼看着王爷就要下旨招岳立功为咐马,憋在心里的这口气,实在压不住了,不吐出来,会要气死的。于是他喊了一声:“王爷!这个岳立功在两军阵前立了功,这是谁都看见了的。但,为此王爷就要招他为驸马,依老臣来看,这不合适啊!”“怎么不合适?”王爷问。 拖得里说:“前则王爷您跟我说过,将来要招我儿为附马,怎能变卦呢?王爷您是金口玉言,话说出来当驷马难追。另外,今天我儿不在,如果他在京城,要出阵的活,来的那几个人,捆成了把,也不是我儿的对手。可以说,岳立功立的这个功是捡来的。另外,岳立功是中原人,能和咱一条心吗?王爷把公主许配给他,将来有了意外,可要后悔莫及啊。望王爷再思。” 王爷听罢,脸往下一沉,心里话,你也不看看你儿子长的那个德行,真是子孙娘娘抱兔子,不像个孩子样。但这话不好说,只好说:“岳立功虽说是中原人,可他忠心保我西番国,那有何妨。” 拖得里一看,这王爷要翻脸,心想,如果他翻脸一瞪眼珠子,我怎么有理也不行啊,怎么办?嗯,有啦:“王爷,老臣有一个解决驸马问题的主张,不知该不该讲?”“讲。”西番王说。 拖得里微然一笑,说:“王爷,您以前说过,您选驸马要武艺高强,能耐出众,并且是忠心保卫西番国江山之人。我非常赞同您的主张。我看是不是这样,您把我儿调回来,让他与岳立功比比武,看看他俩谁的能耐大,如果岳立功的能耐不如我儿,败在我儿的手下啦,招谁为驸马,望王爷再思。” 西番王听到这,一看拖得里睑都变了色,心想:这老东西真不知道进退,我如立即驳了他,一点面子不给他也不大好。他不是提出来让岳立功与他儿子拖烈比武吗?这也好,看看他俩到底谁的武艺高,如果岳立功得胜,我看你还说什么,如果岳立功不能取胜,拖烈能耐大,招附马之事,就是我乐意,我女儿也不乐意啊。哼,那就是再说再议了。想到这,说:“好吧,大都督,既要如此,那明天就叫你儿回来于银安殿和岳立功比个高低上下。” 拖得里点头,谢过王爷。西番王袍袖一掸,退殿回宫去了。西番王回到后宫见了老皇姑、铁金娥,把刚才之事一一全说了。 公主听罢,银牙紧咬,恨透了拖得里,心中暗说:你这个老东西,竟跟着捣乱。好啦,你不是明天比武吗,如果岳立功胜了,那啥话也不说,算拉倒。如果胜不了,亨,你家公主可不能袖手旁观,我拿出烈焰幡来,非把你这个兔患子烧成灰炭不可。想了想说:“父王就这样吧。” 西番王点头,转身回寝宫去了。公主来到跨院书斋,见了杨士瀚,把要招他为附马的事如此这般全说了。 杨士瀚闻听,一笑说:“既然有的都督不愿意招我为驸马,我看那就算了。” 公主说:“那可不行,我跟我爹、我姑妈都说好啦。再说你是傻子是怎么的?我从未听说过这驸马爷还有让的。你知道,招上驸马,意味着什么?什么官宦,什么荣华富贵,就都不在话下了。再说,咱家的终身大事,既已许于你,怎能容人干涉和破坏。” 杨士瀚说:“如果我与拖烈较量,不能得胜怎么办?”公主说:“这你放心,如果你真战不过他的话,我会帮忙!” 杨士瀚点了点头,心中暗叫:拖烈啊,这也是你的命运不济,我若不来解救我娘孟九环和我兄弟孟彪是不会来到这里的。这就是该着你小子倒霉,没走好运。他俩在这议论明天与拖烈比武,应当如何如何,不表。 再说拖得里回到都督府,即派人给拖烈送信,让他立即回城。去的地方距离两番城也就是四十里地时间不大多,拖烈回城见到他爹,拖得里把情况和他一说,这小子一听,就炸啦!气得哇呀呀暴叫!因为这一来使他大失所望。原来他爹跟他说过,王爷有意招他为驸马,这小子美的不知如何是好啦,每在都收拾的利利整整,心想,娶这么个漂亮媳妇,又是附马,那多好啊,闹的他睡觉都睡不好。没想到眼着着公主要到手啦,突如其来,来了个岳立功,要顶他的位置,他恨不得一刀一刀把岳立功拉了才解恨。又一想,他爹爹出的主意,明天于银安殿跟岳立功比武,来决定招谁为驸马,看来还有缓,还有希望,这个驸马还是他的。想到这,说:“爹,您放心,明天我一定要这小子的命,这驸马还得归我。” 拖得里点头:“但愿如此。不过,这个岳立功可不是好惹的,你可要多多注意。”“爹爹放心。” 第二天,天光大亮,拖烈跟他爹拖得里两个人来到银安殿。一看西番王早就来了,文武群臣分列两旁。拖得里进前施礼,王爷问拖烈来了没有,拖烈也进前见驾。 王爷一看,这拖烈长的也忒难看了。别说公主看不上,谁看见也觉着不舒服。这小子身高一七一尺开外,膀大腰圆,紫不溜丢的一张脸,满脸竞是大疙疸,两道三角眉,一对猪眼睛,秤驼鼻子,翻卷嘴,大嘴岔子,一咧嘴到耳根台那儿,四个獠牙生在唇外,就差没长胡子,要长胡子,真跟狐鬼差不多。王爷看罢,说:“拖烈!让你和岳立功比武,你愿意吗? 拖烈答道:“愿意。”“好。”王爷说,“既这样,就看你的功夫如何了。来呀,快去叫岳立功前来比武。”“是。”有人到后边叫杨上瀚去了。 这时,公主正在叮嘱杨士瀚哩。“你千万不要大意。拖烈这小子心毒手狠,可要多加小心。”“料也无妨。” 话刚落音,外边来人说王爷有旨,让岳立功速去银安殿比武。杨士瀚辞别公主,转身走啦。 可这公主放心不下,随即到养老宫来见老皇姑,一见面,说:“姑妈,要比武啦,咱娘儿俩去看看吧。岳立功要得胜,那没有说的,如若是败了,有个好歹的话,那我也下活啦。”皇姑劝她别这样,随即同她一起来到银安殿,在西番王的后边,让人搭了个座,皇姑坐在那儿,公主站在皇姑旁边。 这时,岳立功和拖烈两个人,都站在殿前。只听王爷说:“今日为何叫你俩比武,你俩都听清楚了。现在你俩看看怎么个比法?” 第016回 违心争做驸马爷 施计闯过洞房夜 番王问杨士瀚和拖烈比武怎么个比法。杨士瀚看了看拖烈,拖烈向上施礼:“王爷!我看我俩先比比力量。”“怎么比呢?”番王问。 拖烈说:“王爷!银安殿前边有两口大铁狮子,我着谁能把这狮子举起来,谁就为胜,反之为败,这是第一阵。第二阵要比比拳招。第三阵要比比剑法。您看如何?” 王爷点头,说:“好吧。”可是,心里却暗说:这两个东西分量如此之重,在塞北三川六寨九沟十八国之中能举起来的,除了铁雷之外,我看还真没有。拖烈这是自找丢丑。这岳立劝恐怕也难立功了。不过拖烈说三阵分胜败。如果头一阵都不行,也就等于不分胜败,得看那两阵。嗯,让他们举举看吧。 书中暗表:拖烈这小子既提出比武头一阵要举铁狮子,他焉能不掂量掂量自己,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其中是有不为人所知的内情的。原来,这小子早存有一鸣惊人的想法。有一次,他听铁雷说,银安殿前的铁狮子,除铁雷以外谁也举不起来。从此,他暗下了心,非要练得把铁狮子举起来不可,就秘密地打了一对与殿前狮子分量差不多的狮子,在都督府内,没事就跟狮子玩命,练啊,练啊,想练好了与铁雷比个上下,露上一手。没想到今天他把这绝手的玩艺儿用来与岳立功争高低了。 皇姑、公主在后边看着都为岳立功担心,怕他举不起来铁狮子。王爷一看,说:“既如此,那头一阵兢开始吧。” 拖烈看了着杨士瀚,恨不得把他抓过来撕碎了才解恨!但在此时此地不能如此撒野,心中这口气又压不下去,便哇呀呀暴叫:“呔,岳立功!你看见那狮子没有?是你先举还是我先举?”杨士瀚说:“都督,还是你先举吧。” “好!我先举。”拖烈说着话,走过去,走近狮子,略一哈腰就把左边那个狮子的腿抓住了,那狮子下边还有一大块铁的“墩儿”,这小子力气可真不小,抓着一个狮子腿,身形往后一撇,大喊一声:“你给我起来!”一叫劲,一放膀子,这铁狮子。“悠——”,真举起来了!举着这个铁狮子在银安殿转了三圈,然后把铁狮子放回了原处。他往旁一闪,洋洋得意,看着杨士瀚:“岳立功!你能行吗?” 杨士瀚点了点头:“都督,我行与不行也得试验一下。”说着一个箭步蹿到狮子切近,两手抓住狮子腿,猛力一晃身,“悠——”,铁狮子也起来了。 两旁观看的文武群巨,鼓掌叫好,大家纷纷议论,“这岳立功的力量可真不小!” 王爷捻着胡须喜笑,公主乐的不知道说啥好了:“岳立功真乃英雄也。” 杨士瀚举着狮子在银安殿上正转了三圈,又倒转了三圈,最后把狮子交到一只手上,轻轻放到原处。 两旁观看的人,齐声喝彩!都看到岳立功比拖烈多转了三圈,最后是一只手把狮子放回原处的,显然比拖烈强。 杨士瀚带着笑眼望着王爷,施礼道:“王爷!我在您面前丢丑啦!”王爷点了点头,看了看拖烈。 拖烈一见,恼羞成怒,喝道:“好他妈小子,岳立功!你的力气比我强,看拳!”抡拳便打! 杨士瀚往旁边一躲,将拖烈的拳躲了过去。拖烈一拳一拳照着杨士瀚的致命处猛打!杨士瀚闪展腾挪往外躲闪拖烈的拳,拖烈想一下子把杨士瀚打死,杨士瀚心里话,这小子拳招还真不错,不怪这小子扬捧!杨士瀚是见招打招,见式打式,只见拖烈的双拳围着杨士瀚直转,杨士瀚跟他打,就像闹着玩相似。打着打着,拖烈的鼻洼鬓角汗珠子下来啦!拖烈一看坏啦,这小子的拳招比我强,时间再一长,我非不行不可!行啦,趁着未分胜负,别和他比划啦,想到这,虚晃一招,往外一纵:“姓岳的,你先等一等!” 杨士瀚一听:“怎么,你甘拜下风啦?” 拖烈说:“你休要胡言!咱俩打了个平手,我的拳赢不了你,你的拳可也赢不了我。这样打下去,打上一天两天,恐怕也难分胜败,咱俩别比拳啦,比比宝剑,看看剑法谁高谁低?怎么样?” 杨士瀚心里话,你这是自找倒霉,拳不行比剑,比剑你更得吃亏。于是说:“好,比剑就比剑!” 拖得里在旁边看着,心里暗想,我儿的剑法我是知道的,那在北国就得数第一名。今天我儿心眼还挺多,自知拳不行了,要比剑,这很好。想到这,喊了一声:“儿啊,你可要多加小!” 拖烈自以为比剑心里有底,准能把岳立功宰啦!回过头,眼望着番王,施礼道:“王爷,刚才这两阵,岳立功举狮子,看来比我略胜一筹,不过我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力量,能转六圈,其实八圈、十圈我也能转,怨我一时大意,让他占了上风。这回比武跟比拳不一样,比武这玩艺儿是当场不相让,举手不留情,刚才拳打脚踢,碰一下也不会怎样。比剑就不同了,宝剑有刃,如果谁把谁伤了,就许有性命之优。王爷,您说怎么办?” “这个,”王爷说:“你说怎么办?”拖烈说:“依我之见,我俩比剑,当立下军令抉,宰了白宰,伤了白伤,这样好分胜败。不然的话,不敢下手,难分高低。” 王爷听罢,见杨士瀚毫不在乎的样子,想了想,点头说:“那好吧。”王爷让人把笔墨拿来,两个人“刷刷刷”把军令状写好,又都按上了指印。 有人把军令状呈给王爷,王爷看罢,说。“你俩为了争夺驸马比武,可无冤无仇,要剑下留情,多加小心。”拖烈咬了咬牙没言语。杨士瀚在旁边点了点头。 之后,拖烈叫人把他的宝剑取了来。杨士瀚把上下衣着收拾利索,一看人家有了宝剑,自己没带来,心想,这怎么办?就在杨士瀚发愣之际,番王后边的公主看在眼中,小声对宫娥说:“你把这口宝剑给岳立功送去。”说着把佩带的那口青钢剑摘了下来。 这青钢剑是杨士瀚临来银安殿时,交给公主的,因为上银安殿来一般人不准带兵刃,所以这剑交给公主了。 宫娥接过公主交给他的剑.来到杨士瀚跟前,说:“呐.这是公主让我送给你的。”杨士瀚接过剑来,一按绷簧,“仓啷啷”,宝剑出鞘,寒光闪闪,光华耀眼! 王爷一看,点了点头。因为他听公主说过,这宝剑就是青钢剑,不由心中暗说:拖烈啊!今儿个你小子可够戗。这两个人刚想动手,上边一旁落座的老皇姑过来啦,眼望着他俩喝喊:“你们俩等一等。”王爷问:“皇姐你有何事?” 皇姑说:“我看这样吧,你传一道旨意,晓谕他俩,这一阵谁胜谁就为驸马。恰好今天是吉月良辰,战胜者即可马上与公主完婚,你看如何?”王爷一想:哎呀,我皇姐怎么出这个主意呢? 其实这主意是公主跟老皇姑说的,公主知道岳立功拿的这青钢剑准能战败拖烈。这样她与岳立功成了亲就得啦,省得夜长梦多,说不定又有啥变化。 王爷又一想,心里明白了,便说:“那好,就依皇姐所言行事。”然后,又说:“岳立功、拖烈你俩都听见了,今天你俩谁得胜,我就招谁为驸马,并马上与公主完婚。”两个人点头称是。 拖烈恨不得一剑刺死岳立功,好与公主成婚。他说:“岳立功!你认输吧,不然我叫你剑下见血。” “杨士瀚手捧宝剑,带着笑色说:“拖烈都督,你我无冤无仇,只是王爷有旨,为争驸马而比武,你是西番的都督,我是外来人,尚请都督剑下容让几分,我当感激不尽。” 拖烈一毗牙:“呀呀呸!别的可让,争驸马有让的吗?休走,看剑!”拖烈手执宝剑奔杨士瀚心口刺来。 杨士瀚往旁边一跨,用剑一进招,这两个人就杀在一起了。这拖烈的剑法还真不错,什么白蛇吐芯,什么蛟龙摆尾,什么磨盘式,翻髯剑,刷刷刷!一剑快似一剑。打了有十几个回合,杨士瀚手提宝剑,躲躲闪闪,一直没下绝招。大家都为他俩提心吊胆。公主在上边心里着急,岳立功你怎么不下毒手呀?把他宰了不就得了吗?观看的人也很着急,他俩战了二十个来回尚未分胜负。 杨士瀚一看,心里话:看来我不下绝手的话,我的大事难成。再打下去,就算我能胜,招为驸马,也恐怕众人不服,那我要救人怕是救不了。再说,征服北国,将来这小子也是一个对手,不如趁今天和他较量,当着西番王和各位都督的面,我把他宰了,结果他的性命,也是除去大宋一害!想到这,一咬牙,宝剑的剑招就变啦!反臂一晃手,剑奔他的面门点来,一连点了三剑,拖烈用宝剑一锁他的腕子,可杨士瀚往下一退步,一拉架势,露了个空招!拖烈一看他露了个空招,双手捧宝剑奔杨士瀚的腰就扎来,杨士瀚往旁一纵身,这小子刚要撤剑,再看岳立功啊,往上一纵,身子起来啦!他宝剑一点,没点上,悠——蹿起来了!啊!他抬头往上再看,哪知道杨士瀚一个鹤子翻身,身子起来啦,这一手是八仙剑里最末尾的一套剑招,叫翻身剑也叫翻花剑!往上一甩手,拖烈再想躲,就来不及了!宝剑撤不回来了,闪身也闪不开啦,这小子哎呀一声,把眼睛一闭,口说:“好厉害,我命休矣!”杨士瀚心里话,你小子这句话,还真说对啦。青钢剑一砍,猛听“咔嚓”一声,这个拖烈拦肩带背,上半截跟下半截分了家啦!“扑通”死尸往外一倒,鲜血迸流里杨士瀚一拧身,蹿出圈外,顺手一晃宝剑,心里话:谁叫你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你该死。老都督拖得里一看,哎呀一声,紧走快跑来到近前,抱住死尸放声大哭:“儿啊,你死的好苦!”看了看西番王:“王爷,你给我儿报仇!” 西番王脸往下一沉:“拖得里,你真乃无知,刚才你儿跟岳立功立下了生死军令状,现在他死拉,给他报仇,如果换个个,岳立功不幸被杀,怎么办呢?也要孤家给他报仇吗?他们比的是死剑,这有军令状为凭,老都督不要无理了,赶紧把死尸带回家去,把他好好的掩埋吧。” 拖得里一听也没话说啦,抱着自己的儿子号啕大哭!哭了几声之后,叫人把尸首搭起来,哭着走啦。西番王看了一看老皇姑,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老皇姑说:在刚才你传的旨意,就得照旨行事。” 两旁的群臣谁不捧这个场。大伙一齐跪下施礼:“王爷刚才说的明白,谁得胜,公主即和谁完婚,今日良辰好,就周济他们鸾凤和鸣吧!” 王爷一看也只能如此,当下传旨,请喇嘛僧快来奉经升香,让岳立功和公主完婚。 工夫不大,喇嘛僧来了,奉经升香。公主跟士瀚双双下拜,拜夭地,拜王爷,拜皇姑,群臣过来施礼道喜,真是一片欢乐。接着番王设宴招待群臣,喝喜洒,一直闹腾到傍晚。不表。 却说杨士瀚,怎么也没想到为解救孟九环、孟彪和盗取烈焰幡要违心地招亲,当驸马。虽然说这是无可奈何,被逼到此步。但以后的处境如何应付呢?他真犯了愁。可表面上还得装着高兴,真是有苦难言。入洞房啦,他更是不知所措,低着头想心事,想如何对付公主,想怎样才能得手救人得宝。铁金娥哪知道他的心事,一会儿给他倒酒,一会儿给他夹菜,让他喝,让他吃,那真是满心欢喜。 但士瀚冷冰冰地,不言不语。公主不由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便用话引逗士瀚说:“驸马,你我新婚得配,这真可以说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如果你不到此卖剑,你我别说成亲,恐怕连面也见不到哩,你说是不?” “噢、噢!”杨士瀚听在耳里,不能不回答:“公主说的对。”“啊,驸马,这桩婚事你满意吗?”“嗯——,我,我满意。”“你对咱家有何看法?”“嗯,挺好。”“挺好?啊驸马,天己不早,我们上床歇息吧。” 杨士瀚听到这,心里一动,借着灯光一瞧,见公主面似桃花,微微甜笑,妩媚动人,心里话:嗯,长得挺美,可你要我上床安歇,这怎么办?你虽然长得美,可我无心与你招亲,岂能沾染于你。想我杨士瀚出世以来,光明磊落,战功赫赫,名扬四海,如果我贪此一时不义之乐,恐怕我杨家后代的英名要付之流水,变成骂名千秋!我,我说什么也不能上公主这个床!可我不上床,公主一定要起疑心,那盗取烈焰幡也难得手,怎么办呢?他眉头紧皱,忽然心生一计,嗯,有了,眼望公主施礼:“是啊,天已不早,公主你请上床安歇吧。” “哟驸马,你怎么不上床啊?”“公主!我有件事倩,要跟你说明,望公主要多多担待。” “哟驸马,有话请讲,何必客套,你要说什么事啊?”“公主:不瞒你说,是这么回事……”“哎——什么事啊,你何必吞吞吐吐,有话快讲。” “是这么回事。我在家的时候,我父得了一场病,我到处请名医,南寺烧香,北庙还愿,我爹爹病仍不见轻,最后我在药王庙跪倒祷告,我许了一个愿——”杨士瀚看了看公主。公主正在倾听,见他役再往下说,急不可待,让他说下去。“你许的什么愿?” “我许的是:如果药王爷保佑我爹的病转好,我娶妻之时,三日不与我妻同房!不曾想,我许这个愿以后,不几天,我爹的病真全好了。今天我要与公主同床共枕,我岂不是有负神灵了吗。公主啊,戏耍神佛,是要遭天谴雷劈的,所以,我刚才犹豫不决。现在我实言相告了,望公主多多谅解。” 公主听罢,心中非常不悦,觉得太出人意外了,许愿哪有许这个愿的?真倒霉,怎么摊上这样的事。若说不信这个邪,非叫他上床吧,万一神佛怪罪,他有个好歹,他爹有个好歹,那我得受一辈子瞒怨。行啦,不就是三天嘛,想到这儿,笑着点了点头:“附马!既然如此,那我就失陪啦。”说完,公主上床睡觉啦。 杨士瀚面对孤灯,坐在桌前看书,直到天明。第二天一早朝,王爷在银安殿升座。各路都督前来道喜。按说,今天已是抓来孟九环的第三天,该于干字街上处决她母子二人啦,但这一天是公主驸马大喜之日,不利杀人,故王爷又下了一道令:延缓三天再处决孟九环母子。 正这时,杨士潮来到了银安殿给王爷向安。之后,问道:“父王,咱们国家还有什么意外之事吗?要处决谁?现在我被招为驸马,总觉得有愧,因为我身无寸功而得此厚待,实在于心不安。小婿不才,愿意讨令为国立功。” 王爷点了点头,手捻须髯,笑说:“贤婿,没有别的事,就是大弯国被咱们给平啦。按理,今日要杀孟九环娘俩,可现在是你们新婚喜庆的日子,我已下令让他们再活三夭。别的事没有。至于前敌上,你大舅哥铁雷已把杨家将包围困住,相信用不了多少天就会获取全胜。” 杨士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问:“父王,那孟九环三天以后再杀,这三天可要多加小心。前两天,不是来了好几个大弯国的兵将,要夺城救取孟九环吗?说不定他们还有什么安排呢?可不能大意。” 番王点头:“嗯,说的对。不过只延缓三天,谅也无妨。”杨士瀚关心似地说:“还是格外注一点好。这两个人现在被押在哪儿?地方可否牢靠?” 西番王说:“现在在南监押着呐。”杨士瀚说:“噢,你老人家可要派大将把守才是。”番王说:“那是当然。” 杨士瀚说:“父王千岁,如有事,可给小婿下旨意,我一定替您为西番解忧。”番王一听,这姑爷还真不错:“好,有事,我一定找你。” 书不烦叙,杨士瀚问明了孟九环母子被押的地点,挺高兴。 杨士瀚回宫之后,心想,我怎样才能到南监去解救这娘儿俩呢?看来我自己去救不行,要想救人得幡,必须同时双管齐下。如果错过时间,恐怕必有一失。杨士瀚在屋里急得切团打转,想来想去,想出一个主意,嗯,有啦,我需要如此这般。 第017回 为救人愿当监斩 欲盗宝灌醉公主 杨士瀚违心地与公主铁金娥成亲,一晃三天了。是日,西番王于银安殿召集群臣,宣布明天于十字街上斩杀孟九环娘儿俩。杨士瀚在旁边闻听此旨,心里话,明天就要斩杀我娘和我兄弟啦,假若救不了他们,盗不出烈焰幡,那大宋就得失败,杀兄之仇也就不能报,杨家将的美名也就一落千丈了。嗯,是时候了,我需要这般如此。 想到这,他进前施礼:“啊,父王!明天要斩杀大弯国的孟九环和孟彪,儿臣愿在您的面前领旨,做监斩官。以便让我,这初来乍到西番的我,立上一功!不知可否?” 国王哈哈大笑;“好啊!驸马皇儿愿为我江山挑重担,做监斩官,当然可以。”又一想,让他一个人做监斩,似嫌孤单一些,当再派一名:“啊。拖得里都督,你协助岳立功附马做副监斩吧。” 拖得里一听非常气愤,心里话,我儿子拖烈让岳立功给宰了,现在番王你又让我做他的副手,这也太不公道了。心里越发怨恨岳立功!哼!我看这小子不像个好东西,他跟我有害子之仇,夺去本来属于我儿的公主,一旦在我得手之时,我一定给我儿报仇,非杀死他不可。但拖得里此时不敢违背旨意,只能说:“老巨领旨。” 杨士瀚眼望着拖得里,笑说:“老都督,明天你我一同监斩大弯国的国王,此乃一桩大事,望多指点。” 拖得里只好点头。因为人家是正监斩宫,他是副的,怎么憋气也得听人家的。西番王把此事安排好了,退殿不表。 杨士瀚回到后官,公主正在演武厅练宝剑哪。公主一见驸马回来了,满面带笑,让驸马落坐,问了一声:“啊,驸马!今天上殿有什么事吗了” 杨士瀚就把明大要斩杀孟九环娘儿俩,他如何领旨为监斩官,拖得里为副监斩官之事,说了一遍。 公主闻听抿嘴笑啦:“好,你这个驸马爷真是我爹的左膀右臂。” 杨士瀚说:“公主啊,你跟父王把大弯国给平啦,孟九环、孟彪被你们拿住了。我听说这娘儿俩武艺高强,拿他们是不容易的,那你们是怎么拿住他们的呢?” 公主得意地一笑:“驸马,这两个人确实不好惹。孟九环胸有大略,文武全很出众。她手中的宝刀,就是我借给你使的那口宝刀,那是削铁如泥的宝刀!而且她的刀法还很高,儿子孟彪力气很大,使一条十八节罗汉棍,他的棍招在北国来说,没人可比,那是出类拔萃的棍将!我和我爹要光靠打,能不能拿住他们,能不能把大弯国平了,还两说着。那一天,我们得到来自于大弯国奸细的报告,说孟九环放走了一个宋将叫杨士瀚的,这怎么能容许!我们出其不意,突然去拜见他们,在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让军兵一哄而上,就把他们拿住了。如果不是这样,想拿住他们,那就不这么容易了。” 杨士瀚说:“你刚才说孟彪这个人棍法厉害,手使十八节罗汉棍,我不知道这棍为何叫罗汉棍?” 公主说:“他这条棍有十八节,每一节有一个大疙疸,也就是有十八个大疙疸,一节一节的就像佛头一样,所以叫罗汉棍。” 杨士瀚说:“噢,这条棍现在在哪儿?公主能拿来让我开开眼界吗吗?”公主说:“行,这容易。这条棍谁也使不动,现在在宝库里放着理,你要看,让宫娥找人把它抬来也就是了。” 不一会儿,有两个人把罗汉棍抬到演武厅。杨士瀚走近一看,连声喝彩:“好棍!好棍!”公主说:“好棍是好棍,不过太重,谁也拿不动!” 杨士瀚说:“我试一试。”一伸手把罗汉棍拿起来了。前文交待过,杨士瀚和孟彪的力气仿上仿下,差不多,所以棍虽重,杨士瀚拿这条棍并不太费劲。他耍了两趟,那棍招真是神出鬼没! 公主看着,心里格外高兴!哎呀,我的驸马真是个将才,十八般兵刃样样都会,这个棍耍的有多好啊!问了声:“你使这条棍怎么样?”杨士瀚说:“嗯,我使这条棍不轻不重正应手。” “那好。”公主说,“正好你没有兵刃,这条棍就给你用吧。另外孟彪的马,还有那套盔甲全归你得啦。那马在马棚里栓着,那盔甲在宝库里放着。这样吧……”公主冲宫娥说,“你快去让人把那盔甲给驸马拿来,把那匹马也给驸马牵来。””是。”宫娥转身走啦。不大工夫,有人把盔甲搭了来,把马也牵了来。杨士瀚的个头和孟彪差不多。顶上盔,穿上甲,在公主的眼里更加英俊了。杨士瀚试了试盔甲,复又脱下,即把盔甲搁在演武厅了。跟公主说:“公主,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什么事?”公主问。 “啊,公主!”杨士瀚说,“明天于十字街上处决孟九环和孟彪,我担心的是西番城内是不是有大弯国的细作?如有,他们一定不能闻而不管,必有所为。我想他们一定会和前两天来骂阵的车门多尔亮那几个人勾连一起,采取什么行动。待别是今晚一定得当心!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这个监斩官可担当不起啊!公主,你看是不是让人把孟九环和孟彪押到演武厅来,一是使孟九环的余党无从下手,二是明天出斩,从演武厅推到十字街也是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再由我亲自押送,如此就不会有何意外。当然也不一定就有事,但有备无患啊,你说是不?” 公主一听暗挑大姆哥,心里话:嘿,我的这个驸马不但武艺高超,而且很有韬略,真是难得的良才!“嗯,驸马高明,就依驸马之见行事吧。” 杨士瀚暗说:高明?哼,明天你就知道我是高明还是不高明啦。 “好公主,既如此,卑职就按公主指示去做啦。”杨士瀚传将令,晓谕副监斩拖得里,赶紧把孟九环、孟彪送到宫院。 拖得里接到令箭,心里话,这驸马是怎么回事?把两个罪犯带到宫院里,明天从宫院里再推出去斩,哎呀,恐怕其中有何说道吧。不过自己是副监斩,人家是正职,再说又是驸马,不能违背。只好带人去监狱中把孟九环、孟彪提出来,让军兵把他俩推上车去,送到王府的宫外。 拖得里让人进去察报附马。驸马得知孟九环、孟彪已经带到,对报事者说:“把孟九环、孟彪推到演武厅,监斩官要审问他们。拖得里都督可以回府歇.息,准备明天法场护守,休得迟误。” 报事者回到宫外跟拖得里一说,拖得里心里话,哼,你岳立功这样整,看你能得什么好处?一转身回府去了。有人推推搡搡把孟九环、孟彪推操到演武厅门口。 孟九环此时满腹的恨!恨谁?恨自己怎么如此不知好歹,竟把杨士瀚放了。不过,他是杨家的后代,虽说当年我与杨怀玉断绝了情义,但对其子女怎能见死不救呢?可万没想到中了西番铁漠汗的计策,大弯国让他们绘平了,我与彪儿被拿,看来我与彪儿括不了啦|Qī|shu|ωang|!现在把我们带到这儿来,是何用意呢?莫非说要处决我们。唉!士瀚这孩子眼下不知在哪儿?我与彪儿为了解救士瀚而死,也可以说是为大宋的江山断送了性命。我对得起老杨家,对得起大宋的君王,死也瞑目了。 孟九环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只见孟彪被五花大绑,也在看她,不由眼泪吧哒吧哒往下直掉。孟彪见自己的母亲很伤心,便说:“娘啊,想不到我也是杨门的后代,可借老天不从人愿,全家没有团圆。这次西番的铁漠汗和铁金娥出人不意把咱们拿住,这也是咱一时粗心大意所致,虽说我们要死在他们的刀下,但我哥哥士瀚既知道我们忠于天朝,等到我爹爹得胜还朝,一定会报请大宋君王,封我们为为国捐躯的烈忠。娘,您不要伤心流泪啦,我们死,也是死得其所啊!” 孟九环心里难受,但见自己的儿子如此临危不俱,心也就略微平静了些。 这时,宫娥进来了说,“启禀骑马,孟九环、孟彪已经带到。”“嗯。”杨士瀚说,“把他们押进来。” 有人把孟九环、孟彪推了进来。宫娥说:“哎,你俩赶紧跪倒叩见驸马和公主。” 孟九环,孟彪抬头一瞧,见桌案后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铁金娥,另外一个混身上上穿戴一身便服,四开气的袍子,上绣海水来潮,腰扎硬带,下边穿着牛皮靴子,头上戴着束发金冠,肋下带着宝剑,不用问,这人是驸马。可细一瞧,愣了,咦,怪哉!这不是杨士瀚吗?孟九环,孟彪愣啦!杨士瀚一看,明白啦,这娘儿俩看出是我了,没等这娘儿俩说话,杨士瀚一拍桌案: “孟九环、孟彪里你们两个人真是胆大包天,来到演武厅,有驸马、公主在此,怎么还不跪下!”又大喊一声;“跪下!”杨士瀚一瞪眼,两道眉毛都立起来了,胆儿小的恐怕连魂都得吓飞啦,那真有一股神威! 孟九环、孟彪一看,心里话,怎么不是杨士瀚?嗯,人长得一样的也有。如果是杨士瀚,怎能对我们如此说话。再说杨士瀚也绝不能到西番来,而且还是个驸马。看来,这肯定不是他。于是在前边立而不跪,断喝:“西番的番狗,你家大弯国的太后、大弯国的国王跟你们有什么仇恨,你们如此对待我们?我们以为与你们都是十八国联盟的成员,关系不错,没有提防你们,你们就钻了这么一个空子,出人不意之时,埋下军兵,夺我大弯城,把我们抓住,这不是英雄所为,实乃小人鼠辈之流所干的勾当!若是英雄、君子,你要与我们为敌,当递战表,在疆场上分高低上下才是。现在你们既然不讲信义,别的话就不要讲了,杀剐存留任凭你们。不过你们要知道,将来必定有人为我们报仇雪恨。你们难脱公道。 杨士瀚心里话:我娘还真是女中魁首,看这样一点不怕,嗯,好样的。他说:“我来问你,孟九环!你为何要放走杨士瀚?你和大宋朝有何瓜葛?你跟杨家有何关联?你是十八国的联致成员之一,你不跟十八国共讨大宋,却放走了他们的上将?你说你是不是背叛了盟国,投降了杨家?” 孟九环一阵冷笑:“你要向,我实言相告,杨怀玉那是我的丈失,杨士瀚那是我儿,这个孟彪也是杨家的后代,叫杨士鹏。当日十八国联盟邀请我讨灭大宋,我无法推脱,但我口头答应了,却没去兵。我想,我来个坐山观虎斗,两边之事,我哪边也不插手。没想到杨士瀚误走大弯国,我娘儿俩见了面,我能不放他走吗?可我放了他,并没造反十八国,想不到你们竟生歹心恶意,设计把我们娘儿俩抓住。刚才我说了,你们要杀就杀,别的你就不用问了。” 铁金娥在一旁憋不住了,说:“孟九环,大弯国的太后,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不知好歹,你若好言好说,兴许有你的好处,你这样说,是死路一条。” 孟九环低头不语。杨士瀚说:“看来,你们这是求死不求生。来人啊,把他们就押在演武厅,要严加看守,明天即监杀他俩。”有人过来把孟九环娘儿俩绑在了演武厅的明柱子上。杨士瀚让人看守,同公主就回奔寝宫去了。 回到寝宫,落坐后,公主说:“我真没想到,孟九环是老杨家之人,明天把她杀了,也就是给老杨家挫挫锐气,这功劳,驸马你是稳拿把攒啦。”杨士瀚一笑:“此乃公主之功也。” 公主说:“嗐,我的功还不就是你的功。”一瞧宫娥,“来呀,摆酒菜,待咱家给骑马爷先庆贺一番。” 宫娥把酒菜摆上来。两个人对面落坐,公主亲自给驸马斟酒,夹菜。两个人边喝酒边谈论起来。他们谈论中原的上将谁如何如何,也谈论铁雷于泥雷城兵困杨怀玉的情况。越说公主越洋洋得意,说:“驸马,大宋南朝这回算完啦,非亡国不可。” “公主啊,”杨士瀚说,“段听说杨家将中有个震北侯杨士瀚,把洪飞龙打得望影而逃,乃是一员万将难敌之人,如果他要跟尊兄十八国大帅见面较量,铁雷能有把握赢他吗?” “哎,你别看洪飞龙败在杨士瀚的锤下,可我哥哥不同,他有八宝在身,无人可敌,杨士瀚怎么能行?” “公主,话可不能这样说。想那杨家将南征北战,平东灭西都是马到成功,虽说大帅铁雷八宝在身,但也未必就一定能敌得了杨士瀚!” “看你说的,我哥哥如果真不是杨士瀚的对手,不是还有咱家我嘛,我可以帮他的忙。” “你?如果八宝将军不行,公主你有什么能耐可以战胜杨士瀚?” 公主微微一笑:“我不出头便罢,我要一出头,那杨士瀚就是三头六臂也难脱我手。不是说大话,我要去会战,准比我哥哥强。”“哎呀,此言差矣!”杨士瀚笑说,”公主怎能比铁.雷强呢?” “哎——”铁金娥说,“我跟别人不讲,因为你是驸马,我可以和你说,我和我哥哥都是野马川老喇嘛佛传教的武艺。我哥哥八宝在身,宝马、宝槊,宝盔、宝甲……,别看他厉害,可我师父偏爱我、疼我,给了我一件宝物叫烈焰幡,在两军阵前,愿意打我打,不愿意打假装一败阵,“刷啦”一抖烈焰幡,一股烈火往外啧吐,不把敌人烧死也烧他个焦头烂额!那取敌人的首级如探囊取物,我哥哥就怕我的烈焰幡。当然,除我,他是没有再怕的人。” 杨士瀚点点失。“公主啊,我可没想到你有这样护身的一宝,不知这个宝幡在哪儿?能否让我开开眼,瞧一瞧?” “嗯,行。这是你,别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看。”说着话,公主把描金箱打开,从里边把烈焰幡就拿出来啦。幡,也统称作旗,其实幡是幡,旗是旗,三角的为旗,四格的为幡。这烈焰幡用一个软皮套装着,一解扣软皮套的口子开啦,拿出一看,烈焰幡卷着哩。公主把它打开,再一看,这幡上绣着飞龙彩凤,金线锁,银线纳,真是飞针走线!上边有一个尖是旗顶,旗顶上有两颗宝珠,“刷”的一晃,这珠子放光闪眼!旗面上鼓鼓囊囊有个兜,旗杆上有梅花空洞眼。 杨士瀚就问:“公主!这两颗珠子是怎么回事?” 公主说:“这两颗珠子一晃,‘刷刷’一放光,就闪花了敌人的眼睛,在他一发楞之际,你一刀就可以要他的命。另外,一按绷簧,叭一甩,从旗杆里就可以打出一个火砂,这火砂碰到哪儿哪儿就着火!这个火,越扑拉还着的越旺!你拿水浇还浇不灭。这种火砂是我师父自己配的,即使把它打在水里,连水波上都会冒出三尺高的火苗,打在人的身上,你想那还不把人烧死。等烧得什么也没有了,这火才能灭。这是万金难买护身之宝啊!” 杨士瀚点了点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怪不得我大哥张明祖跟我说,平定北国,会战铁雷,非这东西不可,看来一点不错。我杨士瀚一马双锤,名扬四海,如果我再得取这烈焰幡,那就是锦上添花,而平国讨降书,当是指日可待。想到这,说:“公主啊,这可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可要把它保存好,中原有的是高人,倘若落在杨家手中,那就糟了。” “嗯,说的是。这烈焰幡是十八国的命根子,我会保存好的。”说着,公主把烈焰幡卷了卷,搁在软皮套里。然后扰把它放在象牙宋的里边,枕头底下了。 两个人又推杯换盏,喝起酒来。杨士瀚连说带笑,很高兴。公主也很高兴。喝来喝去,由于杨士瀚的酒量大,公主的酒量不如杨士瀚,三灌两灌把公主给灌醉了。 公主说话舌头都短啦:“我说驸,驸马,你还喝吗?早点,旱点歇息吧。” 杨士瀚一看,行啦!今天我把她灌醉了,可谓大功告成一半。又端起一杯酒,说:“公主,来!再把这杯酒干了。” 公主接过酒杯,眯盽着眼睛往下喝,杨上瀚提着酒壶,一个劲地给公主往里倒。公上这酒可过了瘾啦,酒像长流水一样,喝来喝去也嘴不完。 公主睁眼一瞧:“哟,驸马,这是怎么回事?”杨士瀚说:“今天你我都高兴,酒可要喝足啊,你还喝不?” “我不喝了。”“既然公主不喝了,上床吧。”杨士瀚搀扶着公主上了床。公主迷迷糊糊躺下了。 杨士瀚让人把餐桌撤了,把门关上,面对孤灯,坐在一边反复地思考。怎么办呢?着来今夜我要不解救这娘儿俩,到明天就难下手啦!明天铁金娥要用烈焰幡对付我,我的这条命恐怕也要丧生在这里。今晚亏得把这丫头灌醉了,行啦,是救我娘孟九环和我兄弟士鹏的时候了。另外,前敌还在等着我,事不宜迟,要赶紧行动。 杨士瀚拿定了主意,轻轻来到象牙床前,只见公主呼呼地睡呢。一伸手从枕头底下把烈焰播拿出来,揣在怀里喽。又见孟九环的三宝钨金刀也在旁边放着,一伸手把宝刀也拿过来了。杨士瀚看了着公主在那儿躺着,刀一举要杀她,可一想,哎呀,我来到西番多亏这位公主,别看她是番邦女子,这公主与一般人不同,她对我杨士瀚这么好,又不是下流之辈,我跟她无冤无仇,虽然铁雷把我哥哥打死啦,可这姑娘对我如此钟情,假若我把她杀了,要了她的命,良心王有傀啊!也罢,今夭我留她这条命。想到这,这刀晃了一晃,没下手,一转身,迈步由寝宫走出,提刀直奔演武厅而来。 杨士瀚来到演武厅的门口,见有四个看守的番兵在这正喝酒呢。那个鄂里司是这四个人的头头,喝的跟醉茄子似的:“今天咱们哥几个多喝点,这娘儿俩明天就完啦!来!喝!”“别喝啦,听,来人啦!”这四个人把刀都提起来啦!“谁了什么人?” “驸马。”杨士瀚说。”啊,驸马爷!”鄂里司说,“怎么驸马爷还没睡觉?有事吗?” “啊,孟九环娘儿俩在这押着,事关重大,我看看你们在这看守有没有事?可别出事,倘若有点差错,可是要掉脑袋的。” “驸马爷,请放心,不会出什么事。”“嗯,没事就好。你们几个人都过来,让我看看,明天我见到王爷美言几句,提拔提拨你们。” 这四个小子低着脑袋往前走:“驸马爷,我,鄂里司,您认识。”几个人走到杨士瀚的近前。 “噢,鄂里司!认识,你们几个人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杨士瀚把刀往前一晃,“剧——”“刷——”四个人的脑袋“嘁里嘟噜”全掉了,尸体也栽倒了。 杨士瀚一提刀走进演武厅,要救孟九环和孟彪。 第018回 闯城刀杀拖得里 迎战义放西番王 杨士瀚手提宝刀走进演武厅,里边漆黑,谁也看不见谁。杨士瀚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间:“老娘,你老人家在哪里?孩儿杨士瀚救您逃命来了。” 孟九环娘儿俩在木桩上绑着,正在思前想后,猛听见有人说话,而且听着好耳熟,不由一愣,孟九环问;“你是什么人?” “老娘,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杨士瀚。”“士瀚,你,你怎么到的这?” “娘,我到西番国是特为解救你们而来。详情以后再说,先跟我逃出城去为是。”说着,杨士瀚走过来,把娘儿俩的绑绳用刀给挑开了。“娘啊,您随我来。” 孟九环娘儿俩也就不能再多问了。杨士瀚找到那条十八节罗汉棍交给了杨士鹏。 “走吧。”孟九环娘儿俩跟着杨士瀚往外走。孟九环由于这几天被押在监狱,不吃不喝,心里难过,身体不爽,乍一出来,可就支持不住,浑身身发抖,走不了啦。杨士瀚一看,忙说:“娘啊:我背着您走,咱们得赶快逃命!” “不行!”杨士鹏说:“得我背着,这次往外打,我浑身无力,全靠哥哥你保全我娘儿俩出城了。” 杨士瀚也就不推脱收。杨士鹏背起孟九环,手提罗汉棍,紧跟着杨士瀚,娘儿仨一直奔跨院马号来了。北国人最讲究骑好马,拿马就当命根子似的,所以王爷、公主的马号都设在宫里头。杨士瀚进宫已有好几天,这情况都知道。来到马号,杨士瀚手起刀落把看马官就宰了。牵出两匹好马,一匹是那天打仗骑过的那匹公主的白龙驹,杨士瀚骑,一匹是西番王的花番豹,由杨士鹏背着孟九环骑。这哥俩拉着马从后院的门就出来啦。 后门外边有番兵把守,一见有人出来,“问什么人?”杨士瀚摆刀就劈,“嘁哧喀察”宰了好几个。哥俩上了马,杨士瀚头前带路:“士鹏啊,咱们奔南门!”说着绷坐骑奔南门就来了。 眼瞧着离南门不太远啦,只见前边“镗镗镗”锣声响亮,一片灯笼火把,亮子明松,照得明光大亮,两杆门旗空中飘洒,旗下有四五百手持刀枪的军兵,当中显出来一匹马,马上端坐一员都督。这都督头戴七星额,身穿大叶子锁甲,面似瓦灰,两手托一条三叶斜肩叉奇QīsuU.сom书,在那儿一横,杀气腾腾。杨士瀚定神一瞧,哎呀,坏了,怎么拖得里来了?怎么办?杨士瀚眼望杨士鹏说:“我先去会他一阵,能得胜,要了他的命,我们就逃出城去,万一闯不出去,那就没有别的说的,咱们娘仨就得丧生此地。” 孟九环在杨士鹏的背后闻听此言,心中难受,说:“士瀚啊,你可要多加小心!” “嗯,我会战胜他的,您放心。”杨士瀚双脚一磕镫,绷马抡刀直奔拖得里杀来。 拖得里是西番著名的上将,这家伙不但有勇而且很有计谋。杨士瀚在西番王面前讨旨做监斩官,番王又让他拖得里为副监斩官,对此,他一方面怨恨番王偏爱驸马,另一方面认为这驸马心怀鬼胎,残杀拖烈,一定还有什么贪图,但这种想法只能憋在心里,不敢明言。晚上驸马又让他把孟九环娘儿俩送进宫中,他越发感到不对劲。心想,看着吧,今个晚上不定要出什么事呢,我得多加小心,一旦出现意外,孟九环娘儿俩逃走了,那西番国就算完。俗语说,猛虎归山必要伤人,当然,这事不一定会出现,但十成占八成,今晚要出事。 我去报告王爷,王爷眼下也不全听,怎么办泥?嗯,我何不如此防备一下……于是他就秘密地传下将令,今夜四座城门要紧闭,严加看守,城门上要准备灰瓶、炮子、弓箭……,弓箭手要随时听令,不得怠慢。拖得里估计,如出事,孟九环娘儿俩要跑,非走南门不可,因此他才带领一哨军兵在南门这儿埋伏。等到半夜,刚要歇气儿,有人来报,说在王府后边出来两匹马奔南门来了,拖得里一听,心里话,行啦,还真叫我给猜着啦。哼!岳立功这小子,还不知道是谁呢?哪有叫这个名的?这回你露馅啦,我要给我儿报仇雪恨,叫你插翅难逃,于是他传令掌起灯笼,点起火把,带手下军兵,上马摇叉,迎了出来。 他在马上远远一看,果然来了两匹马,前边银鬃马上坐着的那个人是驸马,后边那匹马上是大弯国的国王,国王孟彪还背着一个人,不用说,准是孟九环。说时迟,那时快,这两匹马快到近前了,把拖得里气得肺叶子都要炸了,只见他咬牙切齿,用叉点指:“呔!对面骑马的,你可是驸马?” 杨士瀚马到切近,双手提刀,微微一笑,“不错,正是我。大都督你深夜不在府中,到此为何?” “驸马!两国相争,前敌正在紧急之时,咱西番国事事都应注意。本帅前来看看护城的军兵,让他们严加守城,以防意外。不知驸马上哪儿去?后边马上是谁?” “嗯,我告诉你,后边马上的人是大弯国的国王孟彪,背着的是皇娘孟九环。”“驸马,你这是何意?” “我呀,我想把他们娘儿俩放出城去,让他们逃命。”“驸马,你这样做不是要叛反西番吗?” “拖得里,我实话告诉你,我上西番来,就是为救他们母一而来的,谈不上什么叛反不叛反。”“那附马,莫非你是奸细?” “这样说也行,大概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你不是岳立功吗?”“哈哈,那是我的假名。”“那你叫什么名字?”“我,我杨士瀚是也。” 拖得里一听吓得脑袋嗡的一声,差不点把魂都吓飞了。“啊!杨士瀚就是你!” “对,一点不错。”杨士瀚把他的来历,简单说了一下,并说:“我杀了你儿,不过那时候我不这么办不行。你怨恨也罢,我现在要救他俩逃走,奔泥雷国去拿八宝将军铁雷,今天你要知道好歹,趁早闪开道路,城门大开,这是你的便宜。如若不然,你看我手中的这口刀,虽然我的双锤不在,我有这口三宝钨金刀,大概对付你,不会太费劲,不过我把你儿杀了,再把你杀了,显得你家少千岁心太狠啦,我良言相劝,你识相些,赶快放我们出城,免得一死。” 拖得里气的浑身直抖:“呀呀呸,你休走,看叉!”拖得里马往上闯,摆叉就刺。杨士瀚往旁一踅马,用宝刀往外一挂,两个人打在一处。也就在五、六个照面,杨士瀚“力劈华山”,刀奔拖得里的脑袭就劈下来了,拖得里“横担铁门栓”,双手把叉一架,这小子也蒙登了,忘了杨士瀚拿的是削铁如泥的三宝钨金刀,只听见“喀嚓”一声,这一下子把拖得里的叉梁就给劈折了。这宝刀真叫快!叉粱折了,宝刀往下的力量没停,刀落在这家伙的脑瓜门上,只一声“喀嚓”连人带马,分为两半,“叭、叭!”死尸落地,马也趴在那儿了。后边番兵一见都督都死了。一场大乱。杨士瀚提刀,杀向城门。杨士鹏在后边催马紧跟,把番兵杀的四散奔逃,杨士瀚马到城门,猛用力,刀劈城门,“喀嚓”城门被劈开啦,上边三道锁,两道轮栓,全给砍落啦。把城门打开,把吊桥的绳子割断,吊桥“咣”的一声落下去了。杨士瀚、杨士鹏这才带马闯出西番城。 闯出西番城,孟九环、孟彪长出了一口气:“哎呀!这真像鸟儿出笼一样,又可以自由地飞了!”杨士鹏说:“士瀚哥哥咱们上哪儿去?”“跟我来!”催马奔野牛川而来。 书不烦叙。杨士瀚带着杨士鹏娘儿俩来到会友店,见到张明祖、铁棍将马海,把救人之事,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并说:“这地方咱们不能再呆下去,得赶快走,不然,等到天亮,西番国的兵马一追来,那就麻烦了。” “对。”张明祖说:“说走就得快走,我向店里的伙计们交待一下,好在伙计们都是中原人,老想回中原回不去,这回好了,箭在弦上,形势所迫,大伙儿一块走吧。不但回中原,还要为国立功。” 张明祖把实情跟大伙一说,大伙知道不走也不行啦,立即各自准备起来。铁棍将有家眷,不少伙计也有家眷,都得带走,不然,留下的一个也活不了。不大工夫,大伙收拾停当,杨士瀚也换了自己的银盔银甲。拿来擂鼓瓮金锤。牵来宝马——鳌头狮子雪花豹,大伙把车辆套好了,把值钱的东西放在车上,破桌子,破椅子也不要了,把店门上上了锁,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都急急忙忙出了庄村,往正南逃下去了。 想不到刚走出不多远,就听见后边人喊马奎。杀声震耳,这帮人一听不好,追兵来了!杨士瀚勒马回头一瞧,见远处尘土飞扬,杀气冲天!都问杨士瀚怎么办?杨士瀚说:“你们大伙在头里走,我在这等着,看看是谁?我截杀他们一阵!” “那你可要多加小心。”大伙说。“你们甭管,你们走你们的。”张明祖,马海、花猛熊、车门多尔亮都不走。都想在这儿等着。杨士瀚脸往下一沉,说:“不行,诸位仁兄,我叫你们走,你们就快走,不要多讲了。” 为什么?因为杨士瀚不知后边来的是谁?心想,一量不能得胜,人家的兵马要围上,这帮人有个好歹怎么办?故坚持让大家快走。 张明沮一看,说;“兄弟,那你可要多往意!”又冲大伙说:“各位,我们听士瀚兄弟的话,大家快走吧。这帮人只好保着车辆奔正南逃命而去。杨士瀚踅回坐马,候等追兵。 时间不太大,那些人马追过来了。追来的人是谁呢?来者非是别人,正是西番国的国王铁漠汗。因为杨士瀚他们杀出城门之后,有人到银安殿擂鼓撞钟请王爷登殿军番王不知何事,赶忙登殿一问,知道是孟九环娘儿俩被人救走了。而且令他震惊的是,救孟九环娘儿俩的是驸马。驸马不仅把这娘儿俩带出城去了,还把大都督拖得里一刀砍成两半。番王听后脑子里像打了个霹雷一徉,气得他哇呀呀暴叫,立即点了五百骑兵,带手下官员上马就追下来了。迫着追着,有人来报告说,这帮人奔野牛川去了。番王带人马就又奔野牛川追去,追到野牛川,一打听,知道他们跟会友店的一帮人是一伙的,全跑了。 番王又带领人马紧紧住下追赶,这是一队骑兵,那马跑的飞快,像一团旋风,踏的土飞尘扬。追着追着,番下见前边道上有一匹马,马上一员小将,手提双锤正在等着呢.这时天已大亮,看的清楚。越来越近,再着,啊,这不是驸马岳立功是谁?哎呀,这才明白,这小子叫岳立功,这可真的立了功。唉!我这就叫有眼不识人啊,番下非常懊悔,怨恨自己。马到切近、断喝:“好啊,岳立功,你竞做出这等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士瀚手提双锤,坐在鞍鞒上,微微一笑:“啊,王驾千岁,带兵相送,实在感谢。常言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王爷请回去吧。我在你西番的这几天,承蒙你如此热情招待,往后我一定找机会报答你。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来报嘛。不要再送了。” 番王气的咬牙切齿,间道:“你到底是谁?快快报上名来!”“我呀,乃大宋震北侯杨士瀚是也。” 铁漠汗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哎呀,原来他是杨士瀚:“你杨士瀚为何一个人来到我西番国?” 杨士瀚没瞒着,就把来西番国救人盗幡之事和他说了。并说:“现在烈焰幡到了我手,孟九环娘儿俩也被我救了,行啦,接着我要去泥雷国会战铁雷,打开我扫北大军被困的局面,并为我哥哥报仇雪恨。我这是实言相告,你识趣的话,赶紧回去.别再追啦。” 西番王听罢,骂了一声:“呸,想不到老杨家有你这么一个畜生,本来两国相争,疆场上拼死拼活乃是兵家常事,但你不该骗取驸马,败坏我的女儿。” “你住嘴!”杨士瀚说,“我刚才已经和你说了,我来西番国是为了救人,为了得到宝幡,为保大宋江山,虽然我跟公主表面上完婚了,但我杨士瀚并没有沾染公主,这你可以回去询问公主。”并简略地把在洞房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番王一听,点头:“德,如果这样,你还不失为英雄,不过这件事,你知道,我女儿知道,别人谁能知道?这对孤家来说,岂不一样是贻笑大方!士瀚啊,这样吧,你不是要带着孟九环娘儿俩逃走吗?我看就让他们自己逃命去吧,我不追他们,你也不要送他们,你跟我回西番国,我的女儿已经许配给你了,那就是你的夫人,咱不管南朝北国怎样开兵打仗,只要你在西番国,是我的驸马,就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到铁雷带人马把南朝平灭之后,我们十八国都能分到胜利的果实。到时,我让你在西番国为王,这是孤家真情实意,肺腑之言。我想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挽回我的名誉,成全我的女儿,不知你意下如何?假若你不听,不同意,孤家就是豁出我西番全国兵力,也要与你决一死斗。” 杨士瀚摆了摆头:“王爷你不要再讲了,我杨士瀚生在南朝,长在大宋国,我是杨家的后代,怎能背叛国家,投降尔等,这你是妄想,我是不能这样做的。”西番王含着泪再三解劝,让杨士瀚留下,杨士瀚说什么也不肯,最后番王无奈:“小冤家,小奴才,你既然如此,你拿命来。” 西番王说着绷马往上闯,抡刀就劈。杨士瀚连躲三刀,没还手,因为这几天西番王对他确实不错,不忍心跟他动手。但番王可真急啦,一刀跟着一刀,往致命处砍。杨士瀚边躲闪边说:“王爷千岁,你真要和我拼命,恕我不恭,我可要还手了,可别埋怨我锤下无情。”番王哪里听这些,仍然刀刀带风往下杀,杨士瀚抡锤往上一架,“当嘟”一声碰到番王的刀上,这刀悠——的一下从他的手中飞出,成了飞刀啦! 杨士瀚双锤奔前胸一点,番王躲不开了,两脚一离镬,一翻身,“咕咚”从马上掉了下来。杨士瀚一踅马,往上一抬擂鼓瓮金锤,铁模汗一看,完啦,心想,这锤砸下来,还不得把我砸个脑浆迸裂!他把眼晴一闭,只等死啦。哪知道,杨士瀚这锤没往下打,大喝一声:“西番王,今天我杨士瀚不要你的命,因为这几天你待我不错,我不能无仁无义。今天我不杀你,王爷你逃命去吧。不过,你回去以后,可不许再与大宋为敌,你当与南朝议和、友好,这是你的万幸,不然的话,你将自食恶果。另外,你告诉铁金娥公主,我为战胜北国,会战铁雷,暂借烈焰幡一用,等我得胜之后,我将会原物奉还。告辞了,你我改日再会。”说罢用脚一点镜,拨回坐马,“嗒嗒嗒嗒”追赶车辆去了。 番将们过来把番王扶起,番王手拉着马,看着杨士瀚的去向,又跺脚又捶胸,连喊:“完啦!完啦!真正恨死孤家也。”又一想,还算便宜,没有丧命。哼,真没想到我中了这这小冤家的计策。好吧,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我要把你抓住,不碎尸万段,非为人也。想到这,喊了一声:“收兵!”他不敢追啦,知道再追,没个好。因为真杀实砍,战不过杨士瀚,而且烈焰幡也让杨士瀚拿去了,再追赶那是白去送命。西番王只好忍气吞声带兵马回城去找铁金娥公主了。按下不表。 单说杨士瀚,撒马追赶张明祖一行人,一阵飞跑,不多时就追上了。这帮人正在提心吊胆惦着他,见他来了,都问他与追兵打的怎么样?杨士瀚就把刚才的情况说了。 花猛熊闻听,面带怒气,说:“表哥,你把这老小子幸了不就得了吗?”杨士瀚瞪了他一眼:“你少说话。” “不说就不说!”花猛熊虽然这样说,但仍在嘟嘟嚷嚷,说杨士瀚办的不对。可金棍将、铁棍将、孟九环他们都非常赞同杨士瀚的作法。 孟九环问道:“士瀚啊,咱们上哪儿去?现在我的大弯国兵马业已散了,关城也让西番国占了。看来要想收复大弯国也不是一举即成的事。这样吧,要不我跟你先到泥雷再作商量?” 实际上,孟九环并不乐意去泥雷。因为她知道杨怀玉在那儿,见着他怎么办?有什么话好说呢?如果不去吧,硬要回大弯国,也不好意思这样说。所以,先用话试探一下杨士瀚,看看杨士瀚是什么意思。假若杨士瀚说先把大弯国夺回来再说,那正合她的心意,如果杨士瀚说先奔泥雷,也只能跟着去了。 杨士瀚一听,孟九环的话,再看她的表情,早己明白她的心意,但迫于形势,不能顺从她真正的心意,便说:“娘啊,按理说,孩儿应该同你老人家一起把大弯国收复回来,再去泥雷,但现在泥雷城情况十分紧急,眼看着我父率领的大军要在铁雷手下全军覆没!前则我跟铁雷交手,亏得你老人家赠给我的那个小包裹,我按照那里边所指点的去做,才和他打了个平手,看来我赢铁雷也许不大容易,你老人家如不跟我同去,怕困在泥雷的慈云殿下和我爹都难以脱险。这次我到大弯国来找您,是奉慈云殿下和我爹的指示来的,我这里有他们的书信。”说着把书信拿出,递给孟九环,“您请着吧。” 孟九环把书信看罢,心想,杨怀玉一再认错,慈云殿下诚意哀告我去救援他们,这不去也说不过去。回头看了看杨士鹏。杨士鹏明白娘的心意,而自己也早就愿意去了,因为他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过爹呢。在一旁忙说:“娘,先去泥雷会战铁雷,解救慈云殿下,解救我爹,解救被困的大军为是。” 孟九环听儿子这样说,连连点头:“那好,就这徉。”杨士瀚乐了,大伙儿也都乐了。 杨士瀚与张明祖一合计,认为不能直接闯营去泥雷。因为那样,这同行的家属中不会武的妇女和孩子一定要遭殃。另外,前文书交待过,他们去大弯、西番之前,曾定计,让曹文豹率大军打着杨士瀚的旗号,于雁门关以北,在番营的外围扎下营盘,虚张声势,按兵不打,让铁雷摸不清是怎么回事,以待他们盗来烈焰幡,再行事。所以,他俩决定先去宋营曹文豹那里,兵合一处,将打一家,然后再闯营,战铁留,讨降书。 杨士瀚把这决定和大伙儿一说,这帮人都认为言之有理。于是他们即直奔宋营而来。 第019回 破重围两军会师 历艰辛夫妻重逢 话说杨士瀚一行来到宋营与曹文豹、魏化等人见了面,相互叙谈别后几天的情况。傍晚,曹文豹吸宴款待他们,席间,孟九环说:“慈云殿下他们被困的日子不少了,我们应当马上行动,去闯营报号,去会战铁雷。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对!对!”大伙均表示赞同。 杨士瀚说:“这回闯营,我们当一阵踏翻他的营盘,拿住铁雷。”曹文豹说:“现在我们兵合一处了,将官这么多,我看当有一名临时元帅来调兵选将,以利闯营,会战。”“嗯,对!对!” 大伙一致推举孟九环为临时元帅。孟九环一再推脱,但推脱不开,最后只好说:“好,大家既然如此爱戴我,叫我当临时元帅,那明天我就要下令了。” 大家全都乐啦,挺高兴。一是上将多了,并有了临时元帅,二是杨士瀚又盗来了烈焰幡,都认为这回准能战败铁雷,会师于泥雷。大家一边谈论,一边畅饮…… 书不烦叙。到了第二天,孟九环升座大帐,满身披挂,头上盔,身上甲,外套行军红袍,怀抱令箭,众将左右排班站立。孟九环眼望众将: “各位将军.大家知道,吃王俸,报王恩,现在慈云殿下、兵马元帅太平王和一干众将在泥雷被困,内缺粮草、外无兵救,一晃多日,现在各位将军要听从我的箭令,无论是谁,违抗者,定按军规处理,轻则罚,重则斩!” 大家一听,这临时元帅还真厉害。齐声答应:“愿听元帅传令!”孟九环把令箭拿起来,喝减:“金刀将魏化可在?”魏化旁边施礼:“在。”“我令你调动宋营全部人马,拔营起寨!”“得令!” 孟九环又把有二支令箭拿起:“金棍将张明祖、铁棍将马海和杨士鹏,令你们保护粮台车,闯营时粮台车如有差错,拿你们治罪!”“遵令!”几个人接了令箭。 最后,孟九环又拿起一支令箭,往两旁看了看:“各位将军,今天闯营,必须先要有人带着我的书信,去见慈云殿下和太平王,看看哪一位愿领我的令箭去开路下书?”两旁众将一看,别的全指定,唯独这个不指定?这是怎么回事了因为闯营不是好事,也不是好办的事,所以孟九环没有点将,想看看谁能自愿去。 这时,杨士瀚转身过来:“娘!您把这支令箭给我吧?我愿意闯营下书。” 孟九环点了点头,心里话,这闯营开路别说还就得士瀚;“士瀚啊,你闯营开路下书,可要多加小心。”“嗯。”其实杨上瀚拿着闯营不当回事,出来进去好几次啦:“娘,闯营对孩儿来说,如同取笑一般,请您尽放宽心。” “那好。”孟九环当即把书信写好,连同令箭一并交给了杨士瀚。杨士瀚接过书信、令箭,吩咐人给他带马。外边有人把他的宝马——鳌头狮子雪花豹牵了来。 杨士瀚辞别孟九环和众将,到外边纫错上马,提双锤,离开宋营直奔番营而去。杨士瀚撒马如飞,不多时,来到番营外边,别的没说,就是讨敌骂阵。 把守番营头道门的都督闻迅,即带兵出营与杨士瀚见了面。杨士瀚没容分说,一锤就把这都督揍在那儿了。番兵住下一败,杨士瀚催坐骑杀进营盘,抡开双锤,亚赛雨打树叶相似,坐下马咴咴直叫,如生龙活虎一般,闯过一道营又一道营,那真是如到无人之境! 这时有番兵报告了铁雷,说,杨士瀚闯营眼看要到中营啦。 铁雷一听,气的哇呀呀怪叫,心想,杨士瀚这个小冤家,前则跟我定为一阵分胜败,不分胜败不罢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多日子没出阵,今天要闯营,哼!他大喊一声:“来啊,给我带马,我会会他。” 铁雷刚想出阵,在一旁的契丹双龙王萧奎熊说:“怎么,杨士瀚来闯营?大帅,你让与本王吧,待我会会他。” 为何双龙王萧奎熊抢着要去会战杨士瀚呢?因为前一阵子,他带领他的两个儿子,萧金郎、萧银郎攻取泥雷城,连攻几次,也没有攻下。太平王高悬免战牌,用灰瓶、炮子、弩弓药箭,紧护城门,他们受伤的人很多。后来铁雷下令不让他们攻啦,他感到挺窝囊。今天一听杨士瀚闯营来了,他一想,止好,当着铁雷的面我要把杨士瀚杀了,这可就露睑增光了。所以,他要讨令出阵去战杨士瀚。 铁雷说:“你可要多多留神,杨士瀚可不是一般之辈。”双龙王哈哈大笑:“请元帅放心。来人啊,外边给我带马!”双龙王走出大帐,挑选了三千军兵,带上他两个儿子,直奔中营而来。 杨士瀚刚到中营,只听见三声炮响,一看前边显出来三匹坐马,高挑大旗,旗上写着“契丹双龙王”。嗯,原来是契丹的双龙王,契丹在十八国中可是比较强的国,怎么碰上他了,这我可得小心。于是把马往前一闯,网托双锤喝道:“你是双龙王?赶紧闪开道路,让我过营还则罢了,不然,我的双锤无眼,可要让你马前横尸!” 双龙王哈哈大笑:“你这个乳毛未干的杨士瀚,胆敢在本王面前抖威,我看你是飞娥投火,自来送死,休走看枪!” 这双龙王手使一条双龙枪,这条枪前边有一个枪尖,后边有一个枪尖,在十八国之内,要说使枪的,他是首屈一指。双龙王双手颤枪奔杨士瀚就扎来,杨士瀚托锤往外招架,二人马来马往,在中营较量开来,打了有十几个回合,虽然杨士瀚双锤厉害,锤招玄妙,可双龙王的这条枪,前后两边都有枪尖,前边能扎人,后边也能扎人,而且手法灵便,“叭、叭、叭”抖开,上下飞腾,亚赛鸡头啄食一样,以巧妙的招术来破杨士瀚的双锤。杨士瀚打着打着,心想,无怪乎双龙王名扬北国,看来真是名不虚传。我讨来将令要马踏连营,想不到遇上他,还真不好对付,这过不去中营,岂不耽误大事。怎么办?嗯,有了。杨士瀚忽然想起在西番国盗的那个烈焰幡,在后边背着呢。 心里话:本来这烈焰幡是给铁雷准备的,今天铁雷要来了,打他烧他正合适,可借铁雷还没见来,那我就先拿你双龙王试试这烈焰幡好使还是不好使吧。于是他微微收锤奔双龙王打来,双龙王托抢往外拨,扬士瀚双锤交在左手,右手把背后的烈焰幡抽出来啦,一晃手,大喊一声:“双龙王,你休走!”“刷!”这手一按崩簧往外一甩,可了不得啦,那烈焰幡往外直打砂子,这砂子甩到哪儿,哪儿着火,双龙王一点准备没有,一见,啊!一愣神,甩到他身上的砂子,当时,“呼”这火就着起来了!双龙王哎呀一声,这是什么玩艺儿?火!这火把他的衬甲袍燎着了,把下巴底下的胡子燎着了,把眉毛也燎着了!着得“吱啦、吱啦”直响,真是把他浇得焦头烂额。双龙王哪还敢再打,拨马便败,败回到本队人马之中。 旁边番兵喊道;“王爷你下马,快下马吧!不然就把你烧死啦!”双龙王从马上一跃,跳下马来,就地一打滚,才把火给压灭了。 杨士瀚远远的看着这个乐!随手把烈焰幡又插在背后。大声喊道.“哎,双龙王,你趁早闪开道路,不然,我还烧你!” 双龙王上了马,暗说,这怎么办?有心放他过营,铁雷向我,我将以何言答对!不然,我再跟他打,过去我还得挨烧,怎么办呢?嗯,有啦,哼,我看你杨士瀚有多大本事?他往四外看了看,大喊一声:“军兵们赶快给我住上围:”并传令正南边所有的番兵全部出动。 这一来,可了不得啦,四面八方的番兵像潮水一样涌来,把个杨士瀚团团困在当中。杨士瀚抡开双锤往外闯,可番兵里三层外三层越来越多。双龙王摆下了一个阵,这阵叫四门兜底阵,就是在当中立起一个百尺高竿,上面有一个吊斗,吊斗里有一员番将,这番将拿着五杆不同颇色的小旗,有红的、有黄的、有蓝的、有白的、有黑的五种颜色的小旗,显示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被围在当中的人,你往哪边闯,吊车上的番将居高临下,都看得清请楚楚。如果你往东边闯,人家就晃小蓝旗,你往西边闯,人家就晃小白旗,你往南边闯,人家就晃小黑旗,你往北边闯,人家就晃小红旗,如果你在当间儿,人家就晃小黄旗,你往哪边闯,哪边番兵就无边无沿,铺天盖地,人山人海,人是越来越多。杨士瀚由打清晨闯到中午也没闯出去,累得力尽筋疲。哎呀,不好,看来我杨士瀚这次闯营要命丧此地。 这时,双龙王骑马站在高岗之上一看杨士瀚就要支持不住啦,不由哈哈大笑……他让军兵们呐喊,叫杨士瀚扔锤服绑。 军兵们即七嘴八舌嚷嚷起来:“杨士瀚你投降吧!不然管叫你乱刃分尸。” 杨士瀚闻听,心里话,叫我投降,这不是说梦话吗。不过,怎么我就闯不出去呢了忽然想起跟碧空长老学艺时,师父说过,打仗有时要用排云布阵之法。他抬头一看,见中间立了一个百尺高杆,杆头上吊斗里有一番将拿着小旗正晃呢。对啦,他们用的是四门兜底阵,怪不得我闯不出去呢,想到这,一绷马,闯奔中间百尺高杆切近,“当哪”一锤,即把立杆打折了?高杆一折,吊车上的番将这乐子可大啦“嗒——”脑袋瓜朝下就掉下来了。 番将一咬牙,我算完啦。那可不完啦,“叭”的一声,把番将摔的是脑浆迸裂!这一下子可了不得啦,这四门兜底阵的阵心,阵眼一被摧毁,小旗没有了,这四外的军兵也甭看这里的小旗了。俗话说旗倒兵败,顿时,番兵“哗——”就乱了。 杨士瀚抡开双锤,闯出重围,闯出连营。一看,好嘛,杀了半天,出是出来了,可跑在番营的南边,又回来了。怎么办?拨马再回去?肚子可饿啦,也太累啦,立即回去怕是够戗,我得找个地方填填肚子,歇一会儿再说。按下不表。 再说孟九环他们,从杨士瀚走后,时间不太大,临时元帅孟九环即传下令箭,援营起霎。 孟九环与杨士鹏、张明祖、马海、魏化、花猛熊、曹文豹一干众将带着五万大军,保着粮台浩浩荡荡直奔番营而来。 孟九环心想,士瀚在前边可能闯过营去,估计该已见到杨怀玉、慈云殿下,把我的书信献上了。他们知道我来了,必定城门大敞,都来迎接于我,杨怀玉啊杨怀玉,当年你我分手之时,你所说的话,你所办之事,真像刀子一样刺透我的肺腑,太令人伤心了。虽说你在信中对你过去的罪错有所认识,不过,是真认识还是碍于战争的情说,不得已如此说说而已呢?这回你我见了面,嗯,就能看出来了。孟九环带着人马边想边走。当闯进番营之时,孟九环手执宝刀,取敌将的首级亚赛盘中取果一般。番将拦她,她“刷”地一劈,番将一架,换了别人,刀就得撤回来,可孟九环的刀就不撤,因为她的刀是宝刀,削铁如泥,切今断玉,“咔”这一下子,把对方的兵刃砍断了不说,连人带马都劈做两半了。就这样,所向无敌,直闯到泥雷城下。 孟九环勒马回头一看,北国的番营全给踏翻了。这时候,孟九环冲魏化说了一声:“魏老将军,您去叫城禀报慈云殿下和太平王吧。” “好。”魏化带马来到城楼,眼望城楼喊道:“军兵们,请快报告慈云殿下和元帅得知,就说我魏化把救兵已经搬来!”“是,您略等片刻。”报事的军兵往里边传报。 杨怀玉、慈云殿下一听,魏化搬兵回来了,非常高兴。但杨怀玉又一想,原来定规的是闯营报号之前,要有人先来送信,怎么没派人先来送信,突然大队人马兵临城下呢?这是何故?想到这,杨怀玉对报事者说:“嗯,传令,让魏化进城来见,三军在城外候等。”“是。”报事者回到城门就如实传达了。 孟九环、魏化等人愣了。魏化心想,怎么只叫我一个人进去?莫非杨士瀚闯营送信出事了,人没来到?一也不能啊?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只好让孟九环等人在城外等着,魏化单人匹马进城来见元帅。 魏化在辕门外下了马,直到大厅,参见太平不、慧云股下。杨怀玉一见魏化,便问:“老将军,前则你马踏连营前去搬兵,前去搬杨士瀚来,一晃这么多天,怎么样?救兵都来了吗?为何不提前让人给本帅送信呢?” 魏化闻听更愣了:“啊元帅:这次来闯营带兵的是大弯国的孟九环,那士瀚奉九环之命前来送信,不是进城了吗?”杨怀玉一晃头:“没见着。” 魏化一想可坏啦,士瀚怎么还没来?看来凶多吉少,哎呀,这事只能等一会儿再说,先处理眼前的吧。于是说:“现在孟九环率领三军在城外等候,你当出城迎接为是。” 杨怀玉心里话,当年我有负于人家,虽然写信认错啦,现在人来了,我当然要接她迸城。回头看了看慈云殿下,慈云点头。杨怀玉令箭传下:“各位将军,准备出城,迎接孟九环一行。”孟通江、焦通海、陆云娘一千众将欢天喜地,连同黑水国的国王,左右陪着慈云殿下、杨怀玉一同奔城门而来。城门打开,大家从城里出来,杨怀玉在马上定神往对面一瞧,好嘛,前边兵是兵山,将是将海,锦旗招展,两杆大旗压住阵脚,正中间一杆绣花皂罗旗,旗上写着“孟九环”三个大字,旗角下,显出一员女将,头戴七星盔,身穿艾叶甲,坐下桃红马,鸟翅环上挂着一口刀,英姿威武,周围众将如狼似虎。嗯,虽说分手多年,杨怀玉一眼就认出来了。哎呀,这不是九环是谁?杨怀玉激动得这心啼澎直跳。 慈云殿下,孟通江、焦通海、花玉梅等人都认出来了,哎呀,这多年未看见孟九环,虽说与从前比,显得老了,但她的精神,那马前的威风,仍然不减当年。都笑眯眯地望着她。 孟九环见从城里出来那么多人,当中骑着银鬃马的那个人,头戴三叉帅盔,身穿大叶亮银甲,面似美玉,须下长髯,怀布兵符将令,嗯,这就是那个狠心贼杨怀玉,当年征西之时,还是个光嘴巴的小伙,今天已年近半百,往事真像过眼云烟哪。 这时,魏化一带马,跑前一步喊道,“九坏元帅,赶紧下马,慈云殿下驾到。”孟九环翻身下了马,众将“哗——”从马上都下来了。 慈云殿下一马当先喝喊:“王嫂!想不到你能来此地解救孤家、解救宋军,真乃国家之幸也。我迎接来迟,请勿见怪。”孟九环跪倒施礼:“臣妾番邦女子孟九环救援来迟,望千岁海涵。” 慈云下了马,近前躬背还礼:“王嫂,平身!”回头看了看杨怀玉:“王嫂啊,你看我王兄亲自迎接于你。” 孟九环看了看杨怀玉,杨怀玉近前扫地一跪:“公主,我军今日被困,在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之时,你念当年之情,特来解围,我代表全军向你致谢。想我当年所作之事,有愧于天下,真是追悔莫及,尚望公主恕罪!”说到这,杨怀玉眼泪下来了,这就是良心的发现哪。 孟九环只好还礼:“王驾千岁,当年之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孟九环回头把杨士鹏叫过来:“士鹏,这是你爹!”杨士鹏近前跪倒施礼,叫了一声:“爹!” 杨怀玉一看,士鹏都长这么大了,心中不由感慨万分。想当年孟九环身怀六甲,怀着士鹏的时候,我与他们就分手了。我记得与九环分手前曾谈论过这孩子生下来叫什么名字?我给这孩子起了个士鹏的名字。士鹏嘛,就是杨家的后代如同大鹏展翅一股,越飞越高,想不到转眼间,士鹏果真长大成人,仪表非凡。嗯,不愧是我杨家的后代。想到这,搀起杨士鹏:“啊,孩子,你也来了。” “爹!”杨士鹏说:“您不知道,我在大弯国做国王,都知道我叫孟彪,谁也不知道我是杨家的后代,说句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娘从来没跟我说过。若不是我士瀚哥哥误走大弯国,恐怕我娘还不能说。爹!今天总算和您见面了。” 杨怀玉一听杨士鹏所言,心里话,我这儿子不错,还当了大弯国王,虽然说现在大弯城失落了,嗯,会收复回来的。“儿啊,以前的事,这都是爹的不是。先不谈这些了。大家请进城吧。” 孟九环点头,看了看众将,传令:“魏化老将军和曹文豹,你二人可暂带领咱们五万人马,于城外安营下寨,待命。”魏化、曹文豹领命扎寨不表。 单说孟九环和其他众将,跟随杨怀玉、慈云殿下进城来到了帅堂,各自落座。孟九环又问:“怎么士瀚没有闯营来送信?”杨怀玉摇了摇头:“没见着。” “这么说,莫非士瀚闯营出了什么事?”孟九环又一想,士瀚锤法出众,而且还带着烈焰幡,能有什么事呢?但到现在没见着,看来必有缘故。 慈云在一旁也说:“士瀚既然比大队人马早来的,怎么还没到呢?”孟九环说:“请千岁殿下放心,我看士瀚不会有何意外。”慈云点头,说:“没有意外就好。”随即传旨:“稿赏三军!” 再说北国的铁雷大军,一连让杨士瀚、让孟九环的大队人马闯营踏得人仰马翻,不成为包围圈啦,泥雷国已经围不住啦。番营的人马都撤到北方来了,那铁雷闻报众将接二连三败北,营盘让人家给踏翻啦,孟九环又带兵来了,气得哇呀呀暴叫,对众将说:“哼!别看他们如此折腾,这回我豁出全部人马也要与他们决一死战,不把他们消灭在泥雷,我也就无脸见国王左天顺和十八同的百姓。” 就在这时,西番王铁漠汗派人给铁雷送来一封信,铁雷打开信,见信上写着杨士瀚如何到的西番,如何把烈焰幡盗走,如何骗取信任招为驸马,并救走了孟九环,铁金峨又如何一气之下出走,到异地深山寺庙出家去了。信中望铁雷在两军阵前多加小心,要拿住杨士瀚为他全家报仇。铁雷看着看着又气又急,眼泪都下来了。 铁雷那神态,旁边的各国国王着见,便问:“怎么回事?”铁需把信中所言,说了一遍,之后,说:“自跟南朝相争,这是最后一次较量,谁胜谁败,看谁讨来谁的降书,就在此一阵。我看趁他们人马刚到泥雷,人困马乏之际,咱给它来一个猛攻狠杀,踏翻泥雷,活捉慈云,活捉杨怀玉,活捉杨士瀚,让他们有来无回!” 各国的国王都说:“有大帅这条劈天宝槊和宝马——金限五花裘,那南朝兵将一定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点我们放心。” “各位国王!这次兴兵进犯中原。全由我铁雷的鼓动而引起的,这中间,各国伤兵损将不少,其罪责当记在我的头上。这一阵,我誓把他们彻底打垮,乘胜南下,实现咱们的宏愿。”铁雷说完这番话,随即传令,准备拔营起寨,与南朝决一死战。 铁雷顶盔贯甲,收拾利落,有人于外边已给他备好了马。他带领二十万大军和各国番王就出营了。这二十万大军虽然名义上说是十八国联军,实际上大弯国、黑水国己经站在他们相反的方面,只是十六国了。 铁雷率领这支十六国大军,倾巢出动,来到泥雷城外,门旗压住了阵脚,让人讨敌骂阵,让孟九环、杨士瀚疆场受死,不然,就让慈云、杨怀玉递降书。宋兵到里边报告元帅杨怀玉,杨怀玉和慈云殿下一商量,当即击鼓升堂,众将来到大厅,排列两旁,杨怀玉坐在上边(奇*书*网^.^整*理*提*供),看了看大家,说: “铁雷眼下全军出动,要与我们决一胜负,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一死相拼,打赢这一仗,方可转危为安,转败为胜。” 这时,孟九环在旁边施礼,口称:“大帅!铁雷今天来讨敌骂阵,来者不善,我以为需如此……” 第020回 决胜负铁雷败北 讨降书番王归顺 杨怀玉闻听孟九环说的有道理,便说:“还是夫人足智多谋,就依你的主见。”说完,当即下令: “平南王高英,呼延豹听令,命你二人点齐五百人马于西城门内候等,如果于两军阵前,铁雷败了,你们由西城门杀出,不许铁雷跑掉。”“遵令。” “魏化,石英、魏春听令,命你三人带一千人马于南城门内做准备,待铁雷一败,由打南边往前包围,不让十六国王子跑掉。”“是。”这儿个人得令而去。 杨怀玉对众将说:“各位将军,养兵千口,用兵一时,我们扫北以来,虽然夺了几座城池,但伤兵损将不少,后又被人家围困于泥雷,亏得黑水王援助我们才支持到今天,我们搬来的救兵也已来到,现在铁雷将十六国联军倾巢出动,可以说这是他们和我们分胜败比高低的关键一战,望大家全力以赴,打赢这一仗,那我们就能取得降书。反之,我们的命运可是不堪设想。” 慈云殿下接着说道:“各位王兄、御弟,刚才元帅说得明白,这一仗至关重要,现在我宣布,谁要能把铁雷拿住,或者要了他的命,就在功劳簿上记谁一大功,并加封官爵!”两旁众将一听这句话,各个面呈喜色,相互议论。 这时候孟九环说:“今天出阵的上将请注意,现在要发给你们每个人两个铃档,两个软皮套,把铃档塞在马的耳朵里,把软皮套套在马的耳朵里。这是专破铁雷的宝马——金眼五花裘的妙法。大家不是都吃过金眼五花裘的亏吗?这马一叫唤,别的马听见就趴下,现在用铃档和软皮套把马的耳朵一堵上,就不伯了。” 众将闻听,可真从心里往外乐,因为和铁雷交手打仗,就怕他的宝马叫唤,现在有了这玩艺儿,就不怕铁雷的宝马了。有人把孟九环早已准备好的铃档、软皮套发下。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元帅传令,放炮出城! “咣!咣!咣!”在三声炮响中,杨怀玉率领众将、军兵过了吊桥,扎住队伍,勒马抬头一看,呀!倒吸了一口冷气,见北国今天出阵与往日不同,一杆大旗迎风飘扬,将似将山,兵似兵海,十六国的国王那雉鸡翎像高梁穗一样,刷刷刷直晃!正中间就是征南大帅八宝铁雷,铁雷头戴千云盔,身穿太岁甲,雉鸡翎背后飘洒,胸前吊挂狐狸尾,勒马托架正在等着呢。 铁雷一看宋军出来的将官与往日不同,左首队伍压住阵脚的一员大将,头戴亮银盔,身穿锁子甲,手中一对梅花亮银锤,不问可知这就是前则马踏连营的曹文豹。下首压住阵脚的是金棍将张明祖。正中央高挑八卦帅字大旗,旗下边显出三匹马,马上端坐的人全认识。上首身穿王服的是慈云,中间那个人是元帅杨怀玉,下首那个人是女将,大弯国灼孟九环。再一看左右众将各提兵刃雄纠纠、气昂昂的,生龙活虎相似。铁雷着罢,两脚一踹蹬,绷马直到阵前,用槊点指,呐之喊连声:“太平王杨怀玉!你听着,你们来到泥雷,我们之间只打了一阵,以后我们再怎样讨敌骂阵,你们也不敢出来交战,免战牌高悬。想不到今天你们有了冲天的胆量,敢带兵来迎战,好啊,杨怀玉,来来来,你是过来受死,还是递降书,拿顺表?二者任你挑选。还有,你儿子杨士瀚最近大闹西番国,这笔帐今天也一定要清算。你们谁先来受死吧?赶快出来!” 杨怀玉一听,这让谁去呢?他正在考虑,还没下令之时,银锤将曹文豹在一旁耐不住了:“元帅,待我会他。”杨怀玉点头。 银锤将曹文豹一声断喝:“铁雷不要抖威,看我擒你!”一撒马过来了。 银锤将曹文豹上回跟铁雷交过手,他怕的是铁雷的马,今天他马耳朵里装有铃档,软皮套套在了马的耳朵上,这铁雷的马再叫唤也不起作用了。论真功夫他又不比铁雷差,他心中有底。加上慈云殿下说谁拿住或要了铁雷的命,谁的功劳就最大,他跟北国又有害兄害父之仇,所以他抢先上阵了。铁雷一见曹文豹提双锤撒马过来了,喝道:“曹文豹!你是我手下的败将,你来做什么?难道还想和我较量?” 曹文豹笑了:“铁雷!上次我败给你,主要是你的马厉害,论力量,论招数,你家三太保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抖什么威,看锤!”曹文豹抡锤打来,铁雷摆槊往外招架,两个人打在一处。双方助威的战鼓“咚咚咚咚”像暴豆相似,北国那边还吹起牛角“呜鸣”真响。那真是杀声震天! 两个人打了六、七个照面,银锤将就不行啦。这武功,自己觉得不含糊,但一较真,那曹文豹比铁雷差的太多了!打着打着,鼻洼鬓角都是汗了。 金棍将一见,撒马过来,喊道:“曹贤弟,你退下,为兄张明祖来也。”曹文豹闻听虚晃一招,带马退下。 铁雷一看张明祖过来了,心里话,虽说我俩是盟兄弟,可我倒霉就倒在你身上啦。若不是你,杨士瀚也不会诈西番,招驸马,盗烈焰幡啊!我不能轻饶你。 “张明祖!你来得好。看槊!”铁雷抡槊就奔金棍将张明祖打来!“当当当”一连三槊,张明祖的熟金棍就驾不住了。 铁棍将马海催马过来,只打了一个照面也即败回。杨士鹏过来,抡起十八节罗汉棍与铁雷较量了二十个照面,也败下来。书不烦叙,几员上将全败下来了。 铁雷在马上哈哈大笑:“杨怀玉!你的手下怎么尽是无能之辈。如果还是这样的,就不要来了,要来,来上将。” 杨怀玉一看众将面面相觑,没人敢答话,谁也不敢下场啦。心想,这回完啦,只有我去与他拼个死活了。但上次较量,我领教过人家的功夫,我也是不如人家,照样要败。哎呀,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孟九环在旁边叫了一声:“大帅,待我会会他。”大伙一瞧,都觉得孟九环的宝刀十分厉害,要和铁雷较量,有可能得胜。 杨怀玉叮嘱孟九环要多加小心。孟九环点头,刚想撒马出阵,忽然间,番营的东南角上一阵大乱,冲出来一匹银龙马,像离弦的箭一样来到阵前!大家一瞧:“啊,是杨士瀚!”两边兵将都为之一震! 杨士瀚勒马,刚想与铁雷搭话,孟九环:“喊:“士瀚,你回来!”三军们也大声喝喊!杨士瀚不知怎么回事,只好踅马回来,来见大家。 杨士瀚来到跟前,孟九环问:“士瀚,你怎么才来?”杨士瀚没立即回答所问,首先于马上施礼,向父帅、向慈云殿下请罪。然后才把为何来迟一一说明。 杨怀玉点了点头:“士瀚啊,这也难为你啦!鉴于你在营中被困,死中求生,现在从轻处理,只记大过一次。”看看,说是从轻处理,还要记大过一次。这杨怀玉治军真够严厉了。 杨士瀚说.“谢元帅之宽恕。请您给我观敌,待我会战铁雷。” 孟九环说:“慢,你去会战铁雷,要如此如此……”又让人检查了一下杨士瀚的宝马——鳌头饰子雪花豹耳朵上套的软皮套。然后说:“士瀚啊,你去吧!祝你马到成功。” 杨士瀚一带马,马跑如飞来战铁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铁雷一见杨上瀚气的哇呀呀暴叫:“杨士瀚!你到西番国,盗走了烈焰幡不算,还骗了找的妹妹铁金娥,你罪该万死!今天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快快撒马来受死。” “铁雷啊,你和泥雷国王左天顺痴心妄想,要扩张国土。前则,派洪飞龙到我中原汴梁下战书比武,欲素取我河东黄嵬七百里土地,结果洪飞龙被我双锤战败,你们背信弃义,假递降书顺表,作为缓兵之计。不多天,你们又联合了北方大小十八国,聚集了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大举进兵中原。另外,我哥哥死在你们手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到西番国,不过是为盗取烈焰幡,制服于你而已。关于铁金娥之事,那你不要多想,我杨士瀚没有沾染她一根头发!今夭,你我会战,我大宋岂能任尔等逞狂!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了!休走,着锤!”杨士瀚撒马枪锤就打。 铁雷见杨士瀚双锤打来,忙托宝槊往外招架,两个人马来马往,打在一起。打了七,八个照面,那真是针尖对麦芒,力量、功夫都不差上下。铁雷见杨士瀚的鳌头狮子雪花豹的马耳朵全套上了,想用宝马金眼五花裘赢他是不行了。可杨士瀚想赢铁雷也不容易。打着打着,杨士瀚想起烈焰幡来了,行啦,前则战败双龙王就是用的它,今天更该用它了。本来我历尽艰险从西番盗来这烈焰幡就是为了战败铁雷用的,想到这,杨士瀚把右手的锤交到了左手,右手一抬“刷”把烈焰幡抽出来,回手一甩,里边的火砂就甩出来了,铁雷想躲也躲不开啦,砂子一沾身上,这火,“呼”就起来了。火在身上烧,谁能受的了。 铁需哎呀一声,暗说里这烈焰幡是我师父送给我家的,我们没用它,反倒让人家用在我的身上了,真是造孽!他踅马就想跑。杨士瀚一见绷马就追。后边张明祖、杨士鹏、海、曹文豹、花猛熊都看见了。他们也都听慈云殿下说过,把铁雷拿住或杀掉,谁的功劳就最大。这怎能让他跑掉追!这几员上将直奔铁需追来。铁雷身上的火,越着越旺,见众将各提兵刃把他围在当中,暗叫:夭啊,天啊,我命休矣! 人到这时,一种反省自己所为的心情,会油然而生。唉!由于我力主十八国联合进犯中原,才使北国不得安生,才使役落到这个地步。我对不起十八国的国王和百姓,也对不起我的三代祖宗啊!铁雷一咬呀,从肋下亮出明晃晃的宝剑,只听见“咔嚓”一声,拦腰截断,死尸“扑通”落下马来。 众将齐往前奔!跑在最前边的是银锤将曹文豹,看来他早就有所准备,马往前闯,来了个镫里藏身,亮出宝剑,“咔嚓”一声,把铁雷的脑袭砍了下来。铁雷的脑袋归他了。 杨士瀚一笑:“哈哈,文豹,这你可立下了大功。”银锤将长出了一口气:“嗯,这我总算报了家分国恨!”这时,北国十六路番王:山梅王,络亭王、刹金王、仪真王、契丹王、大丹王、牛头王、西番王、泥雷王等就想带兵往上冲杀!没等他们过来时,魏化、石英、魏春由打左翼统率军马冲杀过来,平南王高英、呼延豹带着大军自右路抄来。杨士瀚,张明祖、杨士鹏、马海、花猛熊等和杨怀玉的大军由正面往前冲杀!那真是人喊马嘶,战鼓咚咚,杀声震天! 十六国的国王一看,完啦,这时泥雷王、大力鹰王、双龙王传下令简,“撤!”带兵往一下便败。兵败如山倒,北国的番兵乱了套啦。 杨怀玉一声号令:“追!”大军如潮!众将跟着元帅往下紧追番兵,一直追到铜台山。 杨士瀚勒马擎双锤,于铜台山前堵着山门讨敌骂阵,让番兵赶紧进山报告泥雷王:第一要递降书、拿顺表,马前认罪。第二把陆全忠、韩容、陆云彪赶紧绑出来,要给死去的凌王殿下报仇雪恨。 这两件事务必办到,否则我们即要踏平铜台山,荡平你们十六国。军兵往里传报。泥雷王问陆全忠、韩容老道、陆云彪以及众将怎么办? 这几个人气的哇呀呀暴叫,都要与杨士瀚拼个你死我活。泥雷王让大鹰力王、双龙王和这几个人出阵。 一出山口,陆云彪撒马与杨士瀚就打了起来。陆云彪是杨士瀚的手下败将,几个照而,陆云彪就支持不住了。老道韩容赶紧过来接应他的徒儿,与杨士瀚交手。杨士瀚一见韩容,二话没说,回手一抖烈焰幡.把个老道三络胡须烧得“吱啦吱啦”直响。当年,在清风寨外杨士瀚差不点死在这老道的剑下,今天可解恨啦。杨士瀚在老道蒙头转向之时,催马一锤,把个韩容打的万朵桃花开。大力鹰王过来较量,也叫杨士瀚锤震马下。 书不烦叙,在这山口,杨士瀚一连战败七名番王、番将,后边的泥雷王一看,这回算完啦,铜台山也保不住了,跟其他国王一商量,也都认为别无出路,只有投降、归顺一条路。 泥雷王传令,让人到前边喊了一声:“杨将军,请稍候。泥雷王和其他番王马上即把降书、顺表呈上,前来认罪。” 不一会儿,以泥雷王为首的番王、番将,走出山口,把陆全忠,陆云彪上绑推了出来,“呼啦”一下李皆跪在杨士瀚的马前,低头认罪!泥雷王把降书、顺表双手递上。 杨士瀚一看,用锤点指:“泥雷王!冲你的所作所为,真该要你的命。本来洪飞龙败了,你们就应当识时务,守信义,可是你与铁雷野心勃勃,自不最力,闹到今天,嘿嘿,旗倒兵散,损兵折将,溃不成军,无路可走,你才不得不如此。这也好,你暂且起来回山,把大旗都给我撂倒,我去禀明我家元帅和慈云殿下,然后再议” 杨士瀚带马转回,来见元帅和慈云殿下,把泥雷王递交的降书、顺表呈上,杨怀玉、慈云和一千众将,皆大欢喜! 杨怀玉等均表示,“我大宋向以恩德待人,不能治人于死。既然他们投降、归顺,当保留他们的性命。” 杨怀玉随即传令。“好,既然他们投降我杨家将,保证今后再不骚扰边境,并向我大宋赔礼、进贡,那就接受他们的是非曲直表是了。” 杨士瀚得令后,通知了泥雷王。泥雷王连声承诺。随后派人进贡了无数珍宝和牛羊。慈云、杨怀玉写折木连夜送京报捷,并下令摆酒宴搞赏三军。 三天过后,皇上传下旨意:让杨怀玉和众将保慈云回朝受赏。杨士瀚官封震北公,让他和陆云娘于雁门关坐镇保边疆,以防北国再图不轨。这正是: 士瀚扫北显神通,战败番将立奇功。 碧血丹心安天下,杨家代代留美名。 一部《杨士瀚扫北》到此结束。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